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高翠芬能不急吗？
95号四合院这边，年味渐浓。
后罩房里，秦淮茹安稳地坐着，嫂子和许玲玲在一旁利落地择菜准备年夜饭。
过年嘛，许家兄弟两家自然是在一起过的。
秦淮茹作为新媳妇，又是重点保护对象，嫂子尽管自己也怀着身孕，却习惯了操持，什么活都抢着干，闲不下来。
许母脸上带着笑，忙进忙出，愣是瞧不出对大儿子许大茂离家南下的半点担忧。
没办法，自打确认怀了“小号”之后，一家人心思都活络开阔了不少，心也大了。
正如许伍佰说的，许家从来就没说自己是好人，即便是做小人，那也是真小人，图个眼前实在和家族兴旺。
两人正拉着家常闲聊呢，门帘被轻轻掀开一条缝，高翠芬探头探脑地往里瞧，手里还端着一碟切好的年糕。
秦淮茹抬眼一瞧她那神色，心里就跟明镜似的。
这哪是送年糕啊，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着急问那“开荤”的事呢！
秦淮茹心下了然，起身笑着把她拉进了旁边僻静的书房，压低声音：“哎呀，翠芬嫂，瞧您急的，这才什么时候。”
高翠芬能不急吗？
眼看着院里如今算上许家妯娌，四五个孕妇了，就她到现在肚子里还没个着落，那心就跟放在炭火上烤似的。
她苦着脸，声音带着哀求：“淮茹，我……我能不急吗？”
她低着头，声音更低了，带着破罐破摔的坦白，
“不瞒你说，老易最近……最近倒是生龙活虎的，可我这心里头，就……就馋柱子那一口了。”
女人到了一起，尤其是高翠芬这个年纪，正是驱虎吞狼的时候，心里那点念头一旦起来，就压不下去了，
她现在就想要个孩子，而且跟傻柱处着处着，也觉得那傻小子实在贴心。
秦淮茹理解地拍拍她的手，劝道：“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等会儿当家的回来了，我们家吃了年夜饭，我让他找个由头去给易师傅‘看看’，到时候寻个机会，自然水到渠成。你现在慌慌张张的，反而容易坏事。”
高翠芬听了这话，心里才稍稍安定，脸上露出些喜色。
秦淮茹可不需要她那碟年糕，又让她原样拿了回去。
高翠芬端着年糕，怀里其实还偷偷揣了用油纸包好的半斤腊肉，脚下不停，径直来到了傻柱兄妹住的正房。
瞧见兄妹俩正开始张罗着做简单的年夜饭呢，
高翠芬脸上立刻堆起慈和的笑容，走过去亲热地摸了摸何雨水的小脑袋，
从怀里掏出个早就准备好的小红包塞到她手里：“雨水，拿着，买糖吃！”
接着又走到正在灶台边忙活的傻柱面前，将那个装着十块钱的压岁钱红包塞进他手里，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关切：
“柱子，来，这是姐给你的压岁钱，拿着！大过年的，买点好吃的，也给自己添件新衣裳。”
自打那天跟伍佰叔深聊之后，傻柱心里对许多事也看开、放开了些。
如今看着翠芬姐对自己和雨水无微不至的关怀，心里越发觉得，
这大概是他这昏暗人生里难得的一抹亮色和温暖，像是……白月光？
不过他心里告诫自己，顺其自然就好，万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就对不起翠芬姐的好了，也对不起易大爷。
高翠芬在正房又说了几句暖心话，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中院自己家。
她一进门，早就等得心焦的易中海立刻投来询问的目光，没好气地问：
“怎么样？问清楚没有？伍佰他……晚上能不能抽空过来给我‘看看’？”
高翠芬看着他那副只关心自己“治病进度”的嘴脸，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嗯，淮茹说了，等他们吃完年夜饭，就请伍佰过来一趟。”
中院西厢房的贾家这边，
桌上稀薄的粥水映着贾张氏那张因不满而扭曲的脸，
她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正在慢条斯理收拾碗筷的儿媳妇胡什锦。
“什锦啊，”贾张氏拖着长音，努力让语气显得平和，但那算计却掩不住，
“今儿个是发饷的日子吧？你是一级焊工，这合营了，工钱少不了。
眼瞅着就过年了，咱们家的年货还没个影儿呢！
街面上那肥膘五花肉，去晚了可连渣都抢不着。
要不……你把工钱给妈，妈这就去割点肉回来，咱们也过个油润年。”
自打家里的财政大权彻底旁落，贾张氏手里没攥着钱，日子过得抠抠搜搜，心里虚得没底。
要不是偶尔还能从吃上易中海的一口肉，这日子她真觉得没法过了。
好不容易熬到年关，她盘算着，胡家人在屠宰场干活，怎么着也该送点猪下水过来吧？
结果连根猪毛都没见着！
这让她把主意全打在了胡什锦刚发的工资上。
她的谋划简单直接。
钱到手，一半拿来置办年货，剩下的一半，自然得悄悄眯起来，当作自己的体己钱。
胡什锦手上动作没停，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哥嫂那边早就捎了信，过年给她备了三斤好肉，等她回去拿。
可一想到这肉拿回来，大半得进了贾张氏那无底洞似的肚子，她就不乐意。
哪怕让东旭多吃几口呢，也比喂了这老虔婆强！
现在贾张氏开口要钱，她倒想看看，这老虔婆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要是狮子大开口，那对不起，这年谁都别想过痛快！
她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问：“您说说看，咱家置办年货，得多少钱？”
贾张氏一看儿媳妇似乎松了口，心头一喜，忙不迭地伸出五根手指头，在胡什锦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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