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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离巢


晨光熹微,陆铮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三年却从未真正属于他的房间。东西少得可怜,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几本翻旧了的备考书,便是全部家当。

林疏影的房门紧闭,林怀明的书房也毫无动静,没有人出来,更没有一句询问或挽留。他们用这种彻底的沉默,宣告着他的无足轻重和他们的漠不关心。

也好,省去了无谓的纠缠。陆铮嘴角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毫不犹豫地大步走出了这座精致却冰冷的牢笼。

站在林家别墅外的路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胸腔中那股积压已久的窒闷感仿佛随着这口气被彻底吐出。这个家,除了大嫂周婉微弱的温暖,剩下的只有令人喘不过气的压抑和轻视。现在出来,反而像是挣脱了无形的枷锁,浑身一轻。

陆铮拎着包,一边朝着公交站走去,一边在脑中飞速规划:工作,  辅警的工作必须保住,这是目前唯一的经济来源和身份掩护。住所,需要立刻找地方安顿,要求只有两个——便宜、能住人。联考,备考不能停,这是改变命运的核心路径。实力,身体训练必须加倍,尽快让这具身体恢复到能匹配“龙牙”的程度。

刚在公交站台站定,还没理清头绪,肩头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嗨,陆铮!这么早就上班去啊?”一道带着笑意的清脆女声从身旁响起。

陆铮转头,对上苏晓晓那双亮晶晶、仿佛永远充满活力的眼睛。她今天穿得格外休闲,一件宽松的卡通T恤,上面印着的皮卡丘图案被胸前饱满的弧度撑得有些变形,下摆很长,遮住了大部分热裤,只露出一双笔直白皙的长腿,看起来青春逼人,又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性感。她手里晃着一杯奶茶,歪着头看他,脸上带着刚睡醒般的懵懂和关切。

“你咋站这儿?还拎着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吸了口牛奶,含糊地问,“我说过我家和你顺路。”

“没事。”陆铮摇了摇头,不欲多言,顺势道,“正好碰到你,帮我跟李队请个假,就说我今天有事,一天。”

“请假?”苏晓晓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在她印象里,陆铮简直是全勤模范,“你怎么了?昨天受伤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行李包上,更加疑惑,“不像,你是要……去哪啊?”

陆铮淡淡“再见”了一声,正好公交车进站,他抬脚准备上车,“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说完,便跨上了公交车,留下苏晓晓一个人愣在原地,叼着吸管,看着公交车远去,满脸的呆萌和没反应过来的困惑。

公交车一路摇晃,驶离了繁华整洁的市中心,窗外的景象逐渐变得陈旧、凌乱。最终,陆铮在一个看起来颇有年头的破旧小区门口下了车。

小区门口的公示栏上,贴着几张泛黄的招租启事。他扫了一眼,直接拨通了那个月租五百的电话。

房东是个嗓门很大的中年妇女,听说有人要租,很快就骑着电动车赶来。房子的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墙皮剥落,水管锈蚀,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霉味。

陆铮摸了摸口袋里薄薄的钱夹,没有犹豫,点了点头:“租了。”

付了押金和首月租金,他送走房东,卷起袖子就开始清理。没有抱怨,没有嫌弃,仿佛这只是又一个需要完成的任务。一下午的时间,汗水浸透了他的背心,房间总算勉强能看得过去了。

他靠在唯一一把吱呀作响的椅子上休息,刚拿起水瓶,手机就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传来一个刻意压低、却依旧带着娇蛮鼻音的女声:“喂!你……你真搬出去啦?”

是林疏桐。

陆铮眉梢微挑,淡淡应道:“嗯。”

“你疯了吧?”林疏桐的声音立刻拔高,“家里住得好好的,你抽什么风?是不是我姐把你赶出去的?还是你……”她语气变得狐疑又兴奋,“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陆铮眉头蹙起,立刻想到那件引发风暴的撕裂衬衫,但这件事根本没法向她解释,难道说“因为你爬窗回家被我当贼拽下来撕了衣服,成了罪证?”

他只能冷声道:“你想多了。”

“那你干嘛搬?跟我姐吵架了?”

“没吵。”

“没吵你搬出来?骗鬼呢!”

陆铮沉默了片刻,语气平静无波:“累了。清净。”

那边像是被噎住了,安静了一秒,才赌气似的哼了一声:“……哼,搬就搬呗,谁稀罕你在家似的。”

短暂的沉默后,林疏桐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别扭和迟疑,像是鼓足了勇气:“那个……你,你昨天答应我的事……不会因为搬出来就反悔吧?”

陆铮没说话,嘴角却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这沉默显然让林疏桐误会了,她的声音立刻带上了羞愤和恼怒:“你,你怎么能这样!你昨天……你那样对我!现在居然想反悔?!”她越说越气,似乎又想起了清晨的尴尬和触碰。

陆铮依旧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听着。

“你,你再这样我真告诉我妈去了!”她虚张声势地威胁,下一秒又似乎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心虚却又强装硬气,“我说真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你明天晚上必须陪我去参加那个活动,咱们就一笔勾销了!你要是敢放鸽子……我就,我就跟我妈说……说你昨晚非礼我!”

说完,她自己也似乎被这个大胆的威胁惊到了,电话那头传来她急促的呼吸声。

她咬了咬牙,像是破罐子破摔,声音带着羞耻的颤音:“你,你别以为我不敢!你都那样了……我说出去,也不算完全冤枉你!”

电话里只剩下细微的电流声和两人各自的呼吸声。

几秒后,陆铮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好。时间,地点。”

林疏桐那边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立刻用哼声掩饰:“哼!算你识相!明天周末下午三点,在我们小区西门那边那个街心公园门口等我!  你要是敢放我鸽子……你就死定了!”

电话被飞快地挂断,仿佛再多说一秒就会暴露她的慌乱。

陆铮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破败的景色,目光深邃。完成麻烦小姨子的活动,也算个了结。

他深吸一口气,将杂念抛开。无论外界如何变化,提升自身实力永远是第一要务,开始在逼仄的房间里进行体能训练,俯卧撑、深蹲、核心训练……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到苛刻,汗水很快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滩水渍,这具身体的潜力正在被他一点点挖掘出来,但距离龙牙的巅峰还差得远。

训练完毕,冲了个冷水澡,他擦着头发坐到那张吱呀作响的桌子前,翻开了公安联考的复习资料。台灯昏暗,但他目光专注,思维高速运转,那些繁杂的知识点被迅速吸收、归纳、理解。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书页翻动和笔尖划过的沙沙声。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夜色渐起。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让他的肩膀有些僵硬,他放下笔,决定出去跑跑步,换换脑子,也进一步熟悉周边环境。

这个老旧的小区路灯昏暗,行人稀少。陆铮沿着坑洼不平的小路慢跑,呼吸着夜晚微凉的空气,感受着肌肉的伸展与收缩,思绪渐渐放空。

跑过一处堆放着废弃建筑垃圾和烂木料的角落时,一阵极其微弱、带着痛苦呜咽的哼唧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停下脚步,龙牙的本能让他立刻锁定声源,并警惕地扫视四周。

声音来自一个破损的编织袋下面。他小心地走过去,轻轻掀开袋子。

只见一只看起来约莫三四个月大的德国黑背幼犬蜷缩在那里,瘦骨嶙峋,皮毛脏乱不堪。它的一条前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明显是骨折了,伤口已经有些化脓,周围苍蝇嗡嗡作响。小家伙浑身发抖,一双棕黑色的眼睛因为疼痛和恐惧而湿漉漉的,看到陆铮,它试图龇牙发出威胁的低吼,却因为虚弱而变得气若游丝。它的脖子上还挂着半截断裂的皮质项圈,暗示它并非纯粹的流浪狗,而是被遗弃的。

陆铮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这种对弱小受伤生命的遗弃,让他联想到自己在那個家里被视为“废物”的经历,一种同病相怜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他蹲下身,没有贸然伸手,而是用极其平稳温和的语调低声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知道这种受伤的动物警惕性最高。

小家伙依旧恐惧地看着他,试图向后缩,但骨折的剧痛让它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可怜的哀鸣。

陆铮眼神专注,迅速评估着伤势。他慢慢伸出手,动作轻柔而坚定,不是去摸它的头,而是让它先嗅嗅自己的手指,传递无害的信息。随后,他仔细检查了它的伤腿,眉头紧锁。情况不太好,需要尽快处理。

他从钥匙串上取下一个小小的多功能工具刀,小心地将捆住的编织袋彻底剪断移除。然后,他脱下自己的运动背心,轻轻地将小狗连同它受伤的前腿一起兜住,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整个过程极其耐心,最大限度减少了它的痛苦。

“没事了,跟我回家。”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承诺。

他把这只轻飘飘、脏兮兮的小德牧带回了那个家徒四壁的出租屋。找了一个坚实的纸箱,垫上自己那件柔软的旧T恤,做了一个临时犬窝。

接着,他展现出了“龙牙”的另一面,对战场伙伴的急救技能。他用清水仔细清洗伤口,用手边能找到的相对干净的树枝和布条做了个简易夹板,将小狗骨折的前腿小心翼翼地固定好。他的动作精准、稳定而温柔,仿佛对待一位受伤的战友。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善意,虽然偶尔会因为疼痛而哼唧两声,但并没有激烈反抗。

他又出去买了些牛奶和肉糜,耐心地喂给它。小德牧饿极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完后,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陆铮的手指,那双原本充满恐惧的眼睛里,多了几分依赖和信任。

陆铮蹲在纸箱边,看着这个虚弱却顽强的小生命在自己的照料下逐渐安定下来,一种奇异的、久违的满足感和责任感悄然充盈心间。在这个冰冷而陌生的夜晚,在这个临时的避难所里,这一人一犬,仿佛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德牧的脑袋。小家伙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看你黑乎乎的,以后就叫你‘黑影’吧。”陆铮低声说道,嘴角勾起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弧度,“跟着我,以后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也许,新的生活,并不全是糟糕的开始。至少,他有了第一个不会轻视他、完全属于他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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