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贾张氏占房子

娄振华在一旁帮腔：“伍佰兄弟，振堂哥确实是诚心诚意。厂子里那几条生产线，虽然旧了些，但保养得还不错，转产一些民用零部件或者进行技术改造，潜力还是有的。

关键是那几百号工人，都是熟练工，若是厂子散了，安置起来也是麻烦。”

娄振华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

很多资本家，想走走不了的原因也在这里。几百号工人啊，你觉得政府会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失业吗？哪怕你不干，都要安置好工人，这里头多少钱？

现在最关键的是稳定！不管怎么说，明面上是要上的了台的。所以这就需要像许伍佰这样的人，去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许伍佰自然是知道红星机修厂的底子，更知道那里未来有个叫梁拉娣的厉害女工。

他心中已有盘算，但面上却不露分毫。

“娄老板的诚意，我感受到了。”许伍佰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不过，捐献也好，合营也罢，都不是一句话的事。

需要清产核资，评估设备价值，拟定工人安置方案，还要对接合适的接收单位……这一套流程走下来，快则一两个月，慢则小半年也说不定。

最关键的一点是，我们组织是不会亏待任何人，公平正义最重要嘛。”

娄振堂一听“小半年”，脸都白了，他现在是一天都不想多待。

许伍佰话锋一转：“当然，如果准备工作做得充分，材料齐全，态度积极，我们也会酌情优先处理。”

他看着娄振堂瞬间亮起的眼神，补充道：“这样吧，空口无凭。娄老板回去后，可以先准备几样东西：一是详细的资产清单，包括设备型号、购置年份、折旧情况；二是近三年的账目，要清晰可查；三是所有在职工人的名册、工种、工资水平。把这些基础工作做扎实了，我们才能谈下一步。”

娄振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我回去马上准备！一定准备得清清楚楚！”

这些人，现在都怕的要死。

几天前，魔都有人哄抬物价，被陈市长下令枪决。这里头就有娄振堂的亲家。

许伍佰点点头，站起身，算是送客的意思：“材料备齐了，直接送到我这里。至于后续是走合营还是捐献流程，以及……娄老板个人的一些诉求，到时候我们再根据具体情况，研究一个稳妥的方案。”

他刻意在“个人诉求”上顿了顿，给了娄振堂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娄振堂心领神会，知道这是答应帮他运作南下的意思了，顿时激动得无以复加，对着许伍佰又是鞠躬又是道谢，这才在娄振华的陪同下，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医务科。

可是，刚出门没多久，娄振堂折返回来，拉着许伍佰的手，“这样，许大夫，您跟我走一趟。”

“也行。”

许伍佰跟着他们去了机修厂。

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建立在金手指的基础上，要是换做他是普通人，他哪里敢？

寻常人也就是没有金手指而已，要是有，干的事可不见得比许伍佰保守。

以前自己看番茄小说，也觉得某某男主太缺德，可是真的穿越了，你才会真正的觉得你要是不干，那就真的是白来了。

......

95号四合院这边，后院炸开了锅。

贾张氏手里攥着一根不知从哪个废料堆里捡来的生锈撬棍，叉着腰站在后院聋老太那间小屋门口，唾沫星子横飞，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哪个天杀挨千刀的缺德玩意儿？！把老娘的房子给锁了？！啊？！还有没有王法了？！这房子是聋老太留给我的！谁不知道她的后事是我贾张氏一手操办的？啊？！现在想摘桃子？门儿都没有！给老娘滚出来！”

她一边骂，一边用撬棍“哐哐”地砸着门上的新锁，那动静，恨不得把全院的人都吵醒。

后院刘家离得最近，刘海中还在炕上哼哼唧唧地养他那条断腿，被这噪音吵得脑仁疼，没好气地推了推旁边的媳妇：

“去，去看看！贾张氏那个疯婆子又发什么癫？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刘大妈不情不愿地披上棉袄，嘟囔着：“准是为了聋老太那房子呗，这老虔婆，眼睛都饿绿了！”

她推门出去，正好看见贾张氏铆足了劲要撬锁，连忙提高嗓门喊道：“哎哟！贾大妈！您这是干嘛呢？使不得使不得！聋老太才走一个月，您这就要动她的屋子，不合适吧？”

贾张氏猛地回过头，一双三角眼瞪得溜圆，配上那张还没完全消肿的猪头脸，显得格外狰狞：

“放你娘的屁！什么合适不合适？这房子就该是我的！我给她送了终，这房子就是我的报酬！哪个不开眼的敢锁我的房？刘家的，是不是你搞的鬼？！”

刘大妈被她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心里暗骂，面上却不好直接撕破脸，只是摆手：“我可没那闲工夫！您快别瞎折腾了，等军管会或者厂里来了人再说……”

中院，易中海也听到了动静，趴在炕上支棱着耳朵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低声骂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手续都没跑，名分都没定，她就敢去撬锁？她以为这是村里占块宅基地呢？！”

高翠芬正在外屋灶台边熬粥，闻言嘴角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慢悠悠地擦了擦手，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

“我早说了，那房子她啃不动。前后左右都住着人，尤其是后罩房那家，是能轻易招惹的？许伍德是不在，许伍佰那小子是好相与的？谁沾上那房子，怕是都得惹一身骚。”

易中海烦躁地一捶炕席：“少说风凉话！你去看看！别让她真把锁撬了，到时候更没法收场！”

高翠芬翻了个白眼，极其不情愿地挪步出了门，心里却巴不得贾张氏把事情闹大，最好闹得灰头土脸，彻底绝了念想。

她走到后院月亮门那儿，就停住了脚，远远看着，压根没打算上前劝阻。

贾张氏见刘大妈缩了回去，高翠芬也只远远站着，更是气焰嚣张，以为没人敢管她，抡起撬棍又要砸锁。

“住手！”

就在这时，一声中气不足却带着惯常官威的喝止从刘家屋里传来。

只见刘海中扶着门框，被他大儿子刘光齐搀着，颤巍巍地站出来，他肥硕的脸上因为疼痛和怒气而扭曲：

“贾张氏！你……你无法无天了！这院子……还轮不到你撒野！这房子是公家的！你……你敢破坏公物？！信不信我……我报到厂里保卫科去！”

贾张氏被刘海中这突然一吼，动作顿了一下，但随即想到自己“有理”，脖子一梗：“刘海中！你少拿厂里压我！我为院里处理了丧事，这房子就该归我！你们就是眼红！有本事你也去给聋老太披麻戴孝啊！”

“你……你胡说八道！”刘海中气得浑身肥肉直抖，指着贾张氏，“那……那是两码事！房子归属要厂里定！你……你这是强占！”

“我强占？我看是你们想昧下我的房子！”贾张氏彻底豁出去了，挥舞着撬棍，“今天这锁，老娘还就撬定了！我看谁敢拦我！”

眼看贾张氏真要不管不顾地动手，现场一片混乱，刘海中气得直喘，刘大妈在一旁干着急不敢上前，高翠芬冷眼旁观，其他被吵醒的邻居也都扒着门缝窗户看热闹，没一个人出来制止。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女声从前院方向传来：

“干什么呢？！大早上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秦淮茹穿着一身干净的蓝布棉袄，梳着利落的发髻，臂弯里挎着个菜篮子，显然是刚买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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