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003】 我会一直缠着你的,直到永远(微恐警告)
“哇!”
胖子早上看见她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第一句话就是欠揍的惊呼:“小师妹,你这黑眼圈…啧啧啧。”
林栖听到这话,眼皮都懒得抬,顺手抄起廊下放着的一把笤帚,二话不说就朝着那张胖脸抡了过去。
“要你管!”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沉稳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这一大早的,又是怎么了?”
只见一个身着黄色道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面容清俊,眉眼温和,气质如玉,手中还提着几包刚买回来的黄纸,准备画符用。
正是他们的大师兄,纪拂尘。
他一进门,就看着鸡飞狗跳的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轻轻握住了林栖挥下来的笤帚柄。
“师妹。” 他声音温和,带着一种能让人安心的力量,“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大师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大哥哥,胖子一看救星来了,立刻抢先告状: “大师兄!你可回来了!小师妹她疯了!我就关心一下她的黑眼圈,她就要打我!”
大师兄敲了他一下, “你不惹她,她能打你?”
他又转过身,把一根糖葫芦递给了她,摸了摸她的头。
林栖接过糖葫芦,问了一下大师兄今天是老黄历的什么日子,掐指一算,现在好像是民国初年?
怪不得还在流行捉鬼道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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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游戏里,鬼怪是真实存在的。
他们林家,世代传承道法,在这乱世之中,守着这方寸山顶,也算是一处小小的庇护所。
大师兄是奶奶的得意大弟子,胖子是混吃混喝的二弟子,林栖是小师妹,也是林家唯一的血脉。
见她神情恍惚,大师兄温声问道: “师妹,可是昨日下山遇到了麻烦?”
林栖咬着糖葫芦上甜脆的糖衣,那一点甜意似乎稍稍驱散了舌尖的苦涩和睡梦中残留的冰冷。
她看着大师兄关切的眼神,又瞥了一眼在旁边龇牙咧嘴揉着胳膊的胖子,犹豫着该怎么开口。
这时,奶奶洪亮的声音从堂屋传了出来: “都杵在院子里干什么?吃饭了!”
“栖丫头多吃点。” 奶奶盛粥时把最稠的一碗放在了林栖面前,布满皱纹的手稳健有力,“你昨晚没睡好。”
看来那恶鬼修行确实很高,连奶奶都没看出来她身上的鬼气。
林栖捧着脸盆那么大的碗, “奶奶,这么多我吃不完呀。”
奶奶又夹了一筷子咸菜放到林栖的碗里: “吃饱了才有力气,今天十五,晚上都警醒些,山下李家庄送了几块大洋过来,要请咱捉妖。”
气氛微妙地沉了一下。
奶奶又道: “山下闹狐狸精,听说勾了李老爷家独子的魂,他夜夜翻墙出去私会,人都瘦脱了相,灌了多少符水也不见好,怕是…有些道行了。”
狐狸精?
“栖丫头你去。” 她拿筷子一指, “这点小妖难不倒你。”
林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满脸不可置信, “我? ”
“我也去。” 胖子呼噜噜地喝着粥,把嘴一抹, “我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没准狐狸精见了我就爱上我了呢。”
林栖可怜巴巴的看向大师兄,大师兄安静地剥着一个水煮蛋,将光洁的鸡蛋放入她碗中,温和道:“先吃饭。”
好吧。
看来是铁定要她历练一番了。
不过,这具身体确实是奇才,林栖翻看了一下符纸书,还真让她学会了几个咒语。
天色渐晚,她换上了黄色的道袍,宽大的袖口和衣摆让她有些不习惯,不过布料上淡淡的檀香味却莫名让人安心。
胖子也换上了一身勉强合身的道袍,肚腩将前襟撑得有些紧,他手里攥着一把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是在背咒语还是在给自己打气。
当道士真有意思,她还莫名有点兴奋。
大师兄仔细检查了他们的装备——符箓、铜钱、红线、桃木钉一样样清点过去,最后将一面小巧的八卦镜递给林栖。
“贴身放好。” 他语气依旧温和,但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忧色,“万事小心,若有不对,我会立刻赶到。”
林栖点点头,将尚存大师兄体温的八卦镜小心收进怀里。
下山的路在月光下显得幽深静谧。
胖子一开始话还特别多,可是随着周围越来越安静,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也渐渐噤了声,紧张地东张西望。
“小师妹,要不咱回去吧,我肚子饿了。” 他惴惴不安的说道。
林栖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着, “你不想看狐狸精长什么样子了?”
“你别走那么快,你等等我呀!” 胖子小跑着跟上,压低了声音,“我那是吹牛的!谁真想见那玩意儿啊…你说,它要是不好看,是个青面獠牙的咋办?”
林栖没搭理他,越靠近李家庄,空气中的湿气似乎越重,还隐隐带着一股腥味。
李家庄就在眼前,黑黢黢的一片,只有一处大宅门口挂着两盏惨白的灯笼,像两只窥探的巨眼,在夜风中无力地摇晃。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影哆哆嗦嗦地候在偏门阴影里,见到他们,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几乎是扑了过来,声音带着哭腔:
“两位道长,你们可算来了!我家少爷…少爷他又不见了!”
管家浑身颤抖着,脸色在惨白灯笼光下泛着青, “老爷夫人吓得不敢出屋,就盼着二位了!”
胖子脖子一缩,下意识就往林栖身后躲,桃木剑都快拿不稳了。
林栖平静道: “先带我们去看看。”
后院墙根下,一把孤零零的竹梯斜倚着,墙外是更深的黑暗,荒草萋萋,夜雾浓得化不开。
“就、就是这儿了…” 管家远远站着,不敢靠近,声音发颤。
林栖走到墙边,指尖触碰到竹梯,一股冰凉的潮气顺着指尖蔓延上来,让她打了个激灵,直觉告诉她,这上面并没有妖气。
她转过身, “带我们去少爷的房间。”
“啊?” 管家一愣,“少爷他…他不是跑出去了吗?”
“少废话,带路。” 林栖的语气不容置疑。
而后一行人来到了少爷的住处,推开房门,一股浓烈的、甜腻得发齁的香气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雕花大床、锦绣帷幔、紫檀木桌椅,但此刻所有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翳。
胖子一进门就打了个喷嚏,被那香气呛得头晕眼花。
林栖的目光落在那张宽大的床上,锦被凌乱地堆在一角,床上空无一人。
“看、看吧…少爷不在这里……”
管家带着哭腔,几乎要瘫软下去。
林栖手握桃木剑,一步步走向那张床靠近,甜腻的媚香愈发浓郁,她甚至能听见一阵微弱却贪婪的吸吮声。
而且,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
她在大师兄给的布袋里摸了摸,掏出了八卦铜镜,将铜镜对准了床底下——镜子里,果然映出一张眼眶深陷的年轻男子的脸,双目紧闭,唇色发青,正是昏迷的李家少爷。
他身上,伏着一个通体雪白的狐狸。
果然躲在这里!
她给胖子使了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立刻用力将床给掀了起来。
几乎是胖子抬起床的一瞬间,狐狸精就呲牙咧嘴的转过身,死死瞪着她,恶狠狠朝她扑来,她举起桃木剑,衣袍带风,打算一剑送狐狸精上西天。
可谁知道,狐狸精竟然在半空中猛地被击开了,连她的身都没近,就摔在了地上。
更奇怪的是,下一秒狐狸精竟然自己口吐鲜血,浑身抽搐的死了。
比想象中要容易呢。
殊不知,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落,是恶鬼慢条斯理的伸回了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
原来他一直在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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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爷和夫人喜极而泣,对着林栖和胖子千恩万谢。
“两位小道长真是活神仙啊!” 李老爷激动得老泪纵横:
“若非二位,我李家就要绝后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今日天色已晚,山路难行,万万不可再奔波!务必请在寒舍歇息一晚。”
胖子被捧得飘飘然,摸着后脑勺嘿嘿直笑,完全忘了刚才谁吓得差点尿裤子。
他们想留二人在这里住一晚,林栖同意了,还想再沐浴一番,洗去一身的狐狸骚气。
厢房里,大木桶里放满了热水。
林栖开始宽衣解带,水汽氤氲,弥漫着澡豆淡淡的清香。
她疲惫地舒了一口气,外袍滑落,露出纤细的脖颈和单薄的肩线,然而就在她手指搭上内衣系带时,一股毫无征兆的、刺骨的寒意就地从身后袭来。
不是窗外吹来的夜风,那是一种仿佛能冻结血液、深入骨髓的阴冷
八卦镜瞬间在她怀中疯狂震颤、发烫,却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封锁,光芒无法透出。
她捂住八卦镜,从包袱里抽出一张符纸,可一切都太迟了。
一只冰凉的手从身后覆上了她滚烫的肩头,她慌乱的扭头,撞上了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眸,八卦镜也瞬间碎裂成了几片。
恶鬼缓缓贴近,手臂环过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禁锢在冰冷的怀抱里,高大的身躯几乎完全笼罩了她:
“你说回家告别,很快就会回到我身边,心甘情愿地做我的新娘。”
“你骗我。” 他的声音里渗出一丝难过,但更多的是一种危险的、被欺骗后的阴郁,“我等你等得好心急…”
他呼出的气息冰冷刺骨: “我守在你身边那么久,你都没有想起过我… ....”
林栖想要挣脱,他的手掌一下子覆上她脆弱的颈脖: “我现在就杀了你,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她瞬间感受到了一阵窒息,道: “别别别,你不杀我,我也可以嫁给你。”
“真的?”
林栖瞅准时机扑到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推门,拍打,但那厚重的木门却是纹丝不动。
恶鬼根本不曾移动,却瞬间再次贴近她的身后,冰冷的胸膛贴上了她颤抖的后背,死死将她身后抱住,用脸蹭着她的后背: “阿栖要去哪里呀?”
一个佣人听见了林栖的呼救声,厢门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 “小道长,你怎么———”
不等话说完,门外的人影猛地一颤,头颅瞬间被一股力量挤爆,血肉横飞。
“噗嗤——” 温热的、粘稠的血肉猛地溅洒在门纸上,迅速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红,星星点点,血腥味也蔓延开来。
殷红的血一点点从门缝渗了进来,来到她的脚下,她怔愣的扭头,对上了一双笑得眉眼弯弯的眼睛。
“哎呀。” 恶鬼冰冷的手臂依旧环着她,声音带着令人胆寒的亲昵: “没有人可以救阿栖了,怎么办?”
他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他们的。
浓郁的、新鲜的血腥气透过门缝丝丝缕缕地钻进来,钻进林栖的鼻腔,扼住她的呼吸,他低下头,下颌抵在她的发顶, “如果阿栖不喜欢我,我就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不行!” 她声音破碎,“你别杀人,我什么都答应你... ...”
“真的?” 他似乎不太相信,环着她的手臂却收紧了些。
“真的,真的! ”
恶鬼发出一声似是满意的轻哼。 “这才对。”
他冰凉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发丝,“我的阿栖,终于学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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