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傻柱求易中海
“不听!没什么万一!”易中海粗暴地打断她,额角青筋跳动,
“我看你就是闲得慌!再胡思乱想,我看你是皮痒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窸窣声,接着是一个带着鼻音、怯生生的少年嗓音:
“易……易大爷,您在家吗?”
是傻柱!
易中海和高翠芬同时一愣,交换了一个眼神。
易中海狠狠瞪了妻子一眼,用眼神警告她“待会儿别瞎说话”,
然后深吸一口气,脸上那副暴怒的神情像变戏法似的,
瞬间切换成了惯有的、带着几分威严和“关切”的伪善模样。
他起身,慢悠悠地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门外,傻柱缩着脖子站在寒风里,身上那件破旧的单衣根本挡不住寒气,
冻得嘴唇发紫,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哆嗦。
十七岁的半大小子,本该是生机勃勃的年纪,此刻却显得那么单薄无助。
“柱子啊,这么晚了,有事儿?”易中海语气平和,甚至带着一丝长辈的温和。
傻柱吸了吸鼻子,冻得通红的双手紧张地搓着,眼睛不敢直视易中海,低着头,声音带着哀求:
“易……易大爷……您……您家里还有没有多余的棒子面……能……能借我点儿吗?
就一点点……我跟我妹……实在……实在揭不开锅了……我保证!保证月底发了工钱,一定还您!加倍还都成!”
易中海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和叹息,他回头看了眼屋里的粮缸。
那里面明明还有小半缸棒子面。
“柱子啊,”他语重心长地说,“不是大爷不帮你,这离月底还有小半个月呢……上回给你的那点粮食,这就没了?
唉,大爷知道你们兄妹难,可这年头,谁家也不宽裕啊……”
他顿了顿,看着傻柱眼里那点微光渐渐黯淡下去,才继续道:
“成吧,大爷知道了。你先回去,再坚持坚持。
等过几天……等过几天大爷想想办法,有了富余,一准儿给你送点过去,啊?”
傻柱听着这明显是推脱的话,眼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熄灭了。
他喉咙动了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冻得僵硬的身体微微晃了晃,低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
“诶……那……那谢谢易大爷了……我……我先回去了。”
他转过身,瑟缩着,一步步挪回了那间冰冷漆黑的正房。
高翠芬站在易中海身后,看着傻柱那瘦削孤单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
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易中海“砰”地一声关上门,转回身,脸上那点伪装的温和瞬间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算计得逞的阴冷和对自己“手段”的得意。
他压低声音,对高翠芬训斥道:
“你懂个屁!妇人之仁!就是要这样!就得让他饿着,冻着,让他走投无路,感到绝望!
到时候,老子再拿着棒子面过去,他才会把老子当成救命的菩萨!才会感恩戴德!”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高明:
“这小子,跟他爹何大清一样,是个混不吝的倔驴胚子!
你想让他以后乖乖听你的话,不下点猛药,不用点心思,能行吗?”
高翠芬看着丈夫脸上那近乎狰狞的“精明”,
听着他毫无人情的算计,心里一阵阵发寒。
她默默地低下头,不敢再反驳。
是啊,他易中海什么都算到了,连别人爹寄来的活命钱都能昧下,还有什么他做不出的?
.....
正房何家。
傻柱和妹妹何雨水缩在冰冷的八仙桌旁,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分食着最后一点能入口的东西。
“哥,没事儿哈,我这儿还有半个窝窝头,硬邦邦的。”
何雨水从怀里掏出那半个冻得梆硬、掺着大量麸皮的窝窝头,
小心翼翼地递到傻柱面前,小脸上努力挤出笑容,“吃啊,哥。”
傻柱看着妹妹冻得通红的小手和那根本算不上食物的窝窝头,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用力揉了揉妹妹枯黄的头发,声音沙哑:“没事儿你吃,哥不饿!真的!”
他哪里不饿?胃里早就饿得火烧火燎。
可他是哥哥,得把这点能活命的东西留给妹妹。
这个冬天,没了何大清那点微薄的接济(虽然他从没收到过),
又刚被易中海用空话搪塞回来,傻柱心里那叫一个苦,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涌上来。
连院里看似最“仁义”的易大爷都靠不住,其他人,他更不敢想了。
就在兄妹俩相对无言,被寒冷和饥饿包裹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易大妈高翠芬闪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碗,
里面是几个还算软和的窝窝头和一点咸菜丝。
“柱子,雨水。”高翠芬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歉意和慌张,
“哎呀,你们就吃这个呀?吃这个怎么长身子嘛……”
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每次趁着易中海出门(比如去澡堂子),高翠芬总会偷偷从自家拿出点,冒险给何家兄妹送来。
她良心不安,尤其是想到何大清的离开,自己丈夫在里面扮演的不光彩角色。
傻柱一看,眼眶瞬间就红了,哽咽着:
“谢谢易大妈,您……”他一直以为是易中海默许,甚至安排的,心里对易中海的“恩情”又加深了一层。
高翠芬摆摆手,示意他别声张,赶紧把碗塞到傻柱手里。
她又心疼地摸了摸何雨水瘦得尖尖的小脸。
何雨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带着哭音:“易大妈,谢谢,谢谢您……”
高翠芬心里一酸,赶紧把雨水拉起来,搂在怀里。
这何家,是四合院最早落户的一家,祖传的厨子,本来日子不该过成这样……都是孽啊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可她能做的,也只有这点微末的接济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的苦,又能跟谁说去?
........
另一边,贾家。
晚饭桌上气氛沉闷。
稀得能照见人影的棒子面粥,一小碟黑乎乎的咸菜疙瘩,就是全部。
已经好些天不见荤腥的贾张氏,拿着筷子在咸菜碟里拨拉了半晌,
也没挑出点像样的,终于把筷子一摔,重重叹了口气。
她三角眼瞥向埋头喝粥的儿子贾东旭,
又瞅了瞅旁边膀大腰圆、正呼噜呼噜喝得山响的新媳妇胡什锦,
心里那股邪火和算计又冒了上来。
“东旭,”贾张氏拖着长音,
“这清汤寡水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咱们家明天吃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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