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打探消息
戚妙筠本想顺势让碧鸢接手,可想到这是裴珝的药。以裴珝的防备心,别人煎的药,他估计不会喝。
“没事,我来就行。”
她也不是真正的大小姐,这点事能行。
戚妙筠拿起一块布握住药罐把手,把汤药倒进碗中,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闻着就苦,还好不是她喝。
她端着煎好的药来到屋内,却见墨遥一脸警惕地看着裴珝。
跟着进屋的碧鸢看到突然出现在这的裴大人,更是瞪大了眼。
难道小姐昨夜一直和裴大人在一起?
戚妙筠知道这两人有一脑子的疑问,但她这会没时间解释。
她端着药碗走向裴珝,此情此景,她突然想到一个画面,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
“大郎...不是,大人,喝药了。”
裴珝接过药碗,疑惑地瞟了她一眼。
戚妙筠看见裴珝懵懂的眼神,直摆手:“大人,没事。快把药喝了吧。”
裴珝闻了闻汤药,随后一口喝完。
戚妙筠接过空碗,“大人,您好好休息。”
说完,她转身眼神示意碧鸢和墨遥跟她走。
三人来到厨房,戚妙筠小声将昨晚与碧鸢分开之后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我怀疑此地县令可能知道朱弘行的事。墨遥,今夜你寻个机会夜探县衙。看能否从县令口中套点话。”
墨遥应下:“属下明白。”
戚妙筠:“还有,你们在这看见裴大人的事,定要守口如瓶。否则,他会杀了我们。”
墨遥问道:“裴大人怎会出现在此?”
“我也不知。”戚妙筠摇摇头,“他的事哪敢多打听,万一知道不该知道的,岂不是危险。”
墨遥点点头:“小姐说的有道理。”
*
傍晚时分,屋内只剩最后一点余晖。
小小的方桌上摆着墨遥从外买回来的吃食,四人围坐,气氛有些微妙。
戚妙筠早饿了,吃得起劲。
碧鸢和墨遥却对那位沉默寡言、一身肃杀的裴指挥使心存忌惮,二人吃着东西,也不忘注意裴指挥使的言行。
裴珝拿起一个馒头,缓慢吃着,眼神落在窗外,对那两道目光毫不在意。
吃完晚饭,夜幕降临。
碧鸢收拾了碗筷后,看着屋内唯一那张床榻,脸上露出难色。
“小姐,这...”
碧鸢踌躇着开口,目光在小姐和裴指挥使之间来回扫视。
若不是墨遥出去探过,外面到处都是官兵,他们也不至于躲在这个只有一张床的破屋里。
戚妙筠知道碧鸢在想什么,便对椅子上坐着的裴珝道:“大人今晚睡床吧,你身上有伤,需要好好休息。”
裴珝直直望过来,眼神无波无澜,“你睡床。”
“我睡地上就好。”戚妙筠拒绝。
“你睡床。”裴珝坚持。
戚妙筠下意识道:“你伤这么重,我可不想再看见你半夜晕倒。我费那么大劲救你,连初....”
她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此话不妥,当即噤了声。
裴珝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行。那我睡床。”
夜逐渐深。
戚妙筠躺在地上的干草上,打了个哈欠。
碧鸢躺在她旁边,小声问:“小姐,你还好吗?硌不硌背?”
“感觉挺舒服的。”戚妙筠侧头看向碧鸢,“墨遥把干草铺得很厚,一点都不硌。放心吧。”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映出戚妙筠亮亮的眼眸。
碧鸢看着这样的小姐,心里大受触动。
以前他们都说侯爷的独女飞扬跋扈,刁蛮任性。如今相处过才知晓,小姐温柔善良,聪明勇敢。
裴珝躺在床上,听着戚妙筠和婢女的低语,白日那丝奇异的感觉再次出现。
这次停留的时间够长,他仔细品味着。
戚妙筠,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屋子里只剩均匀的呼吸声。
裴珝睁开眼,起身下床,悄无声息地走到干草旁。
戚妙筠躺在那儿,睡得毫无防备。一头青丝松散着,铺在枯燥的干草上。
小脸早已没了妆,却在月色映衬下愈发莹白剔透,看不见一丝毛孔。
褪去了胭脂,整个人看着比平时多了几分稚气。
京城那些公子没说错,镇北侯的女儿确实生得美。
裴珝俯下身轻轻抱起她,走到床前,把她放在榻上。
睡得跟猪一样的人儿,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只是努了努嘴,继续昏睡。
裴珝的嘴角微微扬起,随后收回目光,转身出了屋子。
空荡荡的街道,一名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在各个屋檐上飞跃。直到停在县衙的屋顶,才轻轻跃下。
他避开巡逻的衙役,身影在廊柱、假山、树影的掩护下忽隐忽现,迅速找到县衙后院的主屋。
这是县令的寝居。
他悄无声息捅破窗上绵纸,向内窥视。屋内烛火已熄,只有均匀的鼾声从床榻方向传来。
一把剑伸入门缝,轻轻拨开门闩,黑衣人闪身进入室内,将门无声合上。
室内弥漫着安神香,黑衣人的目光精准落在床榻那团隆起的被褥上。
随后身形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床榻前,一掌扼住床上人的咽喉。
“唔...”县令活生生从睡梦中掐醒,一睁眼便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吓得瞪圆双目,来不及开口呼救,一把剑抵在他的喉间。
“敢出声,便死。”
黑衣人低哑冰冷的声音,像催命符在敲打县令的脑门。他浑身抖如筛糠,拼命眨眼表示配合。
黑衣人松开他的脖子,但长剑依旧搁在喉间。
“十四年前,朱弘行一家去哪儿了?”
县令一动不敢动,眼神恐惧:“好汉饶命,下官不知啊。”
话音刚落,长剑往脖子内侧移动,一丝鲜血流出,“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说...”县令这下终于老实了,连忙交代,“朱弘行十四年前就死了,他的家人也连夜跑了,现在不知是死是活。”
“他怎么死的?”黑衣人问。
“中毒死的。出门办了趟差事,回来就毒发了。”
黑衣人:“他的死可与你有关?今日,是谁指使你派人搜城?”
县令急了,“他的死跟我毫无关系。我当年都没在这任职,这些事都是上任县令告诉我的。”
“搜城一事,我也是听令行事。那人戴了个面具,拿着一块西南军营的令牌,要我配合搜索从西南大营逃走的要犯。”
“好汉饶命啊。其他事我是当真不知晓。”
黑衣人见他不似说谎,也打听不出什么,于是抬手一击,县令顿时瘫倒在地。
夜色如墨,裴珝悄无声息掠过小院高墙,闪身回到屋内,随便找了个地方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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