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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温柔陷阱


栖凰宫的日子,仿佛被蜜糖和暖阳浸透了,流淌得缓慢而黏稠。自那次生死相依后,某种无形的屏障被彻底打破,凤戏阳私下里唤他“阿炎”已是自然而然,而夏静炎,虽面上依旧时常摆着那副欠揍的倨傲,身体却早已习惯了她的靠近与温度。

他的伤势在凤戏阳近乎严苛的精心照料下,一日好过一日。苍白的面容逐渐有了血色,原本因剧痛而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只是那眉宇间沉淀的阴郁,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取代——那是被妥帖珍藏后的松弛,混合着深埋眼底的算计,以及只在她面前才会流露的、近乎全然的依赖。

朝堂之上,关于皇帝“沉溺美色”、“荒废朝政”的非议愈演愈烈。夏静炎对此充耳不闻,甚至变本加厉。奏折堆积如山,他懒得批阅,全数推给内阁“酌情处理”。宣称龙体需要长期静养,拒见一切外臣,连景太后几次三番的“探视”,都被他以“皇后需贴身照料,不便打扰”为由,软钉子挡了回去。

他与凤戏阳几乎是形影不离。同吃同住,耳鬓厮磨。栖凰宫成了他与外界隔绝的温柔乡,也是他们共同编织的、迷惑敌人的巨大陷阱。

这日清晨,夏静炎醒得比往日稍晚。窗外的阳光透过绡纱,在殿内投下柔和的光斑。他侧过头,凤戏阳已经醒了,正支着胳膊,静静地看着他,墨色长发如瀑般散在枕上,眼中带着清浅的笑意。

“看什么?”他刚醒,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慵懒,语气却依旧是惯有的硬邦邦。

凤戏阳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脸颊新生出的、略显扎手的胡茬,笑道:“看我们锦绣的陛下,如今像个需要人时刻看顾的孩童。”

夏静炎捉住她作乱的手,捏在掌心,哼了一声:“朕是看你闲得发慌。”话虽如此,他却没松开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她的手拉到唇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指尖,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像是某种幼稚的标记。

凤戏阳吃痛,轻轻抽气,嗔怪地瞪他一眼:“属狗的么?”

“属狼的。”夏静炎纠正,眼底掠过一丝恶劣的笑意,得寸进尺地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淡香,“饿了。”

“想吃什么?我去吩咐。”凤戏阳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不要他们做的。”夏静炎拒绝得干脆,目光瞟向一旁小几上放着的、凤戏阳昨日亲手做的夙砂风味糕点,“就那个……乳饼,尚能入口。”

明明是想吃,偏要说得如此勉强。凤戏阳心中暗笑,也不戳穿,顺着他道:“好,我去给阿炎拿,再配一碗牛乳茶。”

她起身,披上外衫,动作间带着居家的随意与温柔。夏静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在晨光中忙碌,看着她将温热的牛乳茶和精致的乳饼端到榻边的小几上。

他没有立刻动手,反而懒洋洋地靠着软枕,看着她。凤戏阳会意,拿起一小块乳饼,递到他唇边。夏静炎这才微微低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咀嚼,品评道:“糖放多了。”

凤戏阳挑眉,作势要收回:“那别吃了。”

夏静炎却迅速伸手,将她拿着饼的手连同剩下的半块饼一起握住,就着她的手将饼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她的指尖,理直气壮地道:“朕勉为其难。”

凤戏阳被他这无赖行径弄得耳根微热,抽回手,将牛乳茶递给他:“喝点茶,润润。”

夏静炎接过来,喝了一口,眉头微蹙:“太甜。”

“牛乳茶自然是甜的。”凤戏阳无奈,这人伤好后,越发挑剔难伺候。

“你喝过的就不甜。”夏静炎忽然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面前的空杯。

凤戏阳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指之前她喝过一口后递给他的那杯。这隐晦的调情让她脸颊微烫,瞪了他一眼,却换来他一声低沉而愉悦的轻笑。他喜欢看她这般褪去所有冷静伪装,露出寻常女儿家的羞恼模样。

用过早膳,夏静炎依旧赖在榻上,随手拿起一本闲散游记翻着,却没什么心思看。凤戏阳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把玉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梳理着披散的黑发。动作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

“阿炎,”她声音很低,如同耳语,“尚宫局那边,似乎安静了不少。”

夏静炎翻书的动作未停,眼皮都没抬一下,同样低声回道:“嗯,两个聒噪的嬷嬷,年纪大了,该回乡荣养了。”语气平淡,但凤戏阳知道,这“荣养”背后,是夜枭悄无声息的清理。景太后安插的钉子,又少了两个。

“兵部武库司那个主事,好像也换了人?”凤戏阳继续梳理着他的头发,状似无意地问道。

“办事不力,延误军械调配,革职查办了。”夏静炎合上书,抓住她梳理头发的手,握在掌心把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腕骨,“怎么?皇后娘娘对前朝人事也如此关心?”

凤戏阳任由他握着,微微倾身,靠近他耳边,吐气如兰:“我只关心,我的阿炎何时能把这些碍眼的石头,都搬干净。”

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带着一丝狡黠的诱惑。夏静炎喉结滚动了一下,侧过头,幽深的眸子锁住她近在咫尺的脸,声音低沉了几分:“快了。”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擦过她柔嫩的唇瓣,“等朕把这些苍蝇都拍干净,就带你去西山别苑泡温泉。”

这是承诺,也是诱惑。凤戏阳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属于猎人的锐光,知道他的布局正在稳步推进。她弯起唇角,主动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那我等着。”

一吻浅尝辄止,却足以点燃某些暗火。夏静炎眸色转深,正要加深这个吻,殿外却传来了沈鹤元小心翼翼的通传声,说是景太后派人送来了滋补的汤药。

旖旎的气氛瞬间消散。夏静炎脸上恢复了一片冷寂的平静,凤戏阳也坐直了身体,神色淡然。

“呈进来。”夏静炎声音听不出情绪。

汤药被恭敬地送上,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浓郁的苦涩气味。夏静炎看也未看,只对凤戏阳道:“戏阳,替朕看看,母后这番心意,朕该如何消受?”

凤戏阳端起药碗,指尖在碗沿轻轻划过,鼻尖微动,仔细分辨着其中的气味。片刻后,她放下药碗,对夏静炎微微一笑,声音清晰而平稳:“太后娘娘关怀备至,这药方确是温补的上品,只是其中几味药材,与陛下近日所服之药药性略有冲突,恐于龙体康复无益,反而徒增负担。”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药有问题,又全了景太后的“面子”。

夏静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对那送药的内侍道:“回去禀告母后,母后的心意朕领了。只是朕如今只信皇后亲手调制的汤药,母后所赐,心领了,原样带回吧。”

内侍不敢多言,战战兢兢地端着药退下了。

殿门重新关上,夏静炎脸上的冰冷瞬间化为戾气,他猛地一拳砸在榻上,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却狠厉如狼:“她真是……一刻都不肯消停!”

凤戏阳连忙扶住他,指尖在他紧绷的背脊上轻轻安抚,声音沉稳:“阿炎,冷静。她越是这样,越是证明她急了。我们在明,她在暗,此刻动怒,得不偿失。”

她的冷静像是一盆冰水,浇熄了夏静炎心头的暴戾之火。他深吸几口气,慢慢平静下来,将头靠在她肩上,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朕知道。”他闭上眼,“只是委屈了你,要陪朕演这出戏,还要应对这些层出不穷的暗算。”

“不委屈。”凤戏阳环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如同安抚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与阿炎并肩,刀山火海我也去得。”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夏静炎心中那处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他收拢手臂,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

“戏阳,”他闷声说,“再给朕一点时间。”

“好。”她应着,感受着他胸腔内沉稳的心跳,知道这场以温柔为陷阱、以昏聩为伪装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他们沉溺于彼此构筑的甜蜜假象,也在这假象之下,磨砺着足以颠覆一切的利刃。而这栖凰宫,就是他们最坚固的堡垒,也是最诱人的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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