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陈雪茹
后院,一个小脑袋从月亮门边怯生生地探出来,正是刚放学不久的何雨水。
她身上那件改过多次、依旧显短的旧棉袄空荡荡的,
小脸冻得发青,眼巴巴地望着中院方向,
左等右等也不见哥哥傻柱的身影。
肚子里饿得咕咕直叫,她想起哥哥说过,要是实在饿得受不了,
可以去后院找聋老太,毕竟以前爸爸何大清在的时候,没少接济那老太太。
抱着一点点希望,何雨水挪到聋老太家门口,
还没敲门,那扇破木门就“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一条缝。
聋老太阴沉的脸露出来,三角眼嫌弃地上下打量着她,不等她开口就没好气地骂道:
“去去去!小讨债鬼,看什么看?没吃的!有多远滚多远!”
说完,“啪”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震落下几缕灰尘。
何雨水被这突如其来的恶意吓得一哆嗦,
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扁着嘴,却不敢哭出声。
她茫然地站在原地,冷风一吹,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这时,她闻到从中段那间后罩房里飘出一股诱人的食物香气,
炊烟正从那里的烟囱袅袅升起。
她下意识地朝着那香味来源挪了几步。
屋里的秦淮茹正忙着做饭,隐约听到外面有小孩压抑的抽泣声,心里一软,便擦了擦手走出来。
一开门,就看到一个瘦瘦小小、满脸泪痕的小姑娘站在寒风里,可怜极了。
“咦?这小姑娘,真伶俐,你叫什么名字呀?”秦淮茹蹲下身,声音温柔地问道。
何雨水抬起泪眼,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干净棉袄、面容姣好的新婶子,怯生生地回答:
“我……我是中院正房的何雨水。”
“呀,你就是雨水啊!”
秦淮茹立刻想起来了,当家的许伍佰确实提过中院傻柱有个妹妹叫雨水,
小小年纪没了爹,跟着哥哥过得挺艰难。
她有个堂妹,年纪比雨水还小点,看着这丫头,
她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怜爱。“进来坐会儿?怎么哭了呢?”
何雨水被秦淮茹拉进屋里,
温暖的空气和食物的香气让她冻僵的身子缓和了一些。
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秦淮茹听着那声音,心里明白了八九分,柔声问:“饿了吧?”
何雨水连忙摇摇头,小手紧张地攥着衣角:“没……没有。”
秦淮茹看着她那副懂事又可怜的样子,心里一酸,噗嗤笑了出来,
转身从锅里拿出一个热腾腾、白白胖胖的大肉包子,递到她面前:“来,小心烫啊,肉馅的。”
何雨水看着那个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大包子,眼睛都直了,
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但还是不敢接,小声说:“伍佰叔说……不能随便要别人东西。”
“哎呀,我是别人吗?”秦淮茹笑着把包子塞进她冰凉的小手里,
“你得叫我一声婶子。你伍佰叔叔吩咐过的,要是你饿肚子,就给你点吃的。快趁热吃吧!”
何雨水这才抬起头,呆呆地看着秦淮茹,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婶子……”
然后小声补充道,“婶子您真漂亮,是我们院最漂亮的婶子。”
秦淮茹被这孩子气的话逗得捂嘴轻笑,心里却很是受用。
她看着何雨水小口小口、珍惜地吃着包子,又问:
“对了,你伍佰叔叔平常都很晚才回家吗?”
何雨水嘴里塞着包子,用力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
“是啊,我记着解放前,叔他常常半夜才回来,可忙了!
尤其是48年,也差不多这个时间,有时候好几天都没在家,可把许叔急坏了。
最长的一次,他都有一个半月没回来,可把许叔急坏了。
但是他经常给我跟大茂哥带糖果,伍佰叔是院里最好的了!”
秦淮茹听着,心里对许伍佰的印象又好了一层。
她早就听当家的简单说过,何雨水这姑娘可怜,小小年纪就跟着哥哥捡煤核、拾菜叶过日子。
当家的明确说过,院里其他人可以不管,但这丫头要是饿着了,能帮就帮一把。
对于当家的吩咐,秦淮茹的执行力是顶级的!
.....
另一边,前门大街。
傍晚的天色黑得早,商铺大多已经上门板打烊,街上行人稀疏,只有寒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
街道中间的贺家酒馆里,灯光昏黄。
穿着黑色风衣、领子竖起的许伍佰,坐在靠窗的角落,面前摆着一碟酱菜,一壶烫好的小酒,慢慢啜饮着。
他的目光,却似有似无地投向斜对面那家紧闭着卷帘门的“田氏粮油铺”。
谭雅丽的消息应该不会错,但这铺子白天关着,晚上也黑灯瞎火,透着股反常的诡异。
这年头,敌特活动频繁,由不得他不多加小心。
喝完最后一口酒,许伍佰起身付钱。
柜台后的贺老头一边找零,一边状似随意地搭话:“同志,我看您在这坐了一下午,等人?” 眼神里带着生意人特有的警惕和探究。
许伍佰瞥了他一眼,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军管会的,少打听。”
贺老头脖子一缩,脸上瞬间堆起谄笑,不敢再多问半个字。
出了酒馆,寒风扑面。
许伍佰紧了紧风衣,目光扫过田氏粮油铺,最终落在它斜对面一家门面颇大的“陈氏绸缎铺”上。
这里视野开阔,正好能监视粮油铺的动静,是个理想的观察点。
他信步走过去,抬头看了看招牌。
铺子还没完全打烊,里面亮着灯。
一个约莫四十岁、穿着体面长衫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脸上带着生意人的热情:“同志,买成衣还是扯布?天冷了,做件新棉袍正合适!”
许伍佰随意看了看挂着的成衣样品,问道:“这里能做衣服?”
“能!当然能!我女儿的手艺好着呢!” 男人笑着应承,随即扭头朝通往前院的门口喊了一嗓子:
“雪茹!快出来,有同志要做衣服!”
“雪茹?陈雪茹?”
许伍佰心里猛地一动,这名字……难道是那个在《正阳门下》里以精明泼辣著称的绸缎庄老板娘?尼玛,这还是个综影世界?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一个穿着绛紫色锦缎棉袄、围着雪白狐裘围脖的年轻女子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爸,我妈又烧了,您去看看,要不还是送医院吧?”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协和,市医院都去过了,不见好,怕是慢性病。”
说着他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她约莫十八九岁年纪,梳着时兴的卷发,肌肤胜雪,眉眼明艳大气,顾盼间自带一股子这个年代少有的飒爽和妩媚,正是陈雪茹!
原剧里面,陈雪茹有过三段婚姻,像这样精明的女人,你很难想象,她居然是一个恋爱脑!
这就很离谱。
十八岁,也就是说,她还没有结婚。
呃,一身旗袍在身,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宿主老爷,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陈雪茹,十八岁,截胡吧,奖励非常丰富!】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怂恿。
陈雪茹打量了一下许伍佰,见他身姿挺拔,气度不凡,
尤其是那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明媚又精明的笑容:
“这位同志,想做件什么款式的?我们陈家的手艺,在前门大街可是数得着的!里料、面料您随便挑,保准儿给您做得合身又体面!”
她说话干脆利落,一双美目在许伍佰身上流转,像是在评估一件上好的衣料,又带着几分对眼前这英俊男人的天然兴趣。
许伍佰压下心中的讶异和系统带来的躁动,脸上恢复平静,顺着话头说道:
“是想做件厚实点的外套。
不过,我看你家这铺子位置不错,二楼……能上去看看料子吗?光线好点。”
他需要一个高处、隐蔽的观察点,而绸缎铺的二楼,就是绝佳选择。
记着这正阳门下电视剧,陈雪茹的家附近,确实有特务存在。
陈雪茹闻言,眼波微转,笑容更盛:
“当然可以!楼上清静,好料子也都摆在楼上呢!同志您这边请!”
她侧身做出邀请的姿态,动作优雅,心思却已飞快转动起来:这男人,看气质不像普通人,说不定是笔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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