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006】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种低贱的东西

车厢内部宽敞得惊人，铺着厚实柔软的银灰色地毯，内饰是深色的天鹅绒和抛光的黑檀木。

吸血鬼端坐着，闭着眼睛，背靠着软垫，身上依旧是一件剪裁考究的黑色披风，黑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

他手中拿着一本古籍，侧脸线条冷硬，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到来。

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混合着马车里淡淡的皮革味。

林栖沉默地爬上马车，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在离车门最近、离他最远的角落蜷缩下来，低垂着头。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空气。

随着车夫一声轻斥，马车缓缓启动，平稳地行驶起来。

谁知一名随行的护卫猛地起身，极其精准且粗暴地一脚踹在了她的膝盖窝，力道迅猛。

“啊！”  林栖猝不及防，痛呼一声，双腿瞬间失去所有力气，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猛地跪扑下去！

膝盖重重地砸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即便如此，剧烈的撞击依旧让她痛得眼前发黑。上半身也因为惯性向前倾倒，她不得不慌忙用手撑地才避免彻底趴伏下去。

她就这样，以一种极其狼狈而屈辱的姿势，跪倒在了吸血鬼的脚边。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近乎愉悦的低笑：  “看见我怎么不知道下跪了?”

林栖猛地抬头。

吸血鬼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嘴角勾着一抹冰冷而残忍的笑容，“是需要有人时时刻刻提醒你有多低贱吗？”

他的目光缓慢地、极具压迫感地扫过她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嘴唇。

该死的。

他不该看那个地方。

尽管她的嘴唇非常甜美，柔软，滋味也非常香甜，可是那不是他该看的地方，因为她实在是太低贱卑劣了。

她身上有哪个地方是值得自己多看一眼呢?

他的目光又扫过她撑在地毯上、指节发白的手，最后落在她仰起的、写满惊愕与强忍痛楚的脸上...  ...几乎里里外外将她看了个遍。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注视而凝固了，她却只是微微一笑：  “伯爵大人想见我，我为什么要跪。”

真是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吸血鬼嘴角那抹残忍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贱东西……”  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骇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

他猛地伸出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注视着此刻在他看来无比碍眼的脸。

他讨厌她的眼神。她为什么总是一副平静又桀骜的样子?  明明只是一个低贱的奴隶，却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甚至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是平等的。

“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眼神。”  他命令道，语气里充满了厌弃，“否则我不介意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他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裂缝，一丝他期望看到的、彻底的恐惧和崩溃。

然而，林栖只是安静的端详着他，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直视他，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微微倒映出着他的脸庞，她甚至极轻地眨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颤动，却没有丝毫惧意。

他的心猛地一沉，又是这种类似心悸的感觉。

她用一种被挤压着的、破碎的声音反问：  “挖出我的眼睛，伯爵大人还会觉得我有趣吗？”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根针猛地刺入了他。

是啊，如果她变得和其他奴隶一样，只剩下空洞的恐惧和麻木，那他为何还要留下她？

他盯着她下巴上被自己掐出的鲜明红痕，胸口某种郁躁的情绪几乎要破体而出，他猛地将她扑倒在地，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伸出舌头舔舐着她的脖颈。

冰冷的舌尖滑过温热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林栖僵住了，她不能动弹，这是任由这个失控的男人舔舐着自己。

“你知道吗？”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的血闻起来很特别。”

作为吸血鬼，他能够闻到她鲜血的气息，第一次她跪在大街上的时候，他还没有掀开帘子，就闻到了一股蓬勃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的牙齿轻轻摩擦着她的颈动脉，林栖心脏狂跳，痛苦的叫出了声，她此刻心底是有恐惧的，害怕他真的会咬穿她的颈动脉。

她会鲜血四溅，变成一个只有皮肉的空壳。

可是她在强迫自己不要挣扎。她仰起颈脖，这让他的尖牙险些刺入自己的血管，他猛地后退，她只是道：  “您很想品尝我。”

吸血鬼又狼狈的俯下身来，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他低声道：  “你这个贱女人。”

她是在故意勾引他吗?

她露出一副天真的表情，  “难道不是伯爵大人先喜欢我的吗?”

该死!

他凶悍地吻上她的唇瓣，冰冷而粗暴的唇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碾磨着她的嘴唇，似是试图活生生碾碎她。

他啃咬着，  林栖没有挣扎，甚至没有试图偏头躲开。

她只是承受着，在那近乎窒息的强吻中，身体因缺氧和冲击而微微颤抖，撑在地毯上的手指蜷缩得更紧，指节白得吓人。

她竟然在顺从自己。

明明害怕自己害怕得要死，却还是在顺从自己。

她的顺从瞬间点燃了他胸腔里所有混乱的怒火，他猛地松开她的唇，猛地扯住她的头发，强迫她仰头看着自己：  “你为什么不躲?  任何人亲你，你都不会躲吗!”

她倒在地上，轻轻喘着气，  “只有您亲过我。”

她还说，明明是伯爵大人先喜欢她的...  ...

“我喜欢你？”  他低吼出声，声音因刚才的吻而沙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种家伙？”

她是贱奴，她是毒药，她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滚回你的角落去。”  他重新拿起那本古籍，却再也没有翻动一页，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些的文字，血色的瞳孔深处，是一片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混乱。

而林栖，默默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拖着依旧剧痛的膝盖，重新蜷缩回那个阴暗的角落。

她低下头，用散落的黑发遮住脸上所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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