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交谈

结束了一天的‘日常’，鸣人站在自己小屋门口，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今天非常累，鸣人进门之后，便直接躺倒在床上，缓缓闭上了双眸。

黑暗。

不是夜晚那种温柔的黑暗，而是粘稠的、带着血腥味的黑。

意识沉浸在封印空间中，鸣人睁开双眸，已经站在一片幽沉的水面上，脚下涟漪扩散时，泛起的是暗红色的光，却没有声音。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封印牢笼，每一根栏杆都比腰还粗，正上方贴着一张玄奥的封印符咒。

封印牢笼后巨大的妖瞳缓缓睁开——猩红、暴戾，充满纯粹的恶意。

“又来了吗，小鬼？”九尾轰鸣的声音震得水面颤动。

鸣人迎上那双充满憎恶的猩红竖瞳，与它对视，九尾妖狐正俯视着他，其气息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呼吸间带着硫磺与腐朽的气息。

它的利爪划过铁栏，火星四溅，照亮了鸣人半边苍白的脸，脸上三条胡须状条纹清晰可见。

“啊，我又来了，今天天气不错，陪你聊聊天。”

鸣人笑了，嘴角的弧度比平时更锋利：“毕竟……我们都一样被称作怪物，不是吗？”

九尾的瞳孔收缩了一瞬：“你以为说这种话，就能让我对你另眼相看？”

鸣人盘腿而坐，水波在他身周形成一圈圈涟漪：“我知道你不喜欢人类，但你看...我也没有多喜欢他们！”

九尾的尾巴重重拍打水面，掀起血色的浪：“别天真了，小鬼！你和那些人类没什么两样，虚伪、软弱，用封印术把我关在这里！”

鸣人没有躲。

浪拍在他身上，血水浸透了他的衣服，但他仍然在笑。

“囚禁你？”鸣人抹了把脸，指尖沾上的不是水，而是粘稠的查克拉：“九喇嘛，你搞错了一件事......囚禁你的不是我，是木叶。”

鸣人向前走了一步，水面荡开一圈暗纹。

“而我...”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某种危险的平静：“也一直被他们囚禁着。”

“少自作聪明了，蠢货！！”

九尾咆哮出声，封印空间震动，水面掀起惊涛骇浪。

“轰！”

鸣人被拍击进了水里，呛了满口腥咸的液体，——那不是水，是掺着查克拉的负面情绪，难受得像是吞了一把铁针。

九尾这些年已经尝试过用各种方法去引诱鸣人，但是鸣人虽然心中充满憎恨，却并不上当，一次也没有让自己有机可乘！

这让九尾知道，这个小子的精神力很强大，不会被自己的负面情绪能量影响。

鸣人挣扎着爬了起来：“哈哈...你果然厉害啊！不过你骂归骂，能不能别往水里加料？这味道比我那过期的泡面还难吃！”

水面突然翻涌，浮现出破碎的画面，在水面之上倒映出一幕幕记忆图像——

幼年的鸣人站在便利店外，老板娘当着他的面拉下卷帘门。

忍者学校的走廊上，同学们在他经过时突然噤声。

三代火影站在远处，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却从未真正靠近...

九尾盯着这些画面，鼻腔里喷出一股灼热的气息。

“所以？你想说我们是同病相怜？”它嗤笑一声：“别搞笑了，小鬼。你的痛苦，在我眼里连蝼蚁的挣扎都不如。”

鸣人没有反驳，他只是抬起手，轻轻按在铁栏上。

“我不需要你同情我。”

鸣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冰冷的笃定：“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木叶可以囚禁你，也可以囚禁我。”

他抬起头，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

九尾有点不耐烦了，鼻孔喷出两管白烟：“把我放出去把他们全杀了，不就行了？你又不做，老是来找我干什么？”

鸣人眼神严肃了下来，轻声说道：“九喇嘛，你很清楚那样做的话，我们都会被干掉，你摆脱不了木叶的控制，你只是想发泄而已！”

“你是不死的，被干掉了，大不了等个几年就会自动复活。”

“可是我不一样，我被干掉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九尾露出一抹嘲讽的冷哼：“说那么多，还不是怕死？怕死就去好好夹起尾巴做你的狗，总有一天我会冲出这个该死的封印，干掉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

“这可不是怕死哦！”

鸣人听到到账的积分，嘴角上扬，继续说道：“至于总是找你的原因，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怕你闷得慌，陪你聊聊天而已。”

“你不用老是用敌意的来揣测我嘛，其实我知道你每天都很期待我来陪你......”

“哈？小鬼，你在说什么梦话？”九尾冷笑出声。

鸣人心中轻笑：可真是傲娇，这就是传说中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九尾好感度任务的积分他都获取近万了，他还不知道这老狐狸的心态？

明明很渴望和鸣人互动，却总是要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

鸣人也不急着让九尾和自己一条心，他现在的查克拉和血脉都还不强，就算九尾想要全力帮他，他也动用不了多少力量！

就算能使用六七根尾巴的力量，对鸣人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甚至可以动用全部九尾的力量，也就那样，别说幕后那些老阴比可以轻松收拾他，就连木叶付出一定代价之后，九尾也得败！

而九尾败了没事，大不了就是换一个人柱力，或者坐等复活。

可是鸣人却一定是死路一条！

“九喇嘛...你知道你明明力量无敌，却为什么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困、被圈养吗？”鸣人忽然如此说道。

九尾神情一变，微微怔住了，它的脑袋瓜并没有那么好使。

上千年来，它虽然打过无数次架，曾和宇智波第一人一起起舞，被忍界之神亲自封号“危险的存在”。

但是它并没有去思索过这个问题，是啊！自己明明拥有最顶尖的力量，可是为什么总是没有获得过自由？

见九尾愣住，鸣人微笑着继续说道：“我倒是有一些猜测。”

“猜测？”九尾眨了眨眼：“什么猜测？”

鸣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分析道：“你的思考能力很弱，也就是说你的精神力不强，精神力不强的话，幻术和封印术就很容易搞定你！”

“当然，这个‘容易’，也是指在同级战力之中，比如你的实力是影级，那么同样是影级的人类就能使用手段将你制住！”

九尾瞪大了妖瞳：“什么意思？”

鸣人挠了挠头：“就是说只要人类拥有尾兽级别的力量，那就能轻易用幻术和封印术搞定你！”

“你本身又是查克拉体，精神力又不强，这不是妥妥永远被人类的封印术和幻术拿捏吗？”

九尾脑袋凑近封印栏杆：“我是问你‘精神力弱’是什么意思？”

鸣人耸了耸肩：“精神力弱就会被万花筒写轮眼控制呗。”

“没想到，你这个小鬼懂得还挺多！”

九尾彻底被勾起了兴趣，继续说道：“那么精神力为什么会弱呢？”

鸣人思索了片刻，随后说道：“可能是你被分割过吧，或者是被创造你的人做了什么手脚。毕竟如此强大的查克拉，没有人会放心把你们尾兽留在世间。”

九尾的妖瞳猛然一缩，内心深处震动不已：难道说...六道老头子......

鸣人将九尾的反应尽收眼底，他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

只要能在九尾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这就已经足够了...

有时候，一颗怀疑的种子比千军万马都更具有杀伤力！

总有一天，这颗种子会生根发芽，冲破天际！

就算没有效果也没事，反正鸣人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

积分又多了一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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