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高翠芬夜会傻柱
夜深了,四合院里却远未平静。
易中海屋里的灯早早就熄了。
他今天先是被吊起来示众,又惊又吓,接着被胡家兄弟推搡拉扯,旧伤未愈又添新痛,早已是强弩之末,
此刻趴在炕上,连哼哼的力气都没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鼾声沉重。
高翠芬听着身旁男人粗重的呼吸,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她悄无声息地摸黑下炕,从碗柜深处端出那碗一直用热水煨着的红烧肉。
这是她白天好不容易从牙缝里省下钱买肉做的,原本是想给易中海补身子,好让他快点恢复,继续挣钱。
但现在,她改了主意。
她端着那碗还带着温热的肉,像一只暗夜里的猫,轻手轻脚地溜出了家门,熟门熟路地摸到了正房傻柱兄妹那屋的窗根下。
“柱子,柱子……”她压着嗓子,轻轻敲了敲窗户。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傻柱拉开门闩,探出半个身子,脸上青紫的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分明。
“翠芬姐?你咋来了?”傻柱有些惊讶,声音还带着点挨打后的沙哑。
高翠芬没说话,先把那碗散发着诱人肉香的碗塞到他手里,然后借着微弱的光线,心疼地打量着他脸上的伤:
“快,趁热吃了,好好补补。瞧你这脸上……哎……”
冰凉的碗底触手,却带着肉的温热香气,傻柱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他今天虽然得了二十块钱的“横财”,但还没来得及改善伙食,晚上也只是随便对付了一口。
“姐,这……这太贵重了,你还是留给易大爷吧,他伤得重……”傻柱下意识地想推辞。
“他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留的。”高翠芬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贴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
“柱子,听姐一句,往后……你易大爷再有什么事叫你往前冲,你可长个心眼,别傻乎乎地就上了。
你看看今天这事儿闹的,多危险?”
傻柱被她突然的靠近和亲昵的耳语弄得浑身一僵,脸上顿时烧了起来,心跳也漏了好几拍。
长这么大,除了妹妹雨水,还没有哪个女人离他这么近过,还用这种……带着嗔怪又满是关怀的语气跟他说话。
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成熟女人的气息,脑子有点发懵,讷讷地道:
“可……可是翠芬姐,易大爷他……他是你男人啊,我……”
高翠芬伸出手指,轻轻按在了他的嘴唇上,阻止了他后面的话。
那指尖微凉柔软的触感,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窜遍了傻柱全身,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后面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别说话,快吃吧,凉了就腥了。”高翠芬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姐看你这样,心里头……难受。”
高翠芬都快等不及了,老想着要等开春,她就难受的要命。
像傻柱这样的精神小伙儿,她太知道怎么对付了,吃上一口,能让他腿都打摆子!
此刻,傻柱只觉得脸上烫得能烙饼,心脏“咚咚咚”擂鼓一样响。
他昏头昏脑地接过碗,也忘了再客气,低着头,大口扒拉起碗里的肉来。
肥瘦相间的红烧肉炖得软烂入味,油脂的香气充盈在口腔里,是他许久未尝过的美味。
但这滋味,似乎远不及刚才唇上那片刻的触碰和耳边那温热的气息来得震撼。
他心里乱糟糟的,又是感激,又是困惑,还有一丝从未有过的、隐秘的悸动。
翠芬姐……对他是不是太好了点?
不行!!得请伍佰叔给我参谋参谋,说真的,这院里他傻柱最该感谢的是许伍佰。
为什么?
因为他爸走那会儿,虽说了留了些钱,还能凑活过日子,但都不够还人的。
就何大清那混不吝的性子,在这一带没少得罪混子。
那会儿捡煤核,不少钱都给人抢了,那可都是伍佰叔给摆平的。
这就是为什么,傻柱现在哪怕再难,他都不好意思去找许伍佰,反而去找易中海的原因。
人情比天大,他怕还不完!
许伍佰在傻柱的眼里,就是很能干的,几乎是无所不能的那种人。
所以,一旦遇到重大抉择,他都会偷偷的给伍佰叔整上点硬菜,喝一顿就啥都明白了。
与此同时,贾家屋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贾东旭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炕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妈!我的亲妈!算我求您了成不?什锦我必须得接回来!我不能没媳妇啊!”
贾张氏歪在炕上,浑身都疼,尤其是肚子被许伍佰踹的那一脚,现在还一阵阵抽着痛。
她一听儿子又提这茬,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拍着炕席骂道:
“接她回来?你是嫌你妈命长是不是?!她娘家那些杀才,今天差点没把咱家给拆了!把我打成这样,你还想接那母老虎回来?不行!绝对不行!”
“妈!您怎么就转不过这个弯呢!”贾东旭急得直跺脚,“什锦她……她怀孕了!您要抱大孙子了!”
“啥?!”贾张氏猛地坐直了身体,牵扯到伤处,疼得她龇牙咧嘴,但脸上的震惊却盖过了疼痛,
“怀……怀上了?真的假的?就你……你那三两下的本事?”
她狐疑地打量着儿子,不是她不信,是自己儿子啥德性她当妈的能不清楚?
贾东旭脸一红,梗着脖子道:“这还能有假?机修厂医务室……不,是外面大医院查出来的!千真万确!妈!您想想,您要不想要这大孙子?您真想咱们老贾家绝后啊?”
见老娘脸色有所松动,贾东旭趁热打铁,祭出了杀手锏:
“妈,您再想想,要是我不把什锦接回来,她带着孩子留在胡家,那胡家那帮人能善罢甘休?
今儿个是来打砸,明儿个指不定又来找什么晦气!
到时候他们三天两头来闹,您这日子还能过吗?
接回来,好歹是一家人,关起门来怎么都好说,胡家看在外孙的面上,总得收敛点吧?”
贾张氏沉默了。
儿子的话像锥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绝后?她当然怕!
在四合院里,没有孙子,腰杆子就硬不起来,看看易中海就知道了!
可接胡什锦回来……她今天挨的这顿毒打,实在是让她心有余悸。
但她更怕的是,儿子要是铁了心,自己再强硬反对,把这个无能的儿子彻底惹毛了,
他万一真不管自己,把自己赶回乡下老家……那她可就真没活路了!
看着儿子在地上哭得可怜,再想想那虚无缥缈却诱人的“大孙子”,贾张氏内心天人交战了半天,
最终,那股对晚年无人奉养的恐惧压倒了对胡家的畏惧。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炕上,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行……行吧……依你……你去接吧……”
贾东旭闻言,顿时喜出望外,一抹眼泪:“妈!您同意了?!太好了!”
但高兴劲儿还没过,现实的问题就摆在了眼前。贾东旭挠着头:
“妈,这事儿光我去说肯定不行,胡家大门我都进不去。
得请一位有头有脸、德高望重的爷们儿出面说和才行。您看请谁合适?”
易中海?刚被收拾得跟死狗一样,自身难保,肯定请不动。
刘海中?腿还瘸着,在院里威望也扫地了。
想来想去,贾东旭眼睛一亮:“妈,您看请前院的阎老师怎么样?他是小学老师,有文化,说话在理,又是院里的老住户,身份也够!”
贾张氏皱紧了眉头:“阎老西?那个算盘珠子扒拉得比谁都精的铁公鸡?请他?得花多少钱?”
贾东旭也为难了:“是啊……请阎老师出面,空着手肯定不行。可咱家现在……哪儿还有闲钱啊?”
母子俩对着昏暗的煤油灯,又开始为请人说和的门路和礼金发起了愁。
这接媳妇回家的路,第一步就卡在了这“德高望重”的阎阜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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