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灵前血祭,挫骨扬灰
然而,就在庄慎以为宫门会如计划般由内应打开时——
“庄慎老狗!你的死期到了!”
一声饱含着十数年血海深仇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撕裂了虚伪的宁静!宫门侧翼的阴影中,凤随歌的身影如同复仇修罗,骤然现身!
他未着皇子朝服,而是一身玄色铁甲,甲胄幽暗,仿佛能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线。手中那柄伴随他征战沙场的沥泉长剑,剑穗染过无数敌血,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他的眼神,是熔岩般的怒火,是刻骨的恨意,死死锁在庄慎身上,那目光几乎能将其千刀万剐!
“凤随歌?!你……你怎么会在此?!”庄慎骇得魂飞魄散,计划全盘被打乱的惊恐让他瞬间失态。
“等你来送死!”凤随歌根本不与他废话,长剑一振,如同黑色蛟龙,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刺庄慎咽喉!这一剑,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与仇恨,快!准!狠!
“保护相爷!”庄慎的死士悍不畏死地迎上。
“挡我者,死!”凤随歌暴喝,身形如电,长剑舞动间,泼洒出一片死亡的光幕。他招式大开大阖,完全是战场上千锤百炼出的搏杀之术,狠辣无情,每一剑都直奔要害,根本不顾自身防守。玄甲很快被敌人的热血浸透,暗红粘稠,使他整个人散发出令人胆寒的煞气,宛如从地狱血池中踏出的战神!
与此同时,宫内形势突变!
“影刃的兄弟们!庄慎通敌卖国,构陷王后,罪该万死!随我诛杀国贼,保护陛下!”副统领屠岸振臂高呼,早已被策反的“影刃”士兵立刻调转兵刃,与庄慎的死士厮杀在一起。宫墙之上,几声短促的闷哼和兵刃坠地声后,恢复了寂静——夏静炎派来的暗卫,已如同鬼魅般清理掉了庄慎布置的弓弩手。
内外交攻,局势瞬间逆转!
庄慎眼见身旁护卫一个个倒下,心胆俱裂,再也顾不得什么权势富贵,转身就想趁乱逃跑。
“想走?留下命来!”凤随歌目光如炬,岂容他逃脱!他长剑横扫,逼开两名纠缠的死士,身形如猎豹般窜出,几个起落便追上仓皇逃窜的庄慎,剑尖带着破风之声,精准无比地刺入其左腿腿弯!
“啊——!”庄慎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扑倒在地,剧痛让他面目扭曲。
凤随歌一步踏前,玄铁战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踩在庄慎的背心,力道之猛,几乎能听到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他俯下身,用染血的枪尖冰冷地抵住庄慎的后颈,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
“老贼!抬起头,你可还记得,我不仅是夙砂大皇子,我还是‘细作’韦清钰的儿子!”
庄慎剧痛钻心,浑身筛糠般抖动,却仍强自嘴硬:“凤…凤随歌!你…你弑杀大臣,悖逆人伦,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凤随歌发出一声悲愤到极致的冷笑,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怨毒,“当年!就是你这条老狗!构陷我母妃,买通那贱婢,污她为锦绣细作!在我父皇面前……在她百口莫辩之时,是你!亲手用这柄剑——”他猛地用剑尖挑飞庄慎腰间佩剑,“一剑穿胸!!”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倾尽全身力气嘶吼而出,额角青筋暴起,眼中布满血丝,母亲惨死的那一幕,是他永生无法愈合的伤口,日夜灼烧着他的灵魂!
他脚下再次用力,庄慎顿时发出不成声的哀嚎,感觉脊椎都要被踩断。
“今日!我便要你这老狗,血债血偿,千百倍奉还!”凤随歌猛地收回长剑,厉声喝道:“将这老贼给我捆结实了!拖去偏殿!”
庄慎像一头待宰的牲畜,被粗粝的绳索死死捆缚,拖拽着穿过寂静的王宫,一路留下蜿蜒的血痕和绝望的呻吟。最终,他被重重摔在偏殿冰冷地面上。
这里,是当年母妃被杀的地方。檀香的气息宁静悠远,仿佛那位温婉坚韧的女子仍在默默注视着一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庄严肃穆而又压抑的氛围。
凤随歌下令敲响皇钟,所有官员必须即刻前来。
火光熊熊,百官战战兢兢地聚集,看着被捆缚的庄慎和面色冰寒的大皇子。
凤随歌的目光如同冰锥:“庄慎!你可知罪?!”
庄慎艰难地抬头,看到女儿庄皇后也被“请”到现场,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恐惧。他知道自己败了,但作为一个父亲,他最后的念头是保全女儿。若不满足凤随歌,女儿必定难逃一死。
悲凉和悔恨涌上心头。他挣扎着,嘶哑开口:“罪臣……知罪……”
百官哗然!
凤随歌冷声道:“将你的罪行,一桩桩,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清楚!”
庄慎看向女儿,看到她眼中的哀求,终于放弃了所有挣扎:“罪臣…构陷先皇后韦清钰通敌叛国,乃子虚乌有,是罪臣……买通她身边宫女,伪造证据欺瞒陛下!”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百官心上。庄皇后瘫软在地,失声痛哭。
凤随歌亲手将庄慎吊绑在殿中支撑梁柱的粗大铁环上,使其双脚离地,如同展示一件即将被摧毁的祭品。
庄慎面如金纸,浑身已被冷汗和血污浸透,嘴唇哆嗦着,再也吐不出半个字,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恐惧声响。
凤随歌“沧啷”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剑身映照着跳动的烛火,反射出他布满杀气的脸庞。
他一步步走到庄慎面前,眼神冰冷,如同在审视一堆令人作呕的腐肉。
“这一剑,为我母后蒙受的不白之冤!为她被你污蔑的清名!”剑光如电,凄厉一闪!庄慎的左耳被齐根削落,带着一蓬鲜血掉在地上。
“啊——!”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响彻偏殿。
“这一剑,为你构陷污蔑,令她死后仍背负叛国污名,令我与戏阳自幼失恃!”剑光再闪,右耳应声而落!
“啊!!”庄慎痛不欲生。
凤随歌眼中血色更浓,“这一剑,为你那穿胸一剑!为我母妃当年承受的痛楚!!”他怒吼着,手腕一抖,剑尖精准无比地刺入庄慎的右胸!位置、深度,与他记忆中母亲当年中剑的情形,分毫不差!他刻意避开了心脏,要让这老贼清晰地感受生命一点点流逝的痛苦!
“噗——”剑刃入肉,发出沉闷而可怕的声响。庄慎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眼睛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痛苦。
但这,仅仅是开始!
凤随歌积压了十数年的仇恨,在此刻彻底爆发。他如同最冷酷、最残忍的行刑者,剑光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道复仇的闪电,不断落在庄慎的身上。手臂、大腿、脸颊、胸腹……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被划开,鲜血如同小溪般汩汩涌出,很快将庄慎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血人。他的哀嚎声从凄厉高亢,逐渐变得微弱嘶哑,最终只剩下破碎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如同破败的风箱。
偏殿之内,血腥味浓重得令人作呕,地面上汇聚的鲜血几乎能没过鞋底。庄慎的惨状,已无法用言语形容。
“母后!您看见了吗?儿臣为您报仇了!!”凤随歌积聚全身之力,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手中长剑带着他所有的恨意与力量,猛地向前一送,彻底贯穿了庄慎的心脏!
庄慎被吊绑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最后一声模糊的嗬声,头颅无力地垂下,眼睛兀自圆瞪着,里面凝固着此生最大的痛苦与恐惧,死不瞑目。
凤随歌松开剑柄,任由那柄沾满仇人污血的剑留在庄慎的尸体上。他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息着,多年的仇恨与压抑,随着庄慎的死亡,终于得到了彻底的宣泄。这个在战场上铁骨铮铮、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此刻虎目之中,泪水终于汹涌而出。
良久,他站起身,脸上泪痕已干,只剩下冰冷的决绝。他对着心腹侍卫,一字一句地下令:
“将这老贼的尸身,拖出皇城,曝尸三日,让所有心怀不轨者看看,叛逆国贼的下场!”
“三日后,给本殿下挫骨扬灰!将骨灰撒于城西乱葬岗,任由野狗践踏,风吹雨打!不许留下任何坟茔标记!本殿下要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当庄慎伏诛、并被挫骨扬灰的消息,连同凤平城安然无恙、夙砂局势已定的捷报,由夜枭以最快速度传回锦绣栖凰宫时,凤戏阳正在为院中的海棠浇水。
手中的玉壶“哐当”一声坠地,摔得粉碎。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泪水毫无预兆地奔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入脚下的泥土中。那不是悲伤,而是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释然与解脱,是压在心头十几年、关乎母亲血海深仇的巨石被彻底粉碎后的虚脱与狂喜。
夏静炎下朝归来,远远便看见她呆立花前,肩头微微耸动。他快步上前,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无需多问,已明了一切。
“好了,戏阳,都过去了。”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你母后的冤屈,你皇兄已亲手洗刷。庄慎已为他当年的罪行,付出了最惨烈的代价。”
凤戏阳在他怀中转过身,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望着眼前这个俊美如神祇,却为她和她家族算无遗策、倾尽全力的男人。是他,在千里之外布下关键棋子;是他,给了皇兄最及时的支持;是他,在她最恐慌无助时,给了她最坚实的依靠。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终只化作一声哽咽的、包含了所有情感的呼唤:“阿炎……”
夏静炎抬手,用指腹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深邃的眼眸中映着她的身影,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清浅却真实的弧度:“我在。”
阳光正好,穿透繁密的海棠花枝,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投下斑驳摇曳的光影,温暖而明媚。夙砂的天空,在经历了一番最彻底的血腥洗涤后,终于云开雾散,笼罩在凤氏皇族头顶多年的阴霾被一扫而空。而那缠绕了凤家兄妹十几年的血海深仇,也终于以仇人最惨烈、最屈辱的下场,彻底了结。
新的篇章,似乎正伴随着这春日暖阳,悄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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