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聋老太被气死
她寻思着,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得去找易中海说说理!
这院里还有没有点尊卑长幼了?!
她好歹是给红军送过草鞋的“有功之臣”!
聋老太气冲冲地来到中院易家门前,也不敲门,直接扯着嗓子就喊:
“中海!易中海!你出来!你给评评理!这后院许家,还有没有点规矩了?!简直无法无天!”
屋里,正趴在炕上忍受伤痛和屈辱的易中海,听到聋老太这中气十足的嚷嚷,心里更是烦躁得像一团乱麻。
这老不死的,昨天院里打成那样她装聋作哑,今天为口吃的倒蹦跶得欢!
他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有闲心去管她的破事?
高翠芬连忙拉开一道门缝,陪着笑脸:
“老太太,您小点声……老易他伤重,刚睡着……”
“睡什么睡?!”聋老太根本不买账,声音反而更高了,
“我这都快被后院那家子气死了!再不管,这院里就要翻天了!”
易中海在屋里听得真切,只觉得后背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连带着太阳穴都突突直跳。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前有狼,后有虎,中间还有个倚老卖老、胡搅蛮缠的老棺材瓤子!
许大茂这小子,如今仗着小叔许伍佰的势,腰杆挺得笔直,
在院里除了许伍佰和自家爹妈,还真没怕过谁。
这聋老太自己往枪口上撞,他可不会客气。
他迈开步子就要追出去,秦淮茹连忙喊道:
“哎,大茂,别冲动!我去喊你小叔起来!”
许大茂脚步一顿,回头咧嘴一笑,带着点混不吝的狡黠:
“小婶您安心吧!我弄不死她,但我能恶心死她!保证让她往后见着咱们许家就绕道走!”
说完,他噔噔噔就跟着冲到了中院易家门口。
只见聋老太正叉着腰,对着易家紧闭的房门唾沫横飞地数落许家不是,
什么“没规矩”、“小门小户”、“不尊老”,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
许大茂也不吭声,走到聋老太身后约莫三步远的地方,站定了,清了清嗓子,然后——
“呵——呸!!”
一口浓痰带着风声,精准地吐在聋老太脚后跟旁边的地上,痰液落地,还微微溅起一点尘土。
聋老太正骂得投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猛地回头。
一看是许大茂,再看地上那滩恶心的东西,
老脸瞬间气得煞白,手指颤抖地指向许大茂:“你……你个小畜生!你……”
她话还没说完,许大茂根本不给机会,立刻又酝酿了一口。
“咳——呸!!”
第二口浓痰,几乎贴着聋老太的裤腿飞过,落在她另一只脚旁边。
“啊啊啊!!反了!反了!!”聋老太气得浑身哆嗦,拐杖在地上杵得咚咚响。
许大茂脸上挂着气死人的贱笑,动作不停,第三口、第四口接连吐出,
虽然不是直接吐在她身上,但那“呸呸”的声音和地上越来越多的痰渍,
带来的精神伤害和恶心程度,简直爆表!
“你你你……我……我……”
聋老太只觉得一股恶气直冲脑门,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的不得了。
这几天本就觉得气息不畅,夜里难受。
此刻被许大茂这么一气,更是雪上加霜,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
另一边,许家卧房里。
秦淮茹急匆匆跑进来,脸上带着点焦急:“当家的,那个聋老太她……”
许伍佰刚套上裤子,正准备系腰带,闻言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知道了。”
他心念电转,那副加了料的方子,聋老太应该已经吃了几副了。
按理说,她这把年纪,心脉受损,肝肾亏虚,被那虎狼之药一催,
这会儿精神头应该很差才对,还能这么中气十足地骂街?
八成是虚阳外越,回光返照。
于是他淡淡地补充了一句,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没事儿,聋老太大限将至,强弩之末,估计……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啊?!”秦淮茹吓得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当家的,这……这……”
看着她那因惊愕而微张的红唇,许伍佰系腰带的手顿住了,
心头那点因被打扰而产生的不快,瞬间被另一种火热的兴致取代。
他索性将刚系好的裤带又松开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朝着秦淮茹逼.........近。
“媳妇,我教你一些道理,你要听好....”
没一会儿的功夫。
秦淮茹听着当家的在话,点头如捣。
该说不说,许伍佰讲起道理来,也是头头是道。
至少,从秦淮茹不停点头这个事儿上,可以看出来,许伍佰有教授潜质的。
.......
中院。
许大茂见好就收,冲着聋老太做了个极丑的鬼脸,也不管她气得如何跳脚,
转身一溜烟就窜出了中院,直奔公厕而去,深藏功与名。
易家屋里,易中海听着门外动静渐歇,心里刚松了半口气,
却又被聋老太那喋喋不休的抱怨堵得心烦意乱。
他强撑着精神,隔着门板有气无力地劝道:
“老太太……您……您消消气,跟个半大孩子计较什么……先回屋歇着吧……”
他这会儿自身难保,后背疼得厉害,实在没精力应付这胡搅蛮缠的老太婆,只盼着她赶紧走。
门外的聋老太骂了半天,感觉胸口那股闷气非但没出,反而越来越堵得慌。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呼吸不知何时变得粗重急促起来,眼前也开始一阵阵发黑。
高翠芬见她脸色不对,不像是装的,
连忙上前扶住她有些摇晃的身子,把她搀到屋里唯一一张旧椅子上坐下。
“老太太,您这是何苦呢?犯不着跟许大茂那个混不吝的小子置这么大的气,”
高翠芬一边给她抚着胸口顺气,一边转身去倒水,
“您消消气,消消气,来,先喝口热水缓一缓。”
她端过一杯温热的水,递到聋老太面前。
聋老太接过杯子,手却有些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杯里的水晃了出来。
她浑浊的眼睛里血丝更多,兀自喘着粗气骂骂咧咧:
“后院……尽出逆子!没一个好东西!
你们瞅瞅那刘家……成天就知道打儿子……噼里啪啦的……院里的好气运……都……都被他丫的给抽没了!晦气!真是晦气!!”
她越说越激动,感觉喉咙里一阵腥甜涌上,猛地咳嗽起来。
易中海趴在炕上,听着聋老太还在指桑骂槐,心里暗骂:
这老不死的,真就把自己当祖宗了?赖在这不走了?没看见我都快死了吗?!
死老太婆,怎么不去死??
就在这时,聋老太浑浊的目光转向炕上的易中海,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指使:
“中……中海啊……我家里的那床被子……不……不够暖和了……你看……要不……帮你老祖宗我……重新弄一床新的?”
易中海脸一黑,心里骂道:你他妈瞎了吗?没看见老子现在什么德行?趴炕上都起不来!还给你弄新被子?老子哪来的钱?!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得不敷衍,声音沙哑:“老祖宗……我……我现在……没钱啊……”
聋老太仿佛没听见他的推脱,或者说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自顾自地喃喃着,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而浑浊,
手里的搪瓷杯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温水洒了一地。
紧接着,在易中海和高翠芬惊骇的目光中,聋老太身体猛地向前一躬,
“哇——!”
一大口暗红色的鲜血,如同泼墨般从她口中狂喷而出,
径直喷在了坑洼不平的泥地上,溅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那鲜血浓稠,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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