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嘴遁失败
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洒落在狼藉的战场之上。
风声急鸣，却压不住那令人心悸的杀意。
鸣人此刻周身缠绕着的查克拉布满了冰冷的杀意。
他一步步走向前方倒在地上的女子。
静音瘫坐在一块碎裂的岩石旁，身下是一滩殷红的血。
她试图挣扎，但体内的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过般剧痛，连抬起一根手指都难以做到。
她看着步步逼近的鸣人，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深切的悲伤和一丝不甘。
她身旁，那只总是陪伴着她们的宠物猪豚豚，早已在之前的冲击中昏死过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静音的声音微弱，带着血沫。
鸣人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蔚蓝色的眼眸如今像是结了冰的湖面，深不见底。
“为什么？”
他重复着，声音沙哑而嘲讽：“这句话，该我问你们，问这个腐烂的村子。”
他缓缓举起了手，查克拉在他掌心汇聚压缩，形成一把嗡鸣不止的查克拉刀......
“本来我很期待你们选择站在村子的对立面，但很可惜...”
“这个口口声声说着保护、说着同伴、说着火之意志的地方...”
鸣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却一次又一次地吞噬掉最重要的东西！它保护了什么？它又留下了什么？！”
查克拉刀锋锐的尖端正对着静音的心脏。
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她，她甚至能感受到那狂暴能量撕裂空气带来的刺痛感。
她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纲手豪迈的笑容。
‘对不起，纲手大人...最终，还是没能...’
鸣人的确有点失望，他原本的计划是看看纲手能不能背叛木叶，如果是那样一来的话，自己也就不用冒险出手了。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就用你的死...”
鸣人冰冷地宣告：“让那个一直逃避的老太婆，更清楚地看看这个世界的真实吧！”
查克拉刀猛然刺下！
然而——
就在那致命的锋芒即将触及静音胸膛的前一刹那！
“轰！”
一股磅礴查克拉猛地从鸣人侧后方爆发开来！
那查克拉并非尾兽的邪恶，也非普通忍者的能量。
它浩瀚精纯、充满着生命与创造的气息，却又带着无边的怒火，如同沉眠的火山骤然喷发！
一道金色的身影，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悍然撞入了两人之间！
“什么？！”
鸣人瞳孔骤缩，他的攻击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强行荡开，手中的查克拉手里剑脱手飞出，在不远处的巨石上炸开！
他本人更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每一步都在岩石地面上踩出深深的裂痕。
鸣人猛地抬头，看向那道挡在静音身前的身影，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不可能！你应该已经...！”
阳光下，纲手傲然屹立。
她破碎的衣物下，那原本致命的、几乎将她身躯撕裂的巨大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愈合！
数道黑色的，象征着阴封印的纹路如同拥有生命般，从她的额头为中心，迅速蔓延至全身，构成一幅神秘而强大的图案。
纲手的肌肤变得白皙透亮，散发出淡淡的荧光，磅礴的生机力场让她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
百豪之术·彻底解放！
她确实被鸣人重创，濒临死亡，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微弱到近乎停止。
巨大的悲痛和身体的极限让她陷入了假死的沉寂。
但静音即将被杀的巨大危机，以及鸣人那充满绝望和毁灭的言语，如同最强烈的刺激，终于将她从深度的自我修复与保护性沉寂中唤醒！
此刻，她不再是那个沉浸在悲伤中的女人，而是回归的三忍，屹立于忍者顶点的女人——纲手姬！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蕴含着无边的威严和深切的痛楚，紧紧锁定着鸣人。
“在我面前...”
纲手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仿佛砸在地上。
“想要杀我的部下？小鬼，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鸣人脸上的惊愕迅速褪去，重新被冰冷覆盖。
他稳住身形，周身的色查克拉再次沸腾起来，与纲手那充满生命力的查克拉场形成鲜明而对立的两个极端。
“小看？”
鸣人嗤笑一声：“纲手，你为什么要醒来？为什么要继续为那个虚伪的村子战斗？”
“你明明早就看透了！你曾经也逃离了！那样的村子，根本不值得你付出第二次生命！”
鸣人的话语如同毒刺，试图撕开纲手旧日的伤疤。
纲手的身躯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但眼神依旧坚定。
她没有立即反驳，而是微微侧头，对身后因震惊和狂喜而泪流满面的静音低声道：“退远些，静音...带着豚豚。”
在之前，静音的伤口已经被她用医疗忍术进行过紧急处理。
“是...是！纲手大人！”静音强撑着剧痛，艰难地抱起豚豚，向后方挪去。
纲手重新正视鸣人，她的目光扫过周围破败的战场。
“我确实曾经离开过......”
纲手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岁月的沉重：“我失去了太多...弟弟绳树，恋人断...我害怕失去，恐惧这个忍者世界的循环，
认为爷爷们建立的这个体系充满了无法弥补的缺陷和痛苦。
我认为火之意志只是虚无缥缈的漂亮话，它什么都没能阻止......”
“你很清楚不是吗？”
鸣人打断她，他伸出手臂，仿佛在向这片天地，向所有看不见的亡魂控诉：“没错！它什么都没保护！看看周围！看看那个村子！纲手，你告诉我，它到底保护了什么？”
“千手一族！你的家族，初代火影的家族！现在在哪里？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几乎彻底消失了！”
“漩涡一族！我的母亲、外婆的家族！号称生命力最强的一族！现在又在哪里？也几乎死绝了！只剩下我这个孤零零的容器！”
“加藤一族！断先生的家族！如今又还剩谁？！”
“还有宇智波一族！那个曾经与千手齐名，共同建立村子的家族！就在几年前，全族被屠戮殆尽，只剩下宇智波佐助一个人！一夜之间，几乎灭族！”
“还用我继续说吗？木叶短短数十年，毁灭了多少家族，牺牲了多少孩子？”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击在寂静的天空下，也敲击在纲手的心上。
鸣人列举的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份沉甸甸的失去，一段血淋淋的历史。
“看到了吗？纲手！”
“这就是木叶...这就是你们拼命维护的村子！它从来都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同伴，没有保护好重要的家族！”
“它只是在不断地消耗、吞噬着深爱它的人！这样的村子，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它根本不配被保护！”
“你为什么还要为了它而战？为什么还要相信那空洞的火之意志？！”
鸣人双目赤红：“所谓的村子...不过是地狱罢了，高层们宣扬意志，诉说战国时期的可怕，如今生活的来之不易...”
“可是...真相却是一国一村制，比战国时期更血腥恐怖！哪怕是战国时期打了数百年，众家族也没有灭族！而木叶短短数十年却让强大的忍族相继毁灭...”
鸣人的话语，充满了对一个时代的否定和对信仰的崩塌。
大蛇丸一时之间搞不清楚到底该帮谁，好像帮谁都不对...
纲手沉默地听着，她没有回避鸣人任何一个字。
当鸣人说完，她的眼中已然蓄满了泪水，那泪水是为逝去的千手、漩涡、加藤、宇智波而流，也是为眼前这个走入极端、痛苦不堪的孩子而流。
她深吸一口气，百豪的纹路在月光下微微发光，她的声音不再高昂，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悲伤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的...你说的...都是事实。”
她承认了，声音哽咽：“我失去了家族，失去了至亲，目睹了无数悲剧在这个村子里发生...这份痛苦，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的眼前仿佛闪过了绳树天真无邪的笑容，断温柔坚定的眼神，还有祖父那宽厚的背影。
“但是...”
纲手的泪水滑落，声音却愈发清晰有力：“你弄错了一件事。”
“火之意志，从来不是保证‘绝对不失去’的魔法。”
“建立村子，也并非为了创造一个永远不会有人受伤的完美天堂...那样的地方，根本不存在。”
她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心脏：“爷爷他们建立木叶，是为了将孩子们从战场上隔离出来，
是为了创造一个‘尽可能’减少牺牲、保护重要之物的‘容器’！是为了给像你，像绳树，像无数渴望和平的孩子一个‘可能性’！”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残酷的，没有木叶，千手一族可能会在无尽的战国厮杀中流尽最后一滴血，消亡得更加惨烈！”
“没有木叶，漩涡一族或许早已在其他大国的觊觎下彻底覆灭，连你母亲都可能无法幸存！”
“没有木叶，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可能会带来更早的毁灭！是的，村子失败了，它没能阻止这些悲剧，它内部充满了黑暗和错误！但是......”
纲手的语气陡然变得无比铿锵，她的查克拉如同燃烧的火焰般升腾：
“这并不意味着它的初衷是错的！并不意味着无数人为了这个‘可能性’而付出的牺牲和努力是毫无价值的！”
“绳树和断，他们确实为这个村子牺牲了，他们相信着未来，相信着后辈们能够继承他们的意志，去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
他们的死，不是为了维护一个完美的村子，而是为了守护那个‘让下一代不再经历同样痛苦’的渺小却珍贵的希望！”
“而我...”
纲手挺直了脊梁，泪水依旧流淌，但目光却如同最坚韧的火焰：“我重新回到那里，成为火影，不是因为我忘记了痛苦，恰恰是因为我承受过那份痛苦！”
“我比任何人都深知失去的滋味！所以，我绝不能允许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我绝不能坐视你，坐视像你这样的孩子，因为绝望而彻底否定一切，堕入黑暗，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
“这个村子确实充满了错误和伤痕，但它也是无数人用生命和爱构筑起来的‘家’！它需要的是改变，是疗愈，是继承了过去痛苦记忆的人去亲手修正它，而不是彻底摧毁它！”
“这就是我坚信的火之意志！！”
纲手的声音如同惊雷，响彻山谷。
“不是天真地相信美好，而是在认清了一切残酷和黑暗之后，依然选择相信未来，依然有勇气去守护那微小却珍贵的希望！
是将逝者的思念与期盼化作活下去、战斗下去的力量！”
“鸣人对吧？！”
纲手发出了源自灵魂的呼唤与质问：“摧毁一切并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和解脱！那只会制造更多的仇恨和痛苦！问问你的内心！”
“你真正渴望的，真的是彻底的毁灭吗？！还是...你只是太痛了，痛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通过大蛇丸和药师兜的话，纲手自然也推测出了鸣人的身份。
听到纲手的一番话，鸣人的神情不再波动，而是彻底平静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了...知道了纲手已经彻底再次燃起了“火之意志”。
这种比别天神还恐怖的洗脑之术，对这种人说再多都等于是放屁！
他们为了心中的“火之意志”哪怕死掉所有的亲人和孩子，也会义无反顾！
“等待、相信...”
鸣人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自欺欺人的把戏，六道仙人相信着、等待着未来，等来的未来便是数千年的战争...”
“千手柱间相信着未来，等来的便是他死后马上接连爆发的战争。”
鸣人重新提起短刀：“你们就继续相信、等待下去吧，而我...将为改变世界而真正行动起来！首先，第一步...”
“就是在这里...杀掉你这位火影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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