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佛014】 你不乖，我要挑断你的脚筋

太羞耻了。

林栖不敢回想。

她甚至也没有办法再直视佛祖或菩萨的眼睛。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师父又出现了，佛堂的十八罗汉金身太久没有清扫，上面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师父让她去帮忙清洗一下。

一般来说，这些都是近距离接触神像的活儿，只有悟性很高，很有修为的弟子才能去做。

林栖也不知道师父是看中了她什么，竟然选她去清洗佛像。

林栖提着一个木桶，又拿着几张巾子来到了佛堂。没想到都将近黄昏了，这个时候来烧香的人还是很多。烟雾缭绕中，她低着头，只想快点穿过人群去后院打水。

就在她快要穿过大殿时，一个身着棉袍的男子拦住了她，眼眶泛红，声音沙哑，对着林栖深深一揖：

“这位宝姑，请留步。”

林栖脚步一顿，只得停下，双手合十还礼：  “施主有何事？”

那男子抬起头，眼中带着哀恸：

“家中母亲前日仙逝了……她老人家一生虔诚信奉观音菩萨，日日诵经，从未间断。”

他说着，目光仔细端详着林栖的脸，眼中竟闪过一丝恍惚，“方才在殿外远远瞧见宝姑，便觉得……觉得宝姑很有神性，尤其是眉眼，竟与家中供奉的观音像有几分相似……”

她伸出一根手指，直直的指着自己，  “我?”

她跟菩萨唯一的相同的地方只有性别。

他像是怕唐突，连忙解释道：

“在下绝无亵渎之意！只是母亲临终前曾念叨，若能得菩萨指引，便是圆满。在下斗胆，想恳请宝姑下山，主持超度法事，让家中前辈能安心往生极乐。”

哦，原来是想请她下山做法事。

他言辞恳切：  “规矩我们都懂，香火供奉必定尽心，只求宝姑能成全我这份孝心……”

“寺庙的香火跟我没有关系，进不了我的肚子，也进不了百姓的肚子。”  林栖虽然平日里说着敬重佛祖的话，但是她不傻，  “我不会为了佛祖吃苦，但是可以为了你的孝心下山。”

就像她之前说的，对得起这身僧袍，敬重神佛就可以了，真让她去信这些有的没的，她才不干。

那人也聪明，一下就明白了林栖的意思：  “在下明白。”

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  “一定备上好酒好肉招待您。”

她也会心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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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栖吃饱喝足回来了，这才发现自己佛像都还没擦完。

师父挺惯她的，倒是不会说她，但是寺庙里有几个老方丈可烦人了，要是发现佛像还没擦完，一定会说教她。

她连忙跑进了佛堂。

佛堂里静悄悄的，香炉里的香灰早已冷却，连最后一点余温都散尽了。

林栖看着那熄灭的香烛和依旧蒙尘的佛像，心里咯噔一下，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闯祸后的心虚。

佛祖面前的烧香是不能熄灭的，她重新把香点了起来，又连忙挽起袖子，浸湿了巾子，准备赶紧干活。

然而就在她端着水盆，走到一尊罗汉像前，踮起脚准备擦拭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平静的声音：  “今日下山，真是辛苦。”

林栖手一抖，盆里的水晃了出来，溅湿了她的僧鞋和一小片地面。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云寂不知何时站在了佛堂门口，他缓步走来，目光扫过那刚点起来的烧香，又落在她沾了水渍的衣摆上。

“你去哪里了？”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只是那双丹凤眼幽深得让人心慌：  “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我下山了。”  林栖攥紧了手中的湿布，强作镇定：  “助人为乐，积累功德。”

“你又不是信佛的人，怎么可能积累功德。”  云寂的声音轻飘飘的，却精准地刺破了林栖强装的镇定。

“你……”  林栖被他一句话噎住，下意识想反驳，却在对上他视线时哑了口。

“我……”  林栖攥着湿布的手指收紧，布料里的水被挤出来，顺着指缝滴落，“我心向善，不行吗？”

“向善？”  云寂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  “实则是一声招呼不打就跟别的男人下山了。”

他微微倾身，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唇瓣上，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危险的意味：

“你总是能那么轻易的离开这里，离开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栖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瞬间就被扑倒在了地上。

“啊——！”  她短促地惨叫一声，手中的水桶“哐当”砸在地上，清水四溅，浸湿了蒲团和她的僧袍下摆。

云寂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与冰冷的地面之间。佛堂的地砖寒意刺骨，透过湿透的僧袍直往骨头缝里钻，可压在她身上的躯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灼人的温度。

“放开我！”  林栖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推拒着他，她暂时忘却了实力的悬殊，她的脾气也上来了：  “我就算跟三个男人出去也跟你没有关系!”

水渍在两人身下蔓延，僧袍纠缠，一片狼藉。  云寂轻易地制住了她所有的反抗：

“跟我没有关系?”

云寂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他制住林栖挣扎的手，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你再说一次？”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危险。  林栖被他眼中从未有过的骇人神色慑住，心脏狂跳，被压在身下的烦躁让她口不择言：“说就说！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想跟谁走就跟谁走，你管不着——”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云寂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把寸长的刀。刀身寒光凛冽，在昏暗的佛堂里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

看来他是有备而来啊。

林栖的瞳孔骤然收缩，巨大的恐惧瞬间拽住了她所有的感官。“你……你想干什么？！”

他轻轻笑了起来，  “我要让你哪里也去不了。”

我要挑断你的脚筋。

她惊恐的失声尖叫，却无法阻止他猛地攥住了她的脚踝。

“现在，”  云寂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  “你去哪里就跟我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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