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为什么
一行人越走越远，很快就到了牢房。
齐大人停住脚步，对谢翊说道：“谢大人，您和谢公子就留在此处，我去把人带来。”
谢翊轻轻颔首：“有劳齐大人了。”
齐大人笑笑，随后便离开了此处。
姜世安环顾四周，只觉心中越发不安，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爹，这到底怎么回事？”
谢翊神色未变，只淡声说了一句：“等会不要说话，静观其变。”
好吧，越这样他心里就越没底。
姜世安抿了抿唇，决定不再说话。
可下一瞬，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武宁将军府的人。”
这声音，怎么像是芸姨。
姜世安心头一跳，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芸......”
话未说完，喉咙里忽然发不出声音了，接着身子也不能动，只能僵在原地，瞪着眼睛。
居然点了他的穴道，爹想做什么？
谢翊看出姜世安心中的疑惑，但并未开口解释，只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姜芸被衙役押着来到一间牢房门口，正骂骂咧咧着，齐大人忽然走了出去：
“姜夫人，今日请你来是想问你一事，不知道你可认识这牢房里的人？”
人？
姜芸听得一头雾水，下意识转头看向身后的牢房。
这时候，齐大人敲了敲栅栏上的铁锁，待对方听得动静抬起头后，方才问道：
“朱九，你看看，这是谁，认识吗？”
朱，朱九？
姜芸先是一怔，似是没反应过来，随后突然神色大变，像是受到极大的震惊一般，不停地往后退，嘴里还念叨着：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这惊骇欲绝的模样令姜世安愈发奇怪。
那朱九到底是谁，怎么把芸姨吓成了这样？
正想着，只听一阵铁链声响起，那位名叫朱九的囚犯突然站了起来，往前几步，抓着粗木栅栏说道：
“姜芸，你终于来了！”
声音粗哑难听，像是前来讨命的冤魂一般，吓得姜芸差点跌倒在地，浑身颤抖地看着他说道：
“你，你不是死了吗？”
当年事情结束之后，她心中不安，又派人去打听他的消息，得到的回复是人已经死了，所以这些年她才能安稳度日。
可没想到，如今居然在牢房里遇见了他。
难道说，这是有预谋的？
极度惊骇之下，姜芸的脑子却是前所未有的灵光，立马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可朱九在被关押了这么久之后，早已把事情理清楚。
原来当初姜芸让他杀害的人居然是谢首辅的夫人，此等大罪，他是不可能活着离开这座牢房了。
之所以现在还没死，那是因为没找到姜芸，还没和她对峙。
如今人来了，说明他的死期也不远了。
这种时候，朱九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冷笑道
“你当然希望我死了，只要我一死，当初你让我做的事没人知道了。”
姜芸蓦地瞪大眼，脱口而出道：
“你胡说八道，我做什么事了？我什么都没做，你别污蔑我！”
“污蔑？”朱九冷笑一声，眼底流露出一丝疯狂和狠厉：
“你以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抵赖的掉？我告诉你，我已经和齐大人说了，当初让我杀害姜沅的人就是你，还有她的奶娘，也是你让我把她推到悬崖底下的。这所有的一切，你才是主谋，你逃不掉的！”
“住口！”姜芸大叫一声，而后无比慌乱地抓着齐大人的衣角，跪地求饶：“大人，您相信我，他说的都是假的，我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我真的没有，大人！”
姜芸越说越心慌，恨不能马上给齐大人磕头，求他相信自己。
可齐大人却不慌不忙地挣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
“姜夫人不必着急，除了他以外，我还找了当年和他一起上门做戏，欺骗那姜家小儿的同伙。”
什，什么？
姜芸的脑袋嗡得一下，浑身的血液都凝滞了。
不消片刻，另一名穿着粗布短打的中年男子被带了上来。
当他抬起头时，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瞬间让姜沅倒吸一口凉气。
是他，朱九的同伙！
这么说，他们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了齐大人？
正想着，那人已经开口将事情与齐大人又说了一遍。随后朱九也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
有了这二人的供词，姜芸就是想抵赖也不知从何说起。
齐大人低头看向姜芸，语气冷了几分：“姜芸，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再称她为姜夫人，而是直呼其名，可见此事已有定论。
姜芸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从暗处忽然冲出来一道身影，猛地抓住她胳膊，厉声问道：
“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娘是你杀的，对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她？””
“我......”
姜芸刚张口说了一个字，姜世安已经怒不可遏地继续吼道：
“她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可是堂姐妹啊！”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怒了姜芸，她猛地甩开姜世安，目光凶狠地回道：
“什么堂姐妹，她哪里有把我看在眼里？我不过是问她要几个钱，她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羞辱我。在她眼里，我连她身边那个下人都不如，算什么堂姐妹？”
“钱？难道你就为了钱？”
姜世安难以置信地望着姜芸，双目猩红地问道：
“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可是为什么，你要杀了我娘？”
事到如今，姜芸也豁出去了，满脸讥讽地看着他说道：
“你给我那叫施舍，只有我自己去抢，那才真的算是我的。”
“你——”
姜世安顿时被她的无耻给惊到了，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姜芸却越说越来劲，接着又道：
“你——”
姜世安顿时被她的无耻给惊到了，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姜芸却越说越来劲，接着又道：
“我告诉你，我一直都讨厌你娘，从小就是。
同样姓姜，同样是女孩，而且她还没有爹，可为什么她能过那样的好日子？
她从小不愁吃不愁穿，娘亲也不会骂她打她，而是将她捧在手心里，还送她去念书。
好不容易她娘死了，她成了孤儿，可结果呢，她娘给她留下那么大的宅子，还有陆衡这个大儒给她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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