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 番外二 怀孕，人生如意，终得圆满
潘祁发现谢昭懿不对劲，是在某个周末的清晨。
以往休假总爱赖床到日晒三竿的人，今早睡到七点就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脚步虚浮地往厨房走。
他揉着眼睛跟过去，正撞见谢昭懿对着冰箱里的牛奶皱眉，鼻尖轻轻皱起，像是闻到了什么难捱的味道。
“怎么了？”
潘祁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
“不是昨天还说想喝热牛奶？”
谢昭懿转过身，脸色比平时苍白些。
她也有点纳闷。
“不知道，想起床喝点水，打开冰箱一凑近就觉得有点闷，好像闻不得这股奶味了。”
潘祁的心莫名一紧，低头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认真。
他想起前两周谢昭懿说总觉得累，原本规律的生理期也推迟了几天，当时只当是她上完大夜再加上带新人累了些。
现在零碎的细节凑到一起，一个模糊又让人心跳加速的念头浮了上来。
“昭懿，”
他握住她的手，声音放得很轻。
“我们去买个验孕棒吧？”
从她们半年前，谢昭懿开始正式带新人，在那以后工作反而轻松一些。
也就是从那开始……就没有做过安全措施。
总归两个人现在工作稳定，结婚已经一年多，如果真有新生命的到来，也是锦上添花。
谢昭懿愣了一下，随即眼睛慢慢睁大，指尖微微蜷起。
两人对视着，潘祁能轻易看出谢昭懿眼里的不可置信。
去药店的路上，潘祁把车开得格外稳，但是一直勾起的嘴角彰显出他不可忽视的喜悦。
回到家后，直到卫生间门“咔嗒”一声打开，谢昭懿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验孕棒，眼眶有点红，却笑着朝他伸出手。
上面两条清晰的红线，在白色的试纸上游走，像春天里刚冒头的新芽。
潘祁走过去，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接过验孕棒，指尖触到那片薄薄的塑料，却觉得比什么都重。
他抬头看向谢昭懿，喉结动了动，半晌才说出一句。
“我们……要当爸妈了？”
心一直提起，又突然落在实处，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足以惊喜到眩晕的消息。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身体会不会不舒服。”
潘祁攥着验孕棒的手指微微发紧，连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
他俯身扶住谢昭懿的肩膀，目光在她泛红的眼角和手中的试纸上反复打转，像是要把这刻的惊喜牢牢刻进心里。
“现在就去？”
谢昭懿被他突如其来的急切逗笑，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只是……要不要先换件衣服？”
她低头看了看她身上的毛绒家居服。
潘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转身往卧室走，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半拍。
他翻衣柜时差点碰掉叠好的制服衬衫，又慌慌张张地捡起来，嘴里还念叨着。
“得穿件舒服的，外面温度低，再拿件厚外套……”
看着男人慌乱的背影，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谢昭懿完美遗传了母亲江娉的好基因，整个孕期只胖了肚子，四肢依旧如孕前般纤细。
潘祁让航司那边减少了排班，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陪伴谢昭懿。
孕期激素不稳定，进入孕六月，谢昭懿行动已经不便。
为了能让她得到更好的照顾，潘祁后面带她搬回了铂悦府。
也把母亲江娉给接过来一起陪着她。
不过两位母亲的照顾显然没有潘祁来的细致。
那天，江娉苏锦携手做完美容回来，刚打开门，就看到潘祁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坐在沙发上的谢昭懿揉着酸胀的小腿。
这画面的冲击力让江娉愣在原地，连手里的包滑到臂弯都没察觉。
倒是苏锦见怪不怪，轻轻扯了扯江娉的袖子，眼底带着点“习以为常”的笑意。
小声说：“这小子从昭懿怀孕起就这么紧张，咱们别在这儿碍眼，先上楼去。”
轻轻一拉，就带着亲家母上了楼。
孕八月，平城此时已经进入秋季。
颐和路的梧桐树已经染上光影，昼夜温差也明显了。
宋青贺和苏景初女儿的抓周宴就在今晚。
一桌人围坐在餐桌前，气氛温馨。吊顶的水晶灯明亮，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潘祁自然坐在谢昭懿身边，眼见她挺着孕肚，腰后垫着事先放好的靠枕，依旧时不时悄悄调整姿势。
孕八月的肚子沉甸甸坠着，坐久了腰杆难免发酸。
桌上的话题正围着宋青贺女儿抓周时攥着拨浪鼓不放的模样展开，宋青贺笑得眉眼弯弯。
“这丫头，将来说不定是个爱热闹的。”
苏景初在一旁补充，语气里满是宠溺。
“刚才抓周还伸手要你媳妇抱，看来是跟你们家宝宝有缘分。”
潘祁顺着话茬应着，嘴角噙着笑，左手却悄悄伸到谢昭懿身后，掌心贴着她的腰际，指腹轻轻按揉着发酸的肌肉。
他的力度控制得极好，不轻不重刚好能缓解酸胀，动作又隐蔽，若不仔细看，只会以为他是随意搭着手臂。
谢昭懿被这股暖意裹着，紧绷的腰瞬间松了些，她侧头看了潘祁一眼，眼底藏着笑意。
潘祁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时刚好对上她的眼，趁众人没注意，悄悄用口型说了句。
“还酸吗？”
见她轻轻摇头，才又转回去继续跟苏景初聊起其他事，手却没停下，依旧耐心地帮她揉着腰。
饭后，谢昭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休息，宋青贺陪着她坐着。
“你这肚子看着快生了吧，”
看着谢昭懿高高隆起的孕肚，语气温柔地问。
“看你这一整个孕期都没啥罪，怀得真是个乖宝宝。”
谢昭懿无奈开口。
“现在也不太听话了，昨天晚上踢了我一晚上。”
轻轻将手覆在孕肚上，说着，她眼底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柔情。
宋青贺把怀里的女儿抱住。
“宝宝这个月份正是好动的时候，我怀溪言的时候也是这样，你别担心，要是觉得晚上睡不踏实，就多侧躺，多垫个枕头。
谢昭懿点点头，其实虽然偶尔会腰酸背痛，晚上睡觉也经常被踢得翻来覆去，但她却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种属于“母亲”的体验，让她觉得无比真实，也无比幸福。
就是不知道宝宝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是长得像潘祁多点还是像她多点……
-
飞机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时，午后的阳光正透过舷窗，给停机坪镀上一层暖金。
潘祁牵着谢昭懿的手，一起走出机场，见她脚步稳当，才稍稍放下心。
孕中期的时候，他们就商量好到香港待产。
车子往提前订好的山顶公寓驶去，沿途掠过维多利亚港的粼粼波光，街边的紫荆花正开得热闹。
谢昭懿靠在车窗边看风景，指尖轻轻划过小腹，忽然转头对潘祁笑。
“上次来香港还是去年和你过来旅游，没想到这次是带着宝宝来的。”
潘祁握住她的手，掌心贴着她的手背，声音温柔。
“我们宝宝也会喜欢这里的。”
公寓是潘祁提前三个月布置好的，客厅的飘窗正对着山景，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旁边放着谢昭懿喜欢的靠枕。
卧室里特意换了孕妇专用的护腰床垫，衣帽间的一角堆着宝宝的小衣服，粉白相间的连体衣，绣着小鲸鱼的襁褓。
孕三十八周那天，谢昭懿突发轻微宫缩，潘祁立刻按提前演练好的流程，拎起早已收拾妥当的待产包，扶着她坐进车里。
路上他一边安抚她“别紧张，医院离得近”，一边给医生发消息确认情况，手指握着方向盘，比任何一次驾驶飞机都要稳。
满满出生这天，香港下着温柔的小雨，细密的雨丝打在医院的玻璃窗上，晕开一片朦胧的水雾。
凌晨三点，谢昭懿的宫缩突然变得密集，潘祁手一顿就立刻按下床头呼叫铃。
护士赶来检查后说“可以进产房了”，他攥着谢昭懿的手，掌心沁出薄汗，却把声音放得格外稳。
“我守着你，别怕。”
进产房前，谢昭懿疼得忍不住攥紧他的胳膊，他俯身贴着她的耳边，一遍遍重复。
“深呼吸，我在呢。”
推床移动时，他始终走在旁边，目光牢牢锁着她。
产房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驱散了大半紧张。
当婴儿响亮的哭声终于划破空气时，潘祁的眼泪先一步落了下来。
他看着护士把那个裹在粉色襁褓里的小生命抱过来，小小的手蜷成拳头，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却已经能看出眉眼间的几分熟悉，像极了谢昭懿。
“是个男宝宝，很健康。”
护士把满满递到潘祁身边，潘祁点了点头，掠过她，过来床边轻轻摸了摸谢昭懿汗湿的额头，声音沙哑。
“辛苦你了，昭懿。”
谢昭懿虚弱地笑，不自觉想笑，轻声说。
“你倒是把满满抱过来。”
语气里带着点嗔怪，更多的却是初为人母的柔软。
这男人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做爸爸了？
潘祁这才如梦初醒，他小心翼翼地将裹着浅蓝色襁褓的满满抱在臂弯里，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小家伙闭着眼睛，小拳头紧紧攥着，小脸蛋粉嘟嘟的，还带着新生儿特有的柔软。
他抱着满满慢慢挪到床边，让谢昭懿能看清孩子的模样。
“你看，他的小鼻子，跟你一模一样。”
谢昭懿侧过头，指尖轻轻碰了碰满满的小脸颊，心底的柔软瞬间漫溢开来。
恰在这时，窗外的雨渐渐停了，细碎的晨光穿透云层，透过玻璃窗洒进产房，给两人一娃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9月16日的香港，秋日雨后初晴，谢昭懿顺利诞下一子。
取名“潘聿珩”。
小名“满满”。
寓意：人生如意，终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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