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婚期

傅青彦他娘卫国公府傅夫人知道此事后险些晕过去。

        千防万防，最终还是让那下贱胚子得手。生米煮成熟饭不说，还被逮个正着，现在估计都传遍了。

        傅夫人气得让卫国公请家法，卫国公瞪她一眼，“青彦如今是大理寺卿，你打伤他谁去为陛下办差事？”

        “我……他怎么能……总之，我不同意那个赵莞莞进门，”傅夫人握着帕子狠狠一掌拍在桌上。

        “胭脂府楚尚仪做的见证，你不同意也不行。”她是陛下钦点的胭脂府主事，主管女眷事宜。听说谢淮就是因为非礼楚家姑娘不认账，所以最终落到身败名裂的下场。这是她被封为女官后的第一桩事，搞不好连陛下都会给她撑腰。

        傅夫人一下子哑口无言，卫国公又对傅青彦道，“男人有点风流韵事也没什么，聘为妻奔为妾，你就娶赵姑娘做个贵妾，谁也挑不出错来。”

        傅青彦挺直脊背跪在中堂上，丝毫不肯让步，“我当着相爷和楚尚仪的面保证过，要明媒正娶为妻。况且，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说不上什么奔为妾。”

        “以赵莞莞的出身，做我们卫国公府的少夫人太勉强。”卫国公虽然支持赵莞莞进门，但也绝不赞同让她做正室。

        若不是因为遇到赵莞莞，傅青彦根本不会动成亲的心思。既娶，自然要明媒正娶。

        就这么僵持着。

        还是卫国公觉得对方好歹是相府不能太怠慢，让傅夫人去跟赵夫人商议商议。

        两位夫人一合计，不如让嫡女赵盈盈为正室，赵莞莞为妾室。庶女与嫡女共侍一夫也不是大事，还能遮掩赵家女给人做妾的丑事。

        赵夫人试探把事情说给赵丞相听，他听完后沉思许久让她走，转头命人将楚曦请过来。

        赵丞相在书房见她，很客气的备上茶水，待贵客的模样。

        “相爷，您有话直说。”楚曦坐在他对面，手里的茶水不至于烫手，但心里也有几分疑惑。

        赵丞相也不绕弯子，将傅家的意思说了一遍，而后才道，“傅青彦那小子对莞莞是有心的，奈何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卫国公夫妇不松口，想必他也做不得十分的主。我家情况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莞莞不是夫人亲生，她自然也不会费心为她筹谋，家里也没个靠得住的女眷。我又是个男人，不好开门见山去说这种事……思来想去，你是莞莞的好友又管女眷事宜，请你出面最合适不过。”

        楚曦实在没想到，她上任后的第一桩事竟然是赵莞莞的婚事。她当然也希望她和傅青彦能修成正果，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上回你开业的时候莞莞送你一副我的字，想来你也是爱字画之人。我这儿正好有一副魏人吴谦的清溪图，就当伯父恭贺你仕途顺遂。”赵丞相说着，转身拿出一副画在桌上摊开。

        魏朝的吴谦，山水大家，他的清溪图乃他生平最出名的画作之一，如今有市无价，想不到会藏在赵丞相手里。更想不到，他竟然舍得拿出来送给她。

        “额，相爷有话直说。”这还没正式上任就能收到这样的厚礼，人人都贪慕权势是有一定道理的。

        “吏部已经初步拟定完毕，胭脂府除五品尚仪为主事外，另设正六品司仪一名，从六品典仪一名，正七品令仪四名，从七品女史两名。因是女官不能从往年举子中直接选拔也不方便从宫中调用，陛下的意思是让楚尚仪你自行考核……”赵丞相卷起清溪图推到她面前，“卫国公夫人一向眼高于顶，我家小女又是这样不光彩的嫁过去，将来必定受她磋磨。这种事我想管也管不了，她在傅家无依无靠只怕难过，楚尚仪若是方便的话……可否给小女一个职位？”17笔趣阁17s

        楚曦被茶呛了一口。

        赵丞相这是在贿赂她？

        之前在内阁在朝上都嚷嚷着女官制度简直扯淡，这会转风向倒快。

        “以后小女在胭脂府做事，若有什么，本相必定鼎力相助。也不求六品，给个女史的位置便可……”赵丞相自己也觉得难堪，可为了女儿有个倚靠也只好厚着脸皮。

        “相爷，这事还是得问问莞莞的意思。”倒不是楚曦不愿意，问题是赵莞莞堂堂正三品禁卫军督指挥使，都跟傅青彦平级了，让她做个七品小女史简直大材小用。

        相爷，您对您女儿的实力一无所知。

        “那是自然……”赵丞相只当她答应了，总算稍稍放心。

        楚曦离开丞相府时，手里多了一幅画。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她打算给赵莞莞添妆用。唔，这不算受贿吧？

        回到尚书府，吏部的人正好给她送来官印官服。正五品为青铜白鹇形制官印，与六部郎中们一模一样，沉甸甸的十分有分量。

        楚修远高兴得开祠堂祭奠祖宗，连说话都语无伦次。

        第二天，楚曦好好收拾一番，拿一张空白名帖盖上尚仪大印去拜访卫国公府。与她同去的，还有高大学士的夫人。

        撕逼没问题，但说媒这种事她不擅长。

        卫国公府相当客气，傅夫人亲自出来迎接。

        花厅坐定奉完茶，楚曦开门见山的说，“傅夫人，贸然打扰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您也知道，陛下封我为尚仪，命我为天下女子做主，免不了要招人烦……”

        傅夫人笑着说，“楚尚仪哪里的话，有话你直说。”

        楚曦没有再接话，倒是高夫人把话接过去。先是夸赞一番傅青彦年轻有为，又夸赞一番赵莞莞温柔小意才进入正题，“赵姑娘虽出身不好，可这事说到底也是傅公子太轻狂了些……国公夫人，不能因为傅公子身份贵重，就让赵姑娘替他担责，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若是普通说和她还能辩驳几句，可既然是以官府立场来的，傅夫人也只能沉默。

        高夫人又说一通软硬兼施的话，方才和楚曦一起告辞。

        等晚上卫国公回到家，傅夫人把白天的事情一说，他长叹一声，“罢了，安排人去相府提亲吧。若闹大了，对我们两家都不好。”

        事已至此，傅夫人也无话可说，顺势请高大学士的夫人做媒人去提亲，为傅青彦娶赵莞莞做正室。

        两家一合计，把婚期就定在次月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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