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暗流涌动
孙福看着刘大能落荒而逃的背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村里的无赖到底在发什么疯，但心里却莫名地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
刘大能这种人，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平日里掀不起什么大浪，可一旦被他盯上，也足够恶心人。
孙福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撕破的衬衫，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终究没有追上去。
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而另一边的刘大能，此刻正沉浸在即将一步登天的狂喜之中。
他一路跑回自己那间破屋子，反手就把门给插上了。
他从箱子底翻出一面缺了角的破镜子，又找出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块深褐色的染料。
他脱下上衣，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比对着记忆中孙福那块胎记的位置和形状。
然后，他用一根小木棍，蘸着染料，在自己右边的后肩上，笨拙地涂抹起来。
弄了好半天，一个歪歪扭扭、颜色深浅不一的假胎记终于成型了。
刘大能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丑了点，但谁会趴在首长恩人的身上仔细看呢？
只要有个大概的形状和位置就行了。
他激动地搓着手，连夜就朝着县城的方向再次赶去。
这一次，他感觉自己不是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而是走在一条通往泼天富贵的康庄大道上。
可当他兴冲冲地跑到县医院，得到的却是一个让他如遭雷击的消息。
陈老首长，今天上午已经出院了。
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刘大能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怎么会这样？
就差了这么一步。
他不甘心，一连几天都在县城里四处游荡，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幻想着能在大街上偶遇到首长的车队。
可偌大的县城，找几个人又谈何容易？
几天下来，他带出来的钱花光了，人也变得颓废不堪，只能灰溜溜地再次回了村子，心里对孙福的嫉妒和怨恨，也因此变得更加浓烈。
就在刘大能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富贵而发愁的时候，孙福的家里，却迎来了真正的贵客。
聂建生带着妻子和女儿聂琳，再次登门了。
这一次，他们带来的礼物比上次更加厚重。
除了各种时髦的糕点和营养品，聂建生甚至还提来了一台崭新的燕舞牌收录机。
“孙福小兄弟，我们又来叨扰了。”聂建生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感激。
聂琳站在父母身后，虽然还戴着纱巾，但从她那双明亮而充满神采的眼睛里，就能看出她此刻激动的心情。
她当着众人的面，轻轻地揭开了脸上的纱巾。
林巧巧、大伯、三叔一家人，都忍不住凑上前去。
当看清楚聂琳脸上的情况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道原本狰狞可怖的疤痕，此刻竟然已经淡化了将近一半。
颜色从之前的深红色，变成了淡淡的粉色，而且疤痕组织也平复了很多，不仔细看的话，已经不太明显了。
“天呐，这药也太神了！”林巧巧忍不住惊叹道。
聂建生的妻子更是激动地握住了孙福的手，眼眶都红了。
“孙福兄弟，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孙福笑了笑。
“聂大哥，嫂子，你们太客气了，快请坐。”
众人落座之后，聂建生看着孙福，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一种商人的精明。
他沉吟片刻，终于开口说道：
“孙福兄弟，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有些唐突，但我实在是觉得，你这神奇的药，如果就这么埋没在山村里，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提议。
“我有个想法，我们合作，把这款祛疤药批量生产出来，推向市场。”
看到孙福似乎有些犹豫，他立刻又补充道：
“你放心，你只需要出药方和技术，其他所有的事情，包括资金、厂房、设备和销售渠道，全都由我来解决。”
他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个更加大胆的计划：
“如果内地的政策不允许，我们就去港岛开厂。”
港岛。
这两个字让孙福的心里猛地一跳。
他不得不承认，聂建生的这个提议，让他心动了。
他确实有创业的心思，也渴望赚更多的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可是，这祛疤药的秘密，根本不在于什么药方，而在于他空间里的灵泉水。
这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绝对不能暴露的秘密。
一旦合作，灵泉的秘密早晚都有藏不住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孙福心里的那点火热迅速冷却了下来。
他看着聂建生期待的眼神，只能抱歉地摇了摇头。
“聂大哥，感谢你看得起我。”
他找了个借口推辞道：
“只是这药的药材非常珍稀，制作过程也极其复杂，根本没办法实现批量生产。”
聂建生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也没有强求。
“那真是太可惜了。”
孙福见状，立刻说道：
“不过聂大哥你放心，聂琳脸上的药，我肯定会负责到底。明天我再去做一些，做好了就给你们送到镇上去。”
听到这话，聂建生才重新露出了笑容。
“那就太麻烦你了。”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聂建生一家便起身告辞了。
夜里，林巧巧躺在孙福的怀里，脸上带着一丝好奇。
“当家的，你啥时候学会做这么厉害的药了，我咋都不知道呢？”
孙福闻着妻子身上好闻的清香，心里一片安宁。
他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山里采药的时候，碰见一个老人家教的，你男人我的本事多着呢。”
林巧巧没有怀疑，只是满眼崇拜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孙福抱着妻子，心里却在暗暗反思。
他想起上次自己竟然还想着要跟聂建生合作，把灵泉水当成普通矿泉水卖出去。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想法实在是太草率、太天真了。
这等逆天的宝物，又岂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一旦泄露出去，带来的将不是财富，而是无穷无尽的灾祸。
看来，以后行事，必须要更加谨慎小心才行。
这灵泉的秘密，绝对不能让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知道，哪怕是他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一个巨大的麻烦，已经悄然盯上了他，并且很快就要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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