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郑大娘清醒
“通敌叛国？这不就是特务吗？”
家属院开展的学习会李秀芹天天都去，思想政治课也没少上，若不是有真凭实据，不会对外说出这种罪名。
一瞬间，李秀芹的侥幸心理全都化为齑粉。
要是郑国栋真成了特务，那她可怎么办？
郑大娘低垂着头，避开霍世勋审视的视线，眼底的快意一闪而过。
面上仍旧做出疯癫状，边流口水，边戳李秀芹的脑袋。
“赔钱货、赔钱货……”
见郑大娘如此，霍世勋收回视线，迈步进屋。
战士们已经将郑家上下全都搜查了一遍，衣柜后面的小隔间也被翻出来。
找个地方过去霍世勋曾拜托宴擎以警察的身份，上门搜查过一次，里面只堆放了一些杂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次，霍世勋命人将里面的杂物全部清理出来。
带着痕迹科的干事在小屋里面的翻找敲打，不多时，还真发现了问题。
“霍副团长，这地面是悬空的。”
霍世勋立马招呼人往下挖，地面的土并不深，只有薄薄的一层，挖开后一块圆形木板出现在众人面前，木板上还挂着一枚普通样式的铜锁。
因为不清楚铜锁背后还有没有其他机关，痕迹科的干事很是谨慎。
“霍副团长，我去联系会开锁的战士过来帮忙。”
“不用，试试这个。”
霍世勋摸出了那把钥匙插上去一拧，咔哒一声，铜锁开了。
跟来的所有战士严阵以待，时刻紧盯着小屋内的动静，随着木板被掀开，一股浓烈腐臭味暴露在空气中。
木板下方是一片黑漆漆的空间，黝黑不见底。
视线范围内，只能看到正下方有一个麻袋，臭味正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霍世勋派人将麻袋拉上来，打开上面的绳索，一具成年女性的尸体从里面掉出来。
这尸体也不知道在通道内存放了多久，因为不通风，尸体表面皮肤已经呈现出一种风干状，水分流失，面容凹陷下去，成了一具干尸。
看着这具女性尸体，霍世勋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去把外面的郑家人叫进来辨认。”
郑大娘和李秀芹两人很快被带了进来，看着地上的尸体的面容后，李秀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往后退。
“啊啊啊……刘、刘寡妇不是被赶回家去了吗，怎么会死在这里。”
一想到自己和一个死人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许久，对方还是曾给郑国栋怀过儿子的刘寡妇。
李秀芹越想越后怕，脸色惨白，整个瞧着浑浑噩噩的。
她吓得不轻，郑大娘却痴狂的笑了。
“我就知道这里藏着东西，不枉我装疯卖傻地等了这么久，总算抓住了郑国栋那死小子的把柄，这下看他还怎么狡辩自己的特务身份。”
“死老太婆，你根本没有疯？”
李秀芹瞪大双眼，面对郑大娘突然恢复神志，她的震惊不比刚才见到尸体时小。
想想这老太婆早就知情，还在自己面前装疯卖傻，搞得到处都是屎的场面，气得面色都扭曲，想要扑上去扭打，又很快被战士们强行拉开。
女尸的身份被坐实，派下去顺着通道搜查的战士也回来了。
“报告，通道另一端被掩埋了，需要一定时间修复，从距离来看，通道另一端出口已经超出家属院的范围。”
而这，也就顺理成章的解释了过去他们的人在家属院盯了许久，从未看到过郑国栋外出的痕迹，合着是家里还有暗道。
郑国栋身为后勤人员，是第一批上岛的。
包括家属院也是在后勤部门的安排下一步步建设起来的，郑国栋能在其中做手脚不足为奇，只怪他平日里伪装得太好，谁都相信他是个窝囊的老实人。
事情总算有了新的进展，霍世勋眉头舒展不少。
命令道，“继续修复通道，另外将把她们带走审问，郑家的一切封存起来，严加看管。”
“是。”
审讯的过程很是顺利。
郑大娘总算不再装疯卖傻，主动将自己埋了几十年的秘密公之于众，包括郑国栋的身世，还提供了当年特务找到他们夫妻要求抚养孩子的证据。
肖敏也被送上岛现场指认，见到郑国栋的那一瞬间，她就激动得直嚎叫。
即便她现在还没有恢复说话能力，但仍旧用唯一能动弹的手指指认郑国栋，就是当初化名为周卫华，在机械厂旁边哄骗她偷盗重要资料的人。
通道另一头打通后，从里面发出来了电台和密码本。
至此，郑国栋是特务一事板上钉钉。
通敌卖国、贪污公款、破坏国家重要项目、故人杀人……郑国栋身上的罪名太多，死刑是必然的了。
李秀芹作为他的妻子，即便对外声称不知情，还亲自写了关系断绝书，隔离审查仍旧少不了。
经过一番调查，多方证实她确实不知情。
责罚可免，但个人档案中永远都会有这个污点，任何单位一看她曾和特务有过婚姻关系，都不会录用她。
家属院的房子也被收回去了，东山岛也待不下去了，她一个女人还带着两个未成年的女孩子，未来这日子可怎么过？
重新走出部队大门的那一刻，李秀琴忍不住搂住两个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大英、小英，咱们以后可怎么办？
妈一个人可养不起你们两张嘴，更何况你们还是特务的孩子，带着你们改嫁，哪个男人还愿意要我。”
两个孩子年纪尚且年幼，组织上虽然不会对她们有明显的处罚，但档案中也会有记录，日后上不了好大学，更即便考上好的工作，也会因为档案上的污点被刷下来。
更别说外界还有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足以压垮一个家庭。
小英表情木木的，因为之前被她推过的事，如今即便看到她哭，也不敢靠近，害怕的往姐姐身后躲了躲。
大英年纪稍大一点，脸上只剩下满脸的厌恶。
以前有钱有粮的时候也没见李秀芹把她们养的有多好，现在也出了事，更是视她们两个为累赘。
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抚养她们。
一同被放出来的，还有郑大娘。
听到郑国栋将会被执行死刑的时候，她笑得比谁都开心。
部队这边考虑到郑大娘存在被胁迫因素，本身又是受害者，在事件爆发后，主动站出来揭露郑国栋的特务身份，并提供了证据，属于重大立功。
按照功过相抵、胁从不问的处置原则。
加上郑大娘本身年纪也大了，最终判处郑大良免除刑事责任，口头警告后，被送回原籍妥善安置。
如今，大仇得报，自己还能度过一个平淡安逸的晚年。
郑大娘脸上洋溢着畅快幸福的笑容。
这笑容晃了李秀芹的眼，她气愤地站起来，指着郑大娘的鼻子破口大骂。
“老巫婆，难怪你从前各种欺负我们娘三，你早就知道郑国栋是特务，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害得我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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