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盘算

“取巧，取巧！”渝王世子觉得自己面子上也有了光，但还是大声喊着，孟澜已经把杯中酒喝了一口，对渝王世子拱手：“这都是哥哥的头开的好，如此我才能取巧。”

这样一说，渝王世子也觉得心中欢喜，高兴地道：“既如此，我就替你饮了此杯。”

“多谢多谢！”内侍已经上前把酒杯送到渝王世子面前，众人继续玩着游戏说着话，孟隆看向孟澜，之前孟澜并没在他的对手名单里面，一个体弱多病的人一定会第一个被淘汰，怎么见面之后全不如此？况且孟澜虽以体弱的理由推辞了饮酒，可他偶尔喝一两口又没有事，那看来这体弱十之八九也是幌子。

孟隆心中想着，就对孟澜道：“安王世子这体弱，我们也曾有耳闻，却从没询问过，这进了京，京中的太医总比封地的要好一些，何不招好太医来看看？”

“我这体弱，全因先母生产时候难产引起，从小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药，陛下也曾赐医赐药，这么多年小心养着，比起小时候要好了许多，太医也曾说过，只要多注意身子，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孟澜话刚说完，渝王世子已经高声道：“其实照我看来，我们生长在王府，难免有那怕事的保姆丫鬟，担心照顾的不好，所以才动不动说体弱，小儿今年六岁，保姆也曾说他体弱，后来我仔细看着，只是不爱吃饭，让保姆每天按时给他吃饭，日子久了，哪还有什么体弱。”

“原来还有这样道理。”孟隆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孟隆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孟隆有些不大喜欢，不过面上自然不会露出来，众人又玩了几圈下来，已经日头偏西，数了数，数渝王世子喝的最多，他也就拿了牡丹，一起离席了。

这会儿比方才大家要熟悉很多，孟隆是最受欢迎的一个，已经约了几个人去他那里继续喝茶闲聊，见孟澜只带了个小内侍脚步匆匆地往前走，孟隆已经笑着道：“安王世子，何不和我们一起前去喝茶？我家那里，素来产好茶，常年进贡的。”

“多谢了，只是我不胜酒力，改日再来拜访哥哥们。”孟澜对孟隆匆匆行礼，就带着小福子离开。看着孟澜背影，孟隆眉头微皱，鲁王世子已经笑着道：“安王世子好生奇怪，我听说他虽也带了不少人来，但近身服侍的只允许一个丫鬟一个内侍，其余的人，都被他不许进门。”

“为什么会这样？”渝王世子已经有些大舌头了，搂着鲁王世子的肩就在问：“难道他不信任这些服侍的人，只有这几个是一直服侍他的。”

“别家王府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鲁王世子只觉得这一路上行程十分艰难，巴不得立即见过天子，好回封地去，到时候娶了世子妃过门，过自己一辈子的快活日子，听到渝王世子这一问，只觉得自己方才多话了，急忙掩饰。

“走，走，我那里还是今年的新茶，都去喝一杯茶。”孟隆收起疑惑，横竖这件事，很快就能查到，招呼众人往他那里去。

孟澜一走进屋子，小荷就闻到一股酒味，急忙上前扶住他：“大哥您怎么喝这么多酒，这酒有什么好喝的，您身子骨历来不好，向来都让你少喝的。”

“我已经喝的很少了。”孟澜回到自己屋子，才觉得能喘得过气来，听到小荷的声音，才觉得日子能过下去。

“小荷，你快些给大哥端热茶来，哎呀，这些世子们在一起，自然是要喝酒的，你当是在我们府上，除了王爷就是大哥最大？”小福子的话让小荷的眉皱的更紧：“那大哥带你去，就是要你护着大哥的。你怎么就没护住？”

“我，我，我……罢了，这算是我的错。”小福子只觉得自己辩解不了，也只能把孟澜扶到床上，把热茶递给他，孟澜喝了茶，又把外衣宽掉，这才觉得好受许多，想是一回事，而真的和人争那是另一回事，孟澜把茶杯递给小荷，两人的手碰在那里。这个动作原先都很平常，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小荷只觉得被孟澜碰触的地方一阵阵火辣辣的，自己到底怎么了？

小荷暗自唾弃自己，忙拿过扇子给孟澜扇风，门外已经传来陈内侍的声音：“大哥在家吗？”

小福子看向孟澜，孟澜对小福子点头，小福子这才上前打开门，陈内侍今年四十来岁，也是从小服侍安王的，所以安王才把他差遣来。陈内侍进到屋内，见孟澜躺在床上，小荷在一边扇着风，陈内侍急忙道：“大哥想来是在席上饮酒？大哥的身子……”

“还撑得住，你说吧。”孟澜淡淡地说着，陈内侍应是后这才看向小荷，孟澜已经笑了：“你也知道小荷在我身边服侍这许多年，你有什么不可以当着她的面说的话呢？”

“是奴婢疏忽了。”陈内侍说完才道：“王爷想来也知道大哥身边的人不多，因此特命陈嬷嬷带着大哥院内的人，都已经上京来了，算着日子，大概还有一两天就到了。”

孟澜他们人虽然多，但一路驰驿而来，陈嬷嬷他们人虽然少，也带了驿站的牌，但毕竟不是正主，出发的又晚，来的慢也平常。不过按说这不是安王能想到的事情，除非王府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不大清楚的事情。

孟澜在那皱眉，陈内侍已经用他那一贯平淡的声音说：“此事并非王妃提的，而是陈嬷嬷主动去找王爷的，听说，还……”

“听说什么？”孟澜觉出不对，自然声音提高了些，不过他提不提高，陈内侍都一样禀告：“听说是陈嬷嬷家中出了点事儿，所以陈嬷嬷才去找的王爷。”

果真是王妃能想出来的主意，而陈嬷嬷上京来服侍自己，自然王妃要奉命好好照顾她家，那时候就算有些什么，王妃也不能使出计策。孟澜轻叹一声，陈内侍已经道：“王爷对大哥，一向都很疼爱，不然也不会让奴婢跟了来，只是有些事情，大哥休要如此放在心上。”

“我懂，你这些话说完了吗？可还有别的？”孟澜打断陈内侍的话，陈内侍又恭敬应是才道：“此次上京，共有十六位世子，十六位世子以渝王世子年纪最大，早早娶了世子妃，也生了世孙。以鲁王世子最小，才刚定下世子妃。大哥，恕奴婢多嘴，在这点上，大哥差的有些远。”

天子挑嗣子，虽然说是聪明俊秀的，可也为的社稷延续，那已经成家立业有孩子的就占了先机。孟澜嗯了一声，陈内侍又继续道：“不过学业以大哥的最好，而且昨日大哥入京，天边有彩凤出现，吉兆啊！”

“昨日并非我一人入京。”孟澜淡淡地说着，若是出现吉兆就能做皇帝，那谁家王府还不能弄上十个八个的吉兆，毕竟哪家王府也不缺钱，更不缺人。

陈内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因此神色没变继续道：“昨日和大哥一同入京的，有鲁王、宁王、楚王三位王府世子。”

“你是想提醒我，这里面，宁王世子最为出类拔萃？”孟澜已经猜到陈内侍会说什么，先开口说，陈内侍微笑：“大哥聪明，上京之前，虽然时间非常匆忙，王爷还是招奴婢去说了一句话，王爷告诉奴婢的是，这件事极罕见，王爷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还请大哥便宜行事。”

诸多世子竞争，这种事情本来就少见，更何况还是来自不同王府的世子来争，安王思来想去，除了能让孟澜多一点银子多一点人，似乎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要买名声什么的，这仓促之间，也不晓得怎么去买。再说皇帝也不是靠谁名声更好坐上去的。万事都要由宫中那位定夺，安王只见过自己那位堂兄两面，对他的性情也不大清楚，完全是帮不了孟澜，只能一句便宜行事。

“我明白了。”孟澜就料到自己的爹拿不出什么主意来，毕竟他成为世子再到王爷，这一路都很顺利，这一生也没什么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这要去争，他也不知道怎么去争。可是自己不一样，自己是知道世子位被人觊觎的感觉，是尝过想得到却不能得到是什么味道，所以自己会去争，以自己的方式。

“大哥可是抱怨王爷？”陈内侍小心问出，孟澜笑了：“不，我并没有埋怨爹爹的意思，爹爹他真是，一生顺利。”

“王爷也愿大哥顺利。”陈内侍说着就拿出一张单子来：“这些都是往各位大人府上送的东西，都是些土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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