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可是，伊鲁卡啊
“够了！！！”
伊鲁卡猛地转头，双目瞪着那位忍者同僚：“妖狐是妖狐，鸣人是鸣人！你们难道不清楚吗？！他体内封印着什么和他本人是谁，这根本是两回事！
其他人不知道，难道身为忍者的你们也不明白吗？！”
他的辩驳，如同投入暴风雨中的一片羽毛，瞬间被更汹涌的咒骂和谴责声浪彻底淹没。
没有人愿意听，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时候去思考对错，去分辨人与兽。
他们只需要一个仇恨的对象，一个可以共同倾泄恐惧的目标。
伊鲁卡感到一阵彻骨的无力与冰凉。
就在这时——
咻咻咻！
数道破空之声骤然从峭壁上方袭来，速度极快！
“噗嗤！”
“呃啊！”
惨叫声瞬间响起！那名骂得最起劲的中忍，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胸口、喉咙、额头处，精准地钉入了三枚苦无，力道将他整个人带得向后飞起，随即重重摔在狭窄的走道中央，鲜血迅速从他身下蔓延开来。
瞬间的死寂。
所有人的动作、叫骂都僵住了，惊恐万状地望去。
只见峭壁上方，不知何时站立了几道身影。
他们周身包裹着一层赤红色的查克拉外衣，手中都提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短刀。
为首的那道身影，缓缓抬起头，金黄色的头发在血色光晕中格外刺眼，那双本该是蔚蓝色的眼眸，此刻却是一片冰冷！
“啊...啊！是......是那个怪物！！”人群中爆发出比之前看到尾兽玉时更加尖锐的恐惧尖叫。
“他来了！他来杀我们了！”
“快跑！往回跑！”
“救命！救命啊！忍者大人们！”
人群瞬间崩溃，像炸开的蚂蚁窝般向后涌去。
然而，他们绝望地发现，来时的路口，以及通往更高处避难所的方向...
不知何时也出现了同样披着猩红查克拉外衣的身影，彻底堵死了这条狭窄的峭壁通路。
这里是绝地！
“跟他拼了！”
那两名之前驳斥伊鲁卡的中忍对视一眼，强压下恐惧，拔出苦无和短刀，怒吼着冲向离得最近的一个“鸣人”。
他们的动作标准而迅捷，展现了木叶忍者的素养，刀光凌厉，直取要害。
然而——
“噗呲！”
赤红色的身影只是一晃，仿佛一道红色的闪电掠过。
为首的鸣人甚至没有太大的动作，手中的短刀只是随意地划出两道致命的弧线。
两名中忍前冲的动作猛然停滞，手中的武器当啷落地。
他们的颈动脉和胸口同时喷射出滚烫的鲜血，身体软软地跪倒，眼中残留着惊骇。
秒杀！
绝对性的力量差距！
“啊啊！别杀我！”
几个试图从旁边挤过去的普通村民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逃。
分身鸣人甚至没有回头，反手挥刀。
刀光再次闪烁，伴随着短促凄厉的惨叫，那几名村民也倒在了血泊之中，成为了堵塞道路的又一重障碍。
温热的鲜血飞溅在冰冷的山壁和周围人们的身上，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压过了尘土的气息。
死亡从未如此贴近，如此具象化。
幸存的人们被这残酷高效的杀戮吓得彻底瘫软，
尖叫卡在喉咙里，只剩下绝望的呜咽和剧烈的颤抖，挤作一团，再无人敢向前半步。
“鸣人！够了！快住手！”
伊鲁卡推开吓傻的人群，踉跄着冲到那个为首的鸣人面前，张开双臂，挡住他身后的平民。
他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学生，那身邪恶的查克拉外衣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究竟怎么了？是被九尾控制了吗？！醒一醒啊，鸣人！”
伊鲁卡几乎是哀求地喊道，他仍然试图相信这只是失控。
鸣人手中正提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没有回答伊鲁卡的问题，只是缓缓抬起了手中的短刀，刀尖对准了那个中年男人。
“放了他吧，鸣人！求你了！”伊鲁卡仍在做最后的努力。
“放了他？”
鸣人终于开口了，声音异常的平静：“伊鲁卡，就是这个快餐店的老板，不止一次地，在我打包回去的饭菜里加入老鼠药，甚至...更恶心的东西！”
那老板闻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没有！他胡说！冤枉啊！救命！救救我！伊鲁卡先生！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杀我！不要啊！”
极度的恐惧让他失禁，黄色的液体浸湿了他的裤子和地面，散发出骚臭。
鸣人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看一只虫子。
“他第一次下毒，我腹泻了三天，我有了警惕，只吃了一小口，但还是呕吐了很久。
他还对别人炫耀，说‘对付那种怪物，就得用非常手段’。”
他的话语平静地叙述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锥子，刺穿着伊鲁卡的心，也揭露了木叶阳光下最丑陋的脓疮。
“对不起...我混蛋...我不是人！饶了我......”老板语无伦次地求饶。
鸣人不再多言，手臂平稳地前送。
“噗嗤——”
短刀精准而缓慢地刺入了老板肥胖的胸膛。
惨叫声戛然而止，变为嗬嗬的漏气声。
鸣人手腕微微一转，利落地划开了他的胸腔，然后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将还在抽搐的尸体扔在一旁，与之前那些尸体堆叠在一起。
“动手！”鸣人淡漠开口。
下一刻，地狱降临在这条狭窄的过道上。
所有的赤红色身影同时动了！
他们如同鬼魅般冲入拥挤的人群，刀光如同死神的镰刀！
“住手！鸣人！快住手！”伊鲁卡目眦欲裂，嘶吼着冲上前。
但他甚至没能碰到对方的衣角。
那个分身挥手，一股庞大的查克拉冲击直接将伊鲁卡狠狠撞飞出去，重重砸在岩壁上，喷出一口鲜血。
他只能绝望地靠着石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不是战斗，这是一面倒的屠杀。
手起刀落！
手起刀落！
惨叫声、求饶声、咒骂声、利刃切开骨肉的闷响...交织成一曲残酷的死亡交响乐。
鲜血喷溅，将原本灰褐色的峭壁小道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伊鲁卡闭上了眼睛，泪水混合着鲜血滑落。
他救不了任何人，甚至连阻止的能力都没有。
他从小所信仰的、所守护的“火之意志”，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一两分钟，凄厉的声音渐渐平息。
伊鲁卡颤抖着睁开眼。
地狱般的景象映入眼帘。
过道上，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平民。
惨烈的尸体，层层叠叠，几乎铺满了每一寸地面。
完成任务的鸣人分身们，沉默地纵身跃起，朝着上方的避难所方向奔去...
伊鲁卡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扑向通道，对着一个即将离开的鸣人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喊道：“等等！”
那个分身鸣人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伊鲁卡剧烈地喘息着，目光扫过下方村子里——巨大的妖狐和守鹤仍在肆虐，但越来越多的木叶忍者已经组织起防线，各种忍术的光芒开始闪烁。
“鸣人...”伊鲁卡的声音破碎不堪，“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了掌控九尾的力量？你究竟...想干什么？！”
鸣人分身终于微微侧过头，露出小半张依旧冰冷的脸颊。
“掌控？”
“并非掌控，只是...协商和交换而已。”
“交换？！”
伊鲁卡的声音因愤怒和难以置信而拔高：“你居然和那种毁灭村子的怪物做交易？！”
“可我就是怪物啊！全村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鸣人转过身，那双野兽般的竖瞳第一次真正对上了伊鲁卡的视线。
“伊鲁卡，你说得没错，自始至终一个人，的确很痛苦，很孤独。”
“但是，我的痛苦，比你还要强烈百倍！你是失去了父母，而我...从出生开始，就在失去整个世界！”
伊鲁卡如遭雷击，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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