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魂断官渡
曹操、袁绍两股势力在黄河官渡之地隔河对峙着,双方僵持了数月。虽然袁绍在初战前几次战役中失利,但是仍然占着优势。
而此时,曹操兵少粮缺,面对着对岸的十万大军,几乎失去了坚守的信心,在陈朝和荀彧的劝说下,他又重拾信心。陈朝等人每日四处奔走,安排部署。负责后勤补给的都尉接受了陈朝的安排,十路纵队为一部,缩短前后运输的距离。并以并用两列阵加强防守,以备袁军偷袭。再者便是分析袁军动向,假想各种袁军作战方式,以便等待时机,捕捉战机,一举击败袁绍。
另一方面,袁绍派遣大将淳于琼率领一万大军从后方运粮,囤积于乌巢,据大营只有二十于里。此时袁绍正是兵多将广,粮草充沛,士气旺盛之时。在袁绍眼中,他早已把许都视为自己囊中之物,打败曹操是迟早的事。
曹操营内,曹操正与谋士、将军商量着应敌之法,半天没有结果,于是王雪对着曹操说道“将军,如今实力悬殊,我得渡河去袁营,向袁绍呈报许都的情况,一方面能让袁绍更加取信于我,另一方面也可探听袁绍虚实,如果此次前去,我一定细作安排,日后将会有人前来投靠将军,必会献上厚礼,相助于丞相”。
曹操惊道“王姑娘说话当真,日后果真有人前来相助”?
王雪点了点头,说道“不出十日,此人必到曹营”。
曹操双眼看着王雪,果断的说道“好,你去吧,不要让本相失望啊”。
王雪领了命立即退下。此时,陈朝站了出来反对道“不行,王雪不可以渡河”。众人立刻把目光放到了陈朝身上,曹操惊讶的问道“季方,王雪为何不可渡河,你说来看看”。
陈朝说道“如今我方粮草短缺,兵困将乏,后方刘表未稳,倘若此时我中一人在袁绍帐下被识破身份,道出我方缺陷,岂不满盘皆输”。
曹操此时大笑道“季方多虑了,虽然袁本初刚愎自用,不听他人所言,也不见得他会怀疑自己派来迷惑我曹孟德的红颜知己啊”。其他众人也跟着大笑起来。此时王雪悄悄的看着陈朝。
陈朝脸色铁青,此事已经成为众将领的笑柄。曹操望着陈朝脸色不对,他狠狠的咳嗽了一声,众人意会到了曹操的意思,立刻停止了笑声。曹操说道“以后此事不得再提起,如若不然,按军法处置”。
王雪离开曹营后,来到袁绍驻地,她面见了袁绍,给袁绍说着曹操此时的情况,“曹操暗中调来粮草,对外宣称此批粮草可维持半年之久,实际只可维持三月左右,而士卒士气低落,不堪一击,加以时日,曹操必败”。得到这一消息,袁绍大喜,他把王雪搂入怀中,屏退左右,准备对王雪施行夫妻之礼。
王雪挣扎出袁绍怀抱,对着袁绍说道“将军,我们早有约定,他日进入许都之时,便是你我二人成亲之时。要想洞房花烛,必须得有开启天公宝藏的宝物,难道你忘记了吗”。
听了这话,袁绍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强行对王雪是没用的,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袁绍是明白的,他拉着王雪的手说道“雪儿,很快,我便会攻入许都,拿到宝物,便迎娶你”。
王雪点了点头,说道“我希望那日尽早来到,我会等着袁公的”。
告别了袁绍,王雪从袁绍营帐走出。一双眼睛早已在远处盯着此处许久,待到王雪回到早已安排好的营帐之内,才慢慢离去。
第二日,王雪刚刚起床,便有一人前来见她,此人便是前日夜里远处观看袁绍营帐的许攸,他一走进王雪营帐便着急说道“雪儿,袁绍现在对我已是万分不满,我几次向他献策,他都据之不用。如今,我家人因为一些小小的过失,便把我家人治罪。此处已容不得我,我们离开此地吧”。
王雪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帐门之处,说道“子远大哥,如今袁绍势力庞大,我两如何能逃脱”,她想了想又悄悄说道“听说子远大哥年少时与曹操有些交情,我们何不去投奔于他,投奔他后我们一起对抗袁绍,就让此地成为袁绍的葬身之地”。
许攸说道“我早有此意,阿瞒与我年少时交情非凡,我助他灭掉袁绍,他定会把我如上宾款待”。
王雪说道“如此甚好,你快快准备,前去投靠曹操,我随后便来曹营与你相见”。
王雪与许攸早在秣陵相识,当初陈洪查出王雪身份后,就向袁绍告密,袁绍派来许攸,便与他接触。而许攸也领着袁绍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把唯一知道天公宝藏守护者带到邺城。王雪知道许攸是袁绍的谋士,便决心前往邺城,伺机报仇。路上,她赞叹着许攸之才,取得许攸欢心。后又取得袁绍之心,并以天公宝藏诱之,使得君臣不合。
许攸前往曹操大营,此时曹操已面临缺粮之难,许攸的到来无疑是寒冷中的一碗热汤。他向曹操道出袁绍囤积粮草的地方乌巢后,曹操便果断袭击乌巢,斩杀淳于琼,烧毁所有粮草。当袁绍大营得知乌巢被袭,粮草尽毁时,军心上下动摇,不攻自溃。
此时,曹操三万大军倾巢而出,直捣袁绍大营。袁军见曹军所至,便纷纷逃亡。在铁骑的冲击下,袁军四处溃散。
远处的山丘之上,一名男子带着一孩子正和几名随从正潜伏在此地,他们看着正在交战的双方,此人正是周瑜和陈洛溪。周瑜多次派人与陈朝联系,都没有结果。后来周瑜在万般无奈之下,便冒着风险来到交战的地方,希望能在混乱之际混入军中与陈朝见上一面。
袁绍部众被突如其来的曹军杀得措手不及,到处逃生的士兵再也没有抵抗之力,袁绍见大势已去,便带着五六千散兵,突出先重围,往北而去。
陈朝见袁绍逃亡,心中大怒,口中骂道“袁贼,休逃”。骑着马,率着数百士卒便去追赶。掩护袁绍逃离的将士见袁绍被人追赶纷纷前来阻挡陈朝,数百士卒很快就损失大半。
曹操见袁绍已逃出追击范围内后,陈朝还带着士卒仍在追赶,于是大声说道“庆丰,穷寇莫追”。可是,陈朝怎会听得见。此时,他一心想着的就是杀掉袁绍,以解心头之恨。于是,曹操下令说道“夏侯惇,你带上两千人前去拦住陈庆丰,此等贤才,务必给我保全了”。其实曹操早有打算,如今孙策已死,留住陈朝就有了更大的机会。
夏侯惇领命说道“是,丞相,末将一定竭尽所能保全陈先生”,说完,率领着士卒快马加鞭向着陈朝追去。
远在山丘上的周瑜,见陈朝追赶袁绍,也悄悄跟了上去。
袁绍带着几千士卒逃出二三十里地后。突然前方出现一队千人左右的军队,为首的便是穿着女士铠甲王雪,她英姿飒爽的骑在大马之上。
袁绍见是王雪,完全惊住了,他停住了逃亡的步伐,望着前方那一千曹军。此时,他明白了一切,从一开始攻打许都,他就是一个错。王雪以前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无助、凄凉、柔弱,此时荡然无存。那种让人怜惜、内疚、担忧之态已不在其身上。这时,她的身上充满了愤怒、仇恨、厌恶的神情。
袁绍拍了拍马上前两步,对着王雪说道“没想到,你并不是一个柔弱女子”。
王雪冷冷的答着他“为了报仇,我不惜抛夫弃子”。
袁绍摇了摇头,感慨着说道“我竟会相信一个对我有如此生仇大恨的人,想想真是可笑”。
王雪依然回道着他“每日每夜,我都会听见太平村的那些凄厉的哭声。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见那些被乱刀杀死的亲人,每一个场景都提醒着我报仇”。
袁绍看了看天空,再一次感慨的说道“女人啊,真是一种可怕的动物,永远也看不透她是吃草还是吃肉”。
王雪眼中充满的愤怒,说道“我与你的仇恨不共戴天,即使让我牺牲一切,我都会杀了你”。
袁绍听后凄凉的笑着问王雪“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相信你吗“?
王雪没有说话,她静静的等着袁绍的回答。袁绍说道“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不能爱上的女人。一见着她,我心里就十分沉重,也许是对她的内疚吧,让我失去了应有的判断能力”。
袁绍说完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瞬间变得无比的安静。这时,一名副将上来说道“主公,快走吧,后面的追兵快上来了”。袁绍示意他停止说话,准备避开王雪继续逃亡。
此时王雪举起手来,下令准备攻击,待袁绍反应过来,王雪身后的士卒已经冲杀而去,两军立刻交战起来。
远处,陈朝带着百来人追赶至此,见两军开始交锋,便下令投入战斗。袁绍兵士早已失去意志。此时,更是没了章法,成为曹军宰杀的对象。
袁绍见自己还占着兵力上的优势,活命的呼唤使得他越加清醒,立刻部署早已方寸大乱的士卒,反击着王雪部的攻击。
王雪砍杀着迎面而来的袁军,袁绍见王雪对自己如此赶尽杀绝。此时此刻,他思绪万千,眼神中带着犹豫、带着悲愤、带着后悔。面对着眼中曾经的那位红颜知己,只不过是一种被欺骗的假象,一切都是过雨云烟。他对着身边副官淡然的说道“让神射手速速射杀此人”,说完,闭上了眼睛。副官领命后,让所有神射手对准王雪。
袁绍处的一举一动尽在陈朝眼中,他见到所有弓箭手对准王雪后,快步向着王雪跑去。随着副官的一声令下,箭矢飞奔而出。待王雪反应过来,陈朝身上以中数十箭,挡在她前方。
见着这一场面,王雪惊叫一声,快速向着陈朝跑去,口中喊道“相公……”。
远处,刚刚赶到此地的周瑜看着这一场面,惊得目瞪口呆。陈洛溪则是大喊了一声“爹”。周瑜见此,赶紧蒙上陈洛溪的嘴巴,仍由他在自己怀中挣扎。
这时,夏侯惇带着两千士兵赶到,加入战斗之中。袁绍见王雪援军已到,便下令边战边退。
王雪抱着全身插满箭头的陈朝,悲伤的哭着。陈朝口中流着血,他看着王雪,脸上带着笑容,断断续续的说道“雪…雪…儿,我…我想…去…太…太…太平…湖”。说完,他的全身脱离的神经的控制,双手垂于地上。
王雪急切的喊道,声音十分尖锐“不要啊,相公,你不能离我而去,雪儿还有很多话没有给你说,你快醒过来啊”。然后痛苦的哭泣着,声音十分凄惨,陈朝最后的遗愿是想去太平湖,她知道太平湖有着他们美好的回忆。
夏侯惇见袁绍仓皇逃跑,所剩兵卒还有五六百人。自己也是损失惨重,所剩兵卒不足两百,便放弃了追击。他来到王雪身边,劝说着王雪。
此时王雪却悲伤的说道“我欠他太多,很多事我还没给他解释清楚,我要给他说明白”。
夏侯惇听她这么一说,发觉不对劲,赶紧上前阻止,口中说道“王姑娘,不可如此”。可是还是慢了一步,一把匕首已经刺入王雪心脏。看着这凄惨的一面,夏侯惇皱紧了眉头。
王雪抱紧陈朝,口中说着“相公,雪儿来了,你等我”。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远处的周瑜和陈洛溪见着王雪殉情,眼眶已被泪水寖湿。他紧紧抱着陈洛溪,抱着他发抖的身子。看着发生的这一幕。周瑜心中非常难过,他想到曾经三兄弟艰难的为江东基业奋斗,此时只剩下自己一人,于是口中默默说着“大哥,二哥,你们相继离我而去,江东基业,我定会帮着仲谋好好看管,你们在泉下安息吧,待江东得以稳定,我便来陪你们”。随后带着陈洛溪悄悄离开。
一场惊天动地的官渡之战终于落幕,曹操以少胜多战胜了袁绍。为他统一北方奠定了基础。这一战争期间,江东损失两大支柱,举国上下一片哀鸣。曹操在夏侯惇哪里得知陈朝最后的心愿想去太平湖,便在太平湖厚葬了陈朝与王雪。
PS:此后,袁绍一蹶不振,两年后病死,曹操攻入邺城后。许攸居功自傲,经常口出狂言,被夏侯惇一气之下斩首于邺城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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