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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爷孙相见(大结局)


“这个?”嬴政犹豫了一下,“行吗?算术一书的编写关系到我大秦的未来,而子婴虽能造出算盘,其他方面却不一定擅长,贸贸然让之编写科考之书,恐不妥。”

冯去疾点头,皇帝的犹豫无不道理,但能够造出算盘如此先进之物,要说他的算术造诣低下,很难说得过去。

“陛下,那就让臣来考究考究皇孙,如果皇孙能通过臣的考究,证明其有资格编写,如不能,就当是一次考究吧!”

“不必了,朕已命算人清去准备,他自会考究子婴。”

冯去疾点头,看来皇帝早有准备,不过他还是想参与的。

“陛下,臣对算术一途也有所涉猎,何不让臣和算人清一起考究?”

皇帝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冯去疾暗喜,心想无论皇孙表现如何,他一定都要帮皇孙参与编写算术一书,这对子婴来说是一大帮助。

......

子婴正在忙碌,谁料秦始皇突然召见,子婴很莫名其妙,秦始皇不是永世不让他进宫吗?怎的召他进宫?

且刚才侍人也说了,让他准备准备,皇帝要让人来考究他。

“考究?秦始皇究竟要干嘛?考究什么呢?”

子婴实在想不透,不过侍人带来了皇帝的口谕,他不得不从,只得硬着头皮进宫。

.......

炎夏慢慢过去,天气微凉。

章台宫。

日光从极高的殿顶窗棂间斜射下来,切割出几道粗大的、浮尘翻滚的光柱,寂然无声地投在冰冷乌黑的陶砖地面上。

光柱之外,是大片沉沉的暗影,嬴政的身影便隐在那张宽大的御案之后,隔着十余步的距离,只能看见一个巍然如山、模糊而极具压迫感的轮廓。

他再次蒙住了脸。

旁边是李斯。

冯去疾和算人清准备考题去了,还未进来。

子婴来了,进了章台宫,来到御书房。

子婴垂手立在光柱边缘,微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他身上那套符合皇孙规制的深衣,此刻感觉格外沉重,丝帛的凉意透过里衣,一点点渗到皮肤上。

突如其来的召见,让他显得有些尴尬,想起当初骂秦始皇的事,不禁有些汗颜。

秦始皇为何打破自己的禁令而要见他?是因为老爹扶苏又触怒了天威?还是自己不经意间流露的什么,引起了这位千古一帝的注意?

御书房内很安静,只有铜漏滴水的单调声响,嗒,嗒,嗒,敲在人心尖上。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不疾不徐,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两名身着官袍的男子趋步上前,在御阶下恭敬行礼。

“陛下,臣准备好了。”冯去疾出来了,对皇帝说。

“陛下,奴算人清也准备好了,就等皇孙子婴的到来。”

他们都准备好了,就等子婴的到来。

子婴在外面听着,心头一跳,等他到来?他们要干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算人清,他还是知道的。

掌管宫内账目,听说算术非常了得,这是要考究我算术吗?子婴不禁想到这点。

另一个声音是冯去疾的,难道他们要一起考究我吗?子婴又想着。

冯去疾、算人清,这阵仗,绝非寻常考究。

御案后的阴影里,传来一个平淡却带着金石之音的声音,不高,却瞬间充斥了整个空旷大殿的每一个角落:“你们都准备好了就好,今日你们一定要好好考究,朕想看看,子婴于数术一道,有几分悟性。清,你是算术大家,务必中肯。”

算人清再次躬身:“奴遵旨。”

这时,子婴走了进来,看到众人微微一愣,和他预想的不同,竟还有李斯。

二位丞相和算术大师考究自己,这是多么看得起自己呀!

和之前见过的秦始皇一样,蒙着脸,仿似生怕别人发现他老了一般。

不过这次秦始皇没有带着冰冷,从投来的目光来看,都是多了几分慈祥。

算人清向子婴问好,子婴也回敬,同时向秦始皇见礼,秦始皇没有说话,倒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期盼。

“皇孙,奴是宫里的算人清,奉陛下之命来考究你算术,你可准备好了?”算人清没有过多措辞,开门见山说。

子婴没有惊讶,拱手道:“准备好了。”

算术罢了,他无须准备,大秦的算术无非九章算法里的内容,那都是很原始的东西。

算人清态度还算温和,但眼神里却是纯粹的技术官员的审视:“皇孙,假如近日少府督造新殿,需重立宫柱若干。现有宫柱一根,高巨难以直接丈量其周长,然知其影长,亦可知观测者目高及所立位置距宫柱基石之远近。敢问皇孙,如何能据此算出此柱之周长?”

问题清晰明了,正是这个时代测量高大物体常用的方法,核心在于利用相似比例进行计算。

子婴暗暗松了口气,这题对他来说,毫无难度,刚才还以为有多高深,也不过尔尔。

他甚至能看出,算人清已经简化了条件,隐含了日光平行的前提。

略微沉吟,在脑中飞快地组织着符合当下认知的语言。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包括那御座阴影里的目光,似乎也更沉凝了些。

子婴抬头,声音清朗,带着少年特有的质感,却又异常平稳:“回皇祖父,回清先生,子婴以为,可先测柱影之长,设为……嗯,设为‘股’。”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再测观测者目高,及观测者足下至柱基之距,此距可视为‘勾’。”

他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那片投下日光的区域,俯身用指尖在布满细微灰尘的乌黑地砖上,划了起来。灰尘被划开,露出底下陶砖的本色,构成清晰的线条。

“勾与股,可构成一直角。”他画出一个标准的直角,然后在两条直角边上标注,“勾三,股四。”接着,他连接直角的两端,划出斜边,“如此,则弦必五。”

算人清看着地上的图形,眼中掠过一丝了然,这是《周髀算经》中已有记载的“勾三股四弦五”特例,他微微点头,觉得这位皇孙基础尚可,但此题关键并非于此。

然而,子婴的动作并未停止。他直起身,目光扫过算人清和面露思索之色的冯去疾,最后望向那片御座阴影,声音提高了一些:“然,此‘勾三股四弦五’,仅是特例。孙儿以为,天地之间,凡直角三角形,皆遵循一法。”

此言一出,算人清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冯去疾则捻着胡须,露出更深的探究神色。

“何法?”御座上的声音传来,依旧平淡,但目光温柔多了。

子婴深吸一口气,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来了。他再次俯身,在刚才那个特例图形旁边,重新画了一个更大的、更规整的直角三角形,并在三条边上分别标上“勾(a)”、“股(b)”、“弦(c)”。他刻意用了这个时代的称谓,但加入了字母符号以便示意。

然后,他用一种斩钉截铁,近乎宣示的语气,清晰地说道:“勾、股各自乘,相加之和,必等于弦之乘方!”为避免“平方”和“开方”这类超出时代的词汇,他换了一种说法,并再次指向地面,“亦即,以勾为边作正方形,其面积;以股为边作正方形,其面积;两者面积相加,必等于以弦为边所作之正方形的面积!”

他边说,边在直角三角形的三条边外侧,画出了三个虚拟的正方形,用箭头指向对应的边。

“无论勾、股、弦之具体长短为何,只要其构成直角,此法恒成立,此乃天地至理,万物法则!”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铜漏的水滴声仿佛被无限放大,嗒,嗒,嗒,敲得人心头发慌。

算人清脸上的从容和审视瞬间冻结,他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几个简陋的图形,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呼吸。作为当世顶尖的算术大家,他太清楚皇孙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周髀》中虽有勾股特例的记载,但从未有过如此普适、如此简洁、如此……不容置疑的断言!这已不是技巧,这是直指算术本源的法则!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猛地蹲下身,不顾官袍曳地,伸出因长期计算而布满老茧的手指,颤抖着在地上那个大的直角三角形上比划,嘴里飞快地念着一些数字,进行着心算验证。几个呼吸间,他的脸色从震惊到茫然,再从茫然到一种近乎癫狂的激动。

“成立!成立!竟真的成立!”他猛地抬起头,脸色潮红,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看向子婴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神迹,又或是怪物,“公子!此法……此法何名?!”

子婴平静地迎着他的目光,吐出了那个注定要震动这个时代的名词:“勾股定理。”

“勾股……定理……定理……”算人清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尤其是“定理”二字,仿佛要从中品出无穷的奥妙。

他忽然转向御座方向,竟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语无伦次,几乎是匍匐在地,声音带着哭腔:“陛下!陛下!皇孙所言,石破天惊!此‘勾股定理’一出,以往诸多测高望远、量地计程之难题,皆可迎刃而解!其用无穷,其理至深!《周髀》所未载,古籍所未闻!此乃……此乃天授之学啊!”

一直沉默观察的冯去疾,此刻也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虽不专精算术,但到了他這個位置,深知此等“定理”对于丈量田亩、兴修水利、器械制造、乃至军事布阵意味着什么。那是足以让大秦的治理能力提升一个层次的基石!他看向子婴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震撼。

就在这时,御案之后,那个一直隐在阴影中的巍然身影,动了。

嬴政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一步步走出阴影,踏入殿内那片由窗棂投下的、最为明亮的光柱之中。黑色的帝王常服上,暗绣的玄鸟纹饰在光线下流转着幽光。他身量极高,站在那里,便自然地成为了整个大殿的中心,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连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

他没有看激动得难以自抑的算人清,也没有看震撼失语的冯去疾,他那双深邃如渊、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牢牢锁定在子婴身上。

那目光,不再是祖父看待孙儿的温和,甚至不是帝王考校臣子的威严。那是审视,是探究,是穿透皮囊直刺灵魂深处的冰冷利剑。带着一种掌控一切者,对于超出掌控范围的事物的本能警觉,以及一丝……被触碰到某种禁忌领域的危险气息。

子婴感觉自己的心脏骤然缩紧,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他尽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甚至刻意让眼神流露出几分属于这个年龄的、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无措,微微仰头看着步步走近的祖父。

嬴政在子婴面前三步远处停下,居高临下。他背对着光,面容在逆光中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亮得骇人。

大殿里,只剩下算人清粗重激动的喘息声,以及子婴自己那擂鼓般的心跳。

良久,死寂被打破。

嬴政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落玉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森然的威严,响彻在空旷的殿宇中:

“此法,师从何人?”

子婴喉头干涩,正准备按照打好的腹稿,推说是在某些残简上偶得,自行领悟。

然而,嬴政根本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这位横扫六合、统一天下的帝王,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魂飞魄散的动作。

“锃——!”

一声清越如龙吟的剑鸣,撕裂了凝固的空气!

乌黑华丽的剑鞘被随手掷落于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一道寒光,如秋水,如凝冰,自鞘中跃出,映着殿顶投下的日光,瞬间迸发出令人不敢逼视的凛冽光华!

定秦剑!

帝王之剑,威道之剑!

剑尖微颤,带着一股斩裂山河、决断生死的恐怖气势,精准而稳定地,停在了子婴的眉心之前。

冰冷的剑锋尚未及肤,但那凝聚于一点的、纯粹无比的杀意,已让子婴浑身的汗毛倒竖,血液逆流,呼吸彻底停滞。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眉心处传来的一丝刺骨的寒意。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剑之下,凝固了。

嬴政握着太阿剑,手臂稳如磐石,他的目光透过剑尖,死死钉在子婴骤然苍白的脸上,一字一顿,声音低沉而危险,如同深渊里刮起的寒风:

“你,究竟是谁?”

秦始皇的声音冰冷极了,这和那慈祥的目光完全不对调。

子婴深吸口气,秦始皇还是那个秦始皇,依旧那么暴戾,那么不近人情。

也许,也有当初对他骂言的报复吧!

他终于看清楚了,敢情秦始皇并非让自己来考究算术的,而是来报复自己的。

时隔那么久,他依旧记在心中呀!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子婴连忙回答:“回皇祖父,孙儿是子婴。”

“子婴,哈哈!你终于在朕的面前说你是子婴了,还真是稀罕呐!”

突然之间,嬴政的态度来个三百六十度转弯,竟是转变了相当迅速,上一刻还剑拔弩张,下一刻就是慈眉善目了,端得如戏子一般。

看到秦始皇这个作态,子婴懵了,似乎身体被此獠硬生生地撕开一道口子,往里面塞爆米花一般。

“难道孙儿并没有在皇祖父面前说过孙儿是子婴吗?”子婴想了想,虽然这是记忆里的第二次见面,但互相之间都是知道的呀!秦始皇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没有。”嬴政将定秦剑收了起来,眼中立刻眯成一条缝,仿似蒙面巾后面的脸也笑了。

“少年郎,难道你忘了,你一直都说自己是‘小子’来的,从未说过你是子婴呀!”

“少年郎?小子?”子婴猛地抬头望向皇帝,望向那眯着的眼睛。

这一刻,他傻眼了。

这眼神,还有这声音,怎地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不,不是在哪里听过,是经常听过,是老爷子的声音。

“你是,你是.......”子婴眼睛直了,死死地盯着那个高大的身躯。

“认出来了?哈哈!”嬴政不再蒙面,骤然将梦面巾摘下,露出那种很熟悉的脸。

“是你......”子婴瞪大眼睛,愣在当场。

“正是,我就是你口中的老登呀,当然,也是你的皇祖父,意外不......”

“意外,非常意外,意外到我要完结了。”

“完结,怎么那么突然?”嬴政有些急了。

子婴无奈道:“你都公开身份了,自然也到完结的时候了,至于后续,就让一切随风吧!”

“不,不能那么快,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

“罢了,还是再会吧!更多新鲜的玩意就留到下一本了。”

再会!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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