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田丹:那东西得做
军管会办事处门口,田丹望着空荡荡的胡同口,眼圈泛红,失望如同冰水浇头。
她下意识地就想去追,可那身影消失得太快,快得像她无数次抓不住的梦。
小王干事小跑着跟上来,一脸无奈,吐了吐舌头,小声劝道:“田丹姐,算了,算了,我觉着您是不是眼花了……这大冷天的……”
话音未落,那辆熟悉的钻石牌自行车,如同鬼魅般,又晃晃悠悠地从刚才消失的胡同口钻了出来!
小王干事顿时满头黑线,心里哀嚎:“尼玛!伍佰哥你玩我呢?!”
田丹却是眼睛一亮,看着那个去而复返的男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带着泪花的笑容格外明媚。
许伍佰把自行车稳稳停在田丹身前,支好,然后非常正式地伸出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略带疏离的微笑:
“你好,田丹同志,好久不见啊。”
田丹看着他这番做派,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也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触手依旧是记忆中的温热与有力:“好久不见。”
小王干事瞪大了眼睛,瞧瞧许伍佰那一脸云淡风轻,仿佛刚才无视人家扬长而去的不是他一样,喃喃道:“也好,抽刀断水水更流,快刀斩乱麻吧……可他到底是个有妇之夫啊,师傅说过的,伍佰哥识大局得大体,总不能……总不能搞个姨太太吧?毕竟婚姻法可不兴这个……”
想到这儿,她尴尬地挥了挥手,挤出一个笑容:“那个……伍佰哥,田丹姐,你们聊,我……我先回去了啊。”
许伍佰却叫住了她:“你等一下。”
说着,他笑眯眯地从自行车把上挂着的布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着的、沉甸甸的肉罐头,不由分说地塞到了小王的怀里。
该说不说,这孩子有点发育过剩,典型的童颜巨乳,隔着厚厚的棉袄都能感觉到那份量。
他顺手自然地揉了揉小王的脑袋,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亲昵:“拿着,堵堵嘴。没必要跟你师傅讲,知道吗?”
小王怀里抱着那罕见的肉罐头,感受着头上残留的温度,脸“唰”地就红透了,
心里那点纠结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封口费”砸得烟消云散,狠狠点头:“知……知道啦!谢谢伍佰哥!”
说完,抱着罐头扭头就跑,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生怕跑慢了罐头会飞走,或者自己会忍不住多说点什么。
许伍佰这才返身,走到田丹身前,推着自行车,与她并肩在积雪未消的街道上慢慢走着。
“听小耳朵说,你找我?”他侧头看她,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有事儿吗?”
田丹在原地愣了小半会儿,才缓步跟上。
雪地里,一条清晰的车辙印,旁边是两行并排的脚印,拉得老长,仿佛要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
“听说你结婚了?”田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许伍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田丹是出国留过洋的女人,知性,开放。
国外的那些风气,她见识过,也思考过。
她停下脚步,看着男人推车继续向前的背影,声音提高了些,带着豁出去的执拗:
“那我怎么办?”
许伍佰也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轻笑一声,笑声在寒冷的空气里显得有些飘忽:
“你不懂什么叫爱。”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田丹内心最敏感的地方。
那年也是这样的天气,跟她父亲田怀中,还有那个前男友,一起摸进危机四伏的四九城。
可万万没想到,那个信誓旦旦的男人竟是叛徒!
图穷匕见的那一刻,若不是作为秘密交通员的许伍佰如同神兵天降,他们父女俩估计早就成了孤魂野鬼。
后来她腹部中枪,生命垂危,是许伍佰给她做的手术,悉心照料。
他什么没看过?什么没碰过?
为了取出子弹,不得扒光了操作吗?
麻药都模糊不了的,是那双巨大、有力、又异常滚烫的手游走在肌肤上的触感。
朝夕相处了几个月,他把重伤的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却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任务,没当回事。
然后他就失踪了,人间蒸发。
再得到消息,就是他莫名其妙地结了婚,然后又继续着他的“失踪”。
父亲托关系,明里暗里翻遍了半个四九城,愣是找不到他半点踪迹。
原来,他就藏在东城区,藏在这样一个看似普通,却让她遍寻不着的角落里。
对于许伍佰这句“你不懂爱”,田丹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早就想过不知道多少遍,设想过无数种回答。
此刻,她银牙紧咬,迎着许伍佰转回身那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清晰而坚定地说道:
“你不是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现在告诉你,那东西——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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