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002】 我要怎么惩罚你好呢?

白屿对她很是疼爱，每次弟子们晨起练剑，她都能晚去几个时辰。

这日她姗姗来迟，踩着被露水打湿的青石板溜进众弟子的行列当中，那道熟悉的身影早已立在晨光里——白屿在一招一式地纠正挥剑姿势，墨发高束，挺拔如松。

众弟子个个屏息凝神，生怕错过半分。

林栖刚站稳，身后就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  “喂，阿栖。”

她回头，是陈肆，她的同门弟子。

他一边有模有样地跟着众人挥剑，一边朝她挤眉弄眼，用气声道：  “今儿练剑结束，咱下山喝酒去怎么样?”

“好啊。”  林栖懒懒散散地挥着剑，借着走位，身形一旋，灵巧地挪到了陈肆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融在剑刃破风的声音里：  “别让师尊发现就是了。”

仙山有规矩，弟子不可擅自下山。

但是这个鬼地方实在是太冷了。

这种冷，并非凡俗冬日那种能被炭火驱散的寒意，而是一种清寒，终年不化的积雪映着天光，将每一寸空气都淬炼得凛冽如刀。

殿宇楼阁虽恢弘，却是用冰雪雕琢，美则美矣，毫无烟火人气。

除了晨钟暮鼓和练剑的呼喝，便只剩下风声鹤唳，寂静得让人心头发慌。

她想念山脚下小镇里，那烫得喉咙发暖的劣酒，想念酒肆里嘈杂的人声，甚至想念那油腻腻的、被炭火烤得滋滋作响的羊肉。

那才是活生生、热腾腾的人间。

想到这里，林栖忍不住悄悄抬眸，望向那道立在晨光中的纯白身影。

白屿师尊便如同这座仙山，清绝，强大，不染尘埃。

她迅速收回目光，手腕敷衍地画着剑花，对着陈肆低语，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就一个时辰，喝两杯，暖暖身子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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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林栖刚一踏出仙山结界，就被立刻逮了回来。

月光如水，将白屿的身影晕染得愈发清冷出尘。他站在她面前，负手而立，静默地看着她，仿佛已与这清辉月色融为一体。

林栖“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连挣扎或辩解的心思都生不出。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挣扎都显得可笑。

陈肆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她低着头，盯着眼前那片纤尘不染的白色衣角，连呼吸都放轻了。

寂静，在月光下无声地蔓延，良久，头顶才传来白屿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清凌凌的，像沉冰一样：  “我告诉过你什么?”

林栖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硬着头皮：

“不许对您说不，不许拒绝拥抱，不许拒绝亲吻，晚上要跟您一起睡，不能跟其他男人来往，也不能跟其他男人说话...  ...”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是的，她猛地回过神来。

他在意的，并不是她下山，而是她跟着一个男人下山。

“栖儿做到了没有呢。”  他细腻的指腹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可那指尖传来的寒意，却让林栖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栖儿做到了没有呢？”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耐心。

林栖的牙齿都在打颤，她不敢抬头，只能盯着他洁白的衣摆，  “没……没有……”

她声音破碎，几乎听不清。

“没有?”  白屿低声道，指尖顺着她的脸颊滑到下颚，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头来。

月光下，他的面容依旧俊美得不似凡人，可那双清冷的眼眸里，此刻却翻涌着浓稠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暗色。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偏执的东西。

“那该怎么办呢?”  他温柔和煦的声音比寒风更刺骨。

“对不起……师尊，栖儿知错了……”  林栖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破碎。她被迫仰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落下，“我不该……不该与别的男人接触……”

她满脑子都是白屿残忍处决陈肆的画面，鲜血横流。

白屿的指尖依旧停留在她的下颌，他静静地注视着她惊惶的泪眼，  “不哭，栖儿别害怕师尊。”

他轻声道，语气里满是温柔。

可是，林栖感到那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微微加重了，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急忙补充，几乎是语无伦次：“我真的知错了！师尊，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再也不离开仙山，求您不要生气……”

白屿俯下身，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发顶，那个缀着铃铛的发髻在他掌下微微颤动。

“栖儿，”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温柔，“你的话，师尊总是愿意信的。”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林栖如坠冰窟。  “但规矩就是规矩。错了，便要受罚。”

他的指腹轻轻擦过她脸颊的湿意，她身上的布帛应声碎裂，被一股强劲推进了他的怀里，他狠狠按住她的后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道：

“我要怎么惩罚你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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