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动他，代价太高

“王！”

一见人进来，史迪威咧嘴就笑，满脸熟络。

王振在门口站了两秒，手指在门框上轻轻一叩，随即扯了下嘴角：“哟，大将军，吃得挺香啊？”

史迪威摆摆手：“王，你心里明镜似的，我来干嘛，你还用猜？”王振没接话。他指尖在桌面轻点两下，目光垂着，像在看自己映在檀木上的影子。窗外风紧，檐角铜铃轻晃，一声半声，断续入耳。

跟老美这帮人打太极，真没意思。一个个脑子里一根筋，说话直来直去，弯都不带拐的。他端起茶杯，茶面微颤，倒映出他不动的眉眼。

“行吧，”王振干脆问，杯子搁下时磕出轻响，“你们有啥新主意？”

他背靠椅背，袖口整齐扣着，动作利落。原本他打算自己动手拿下硫磺岛，但现在看，老美估计不会让他这么干。桌角的作战地图卷了一角，他没去压。

“咳……”史迪威讪笑一声，手摸了摸后脖颈，“王，计划得改改。硫磺岛这块肉，我们想自己端。”

“没问题。”

王振点头，喉结微动，“正好我们部队也打累了，该歇歇了。”他右手食指在扶手上划了道短痕，像是截断了什么。

史迪威又是一愣，嘴角抽了半秒，干笑两声：“王，咱俩私底下，算得上朋友。可公事上，我得为国家说话……”

“我懂。”

王振依旧平静，指节在膝上轻叩两下，“那你今天来，就只为了这事？”

“不不不，”史迪威摆摆手，手背擦过额角，留下一点油光，“我们听说，你的舰队跟小鬼子干过一架，用的……好像是那种特别小的船？”

“没错。”

王振点头，指尖捻了捻，仿佛摸过一张粗糙的图纸，“没办法啊，咱们工业底子薄，船厂就那么点大，造不了大舰，只能整几百吨的小家伙。”他语气平，像在说天气。

“我能去看看吗？”

史迪威眼睛一亮，身子前倾，椅脚刮地。

王振没说话，只耸了耸肩。袖口滑下一截腕骨，动作干脆。

这动作比话还清楚——没门。

史迪威立刻就懂了。喉头动了动，往后一靠，椅背吱呀轻响。想看王振的秘密武器？做梦去吧。

其实老美早就盯上这些小船了，研究过一阵子。文件堆在五角大楼的角落，没人多翻一页。

最后结论就俩字：没用。

对老美来说，真没用。

这些小船唯一的打法就是“群狼扑食”——一窝蜂围上去，专挑落单的大船咬。几十条小船围一条，确实能把对方咬趴。

可老美出战从不单打独斗，一出手就是几十上百艘各式舰艇编队齐上，体系完整，火力密集。这种场面，靠小船堆数量，根本翻不了盘。

所以这次史迪威奉命来探一探，要是能捞点经验就捞点，捞不到就算了。

王振看着他，缓缓开口：

“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退出太平洋的主战场了？或者换句话说，咱们的合作，先暂时搁一搁？”

他盯着史迪威，语气不轻不重。窗外云移，光斑在他脸上跳了一下。

“当然不是！”

史迪威连忙摆手，掌心朝外，“咱们之间的关系，那可是铁板钉钉的合作伙伴！”

王振：

“刚才是我嘴快说岔了——”王振笑了笑，右手搭上茶杯，杯壁尚温，“其实就是各自有各自的仗要打，任务分工不一样罢了。”

这话一出，史迪威嘴角微微一抽，手在桌上蜷了蜷，心里嘀咕：这王振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不留余地了？

“行了！”王振摆摆手，站起身，肩线笔直，“公事聊得差不多了，下面该说点私人的事了。老朋友来了，哪能不让咱好好招待一顿？”

一听这话，史迪威立马笑开了花。肩头一松，领带也扯松了一扣。

“哎呀，我早就盼着这一顿了！”他脱口而出，声音拔高，“实话讲，你们华夏的吃食，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家。哪个国家的饭菜能跟你们比？压根没法比！”

饭桌上，酒倒了三轮，菜换了好几拨。灯光微黄，碗筷叮当，酒渍在桌布上洇开一圈。

王振一手搭在史迪威肩上，舌头有点打结地问：“史迪威啊，说真的，你们上头……到底打算拿我怎么办？”

“啥？什么怎么办？我咋听不明白呢——”

史迪威装傻充愣，脑袋晕乎乎的。王振手指在桌沿轻轻一叩，指尖带起细微的震动。窗外天色阴沉，云层压得低，几缕风穿过走廊缝隙，吹得门轴轻响。

“你装啥不明白？”他喉结动了了一下，声音不紧不慢。说完这话，他缓缓点头，眼神落在史迪威脸上，像在称量对方的反应。

史迪威坐在对面，手扶着酒杯边缘，指节微微发白。他没立刻开口，只将杯子转了半圈，玻璃与木桌摩擦出低沉的涩响。

“哪能啊！”他终于摇头，肩膀松了半寸，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松。话音落下的瞬间，窗外雨点开始敲打屋檐，滴滴答答地渗进对话的间隙。

王振垂下眼，盯着自己杯中晃动的残液，一言不发。灯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交错，像某种无声的回应。

酒桌上再无多言。两人起身时动作整齐，脚步沉稳，皮鞋踏在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回音。走廊尽头，值班哨兵立正敬礼，目光扫过他们面无表情的脸。

房门合上后，王振靠在墙上，缓缓吐出一口气。呼出的气在微凉的空气里凝成白雾，很快散去。

他闭了闭眼，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纽扣。虽然史迪威没明说，但他听出来了——那层薄纸背后藏着的决断。

美国人退了。

不是怕，是算。一笔一笔账，反复权衡后得出的结论：动他，代价太高。

太贵了！

王振盘踞的地盘山高林密，道路如蛛网般错乱。沿海易取，深入腹地却是另一回事。丛林、断崖、地下暗道，处处都是伏击的天然温床。

而且，菲律宾那一战留下的阴影还在。


　　(https://www.02shu.com/5038_5038832/43368304.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