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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谋反


许肃看向谢景烁:“如何想?”

谢景烁攥紧茶杯,垂眸:“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要……那个位置。”

“决定了?”许肃笑意幽深。

“自然。”

“纵使背上大逆不道的罪名?”

谢景烁冷笑一声,眸中是冰冷的戾气:“史书,是由胜利者所写。”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乃天命之人,称帝是天命所归,一切不过是拨乱反正。

“陛下已然病倒,再过些时日,确定他重疾后便……”许肃眼中是一闪而过的狠意。

谢景烁却是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这么快,即便有关景提醒,说进度会很快,但也没想会快到这种程度。

他不由忐忑地攥紧拳,冷静分析外公如此着急的原因。

其实很好想,一来皇帝病重暂时停朝,对许党的覆灭暂时停止,可一旦痊愈,攻势将会愈发迅猛,被囚禁在府的丞相处境将越发艰难,二来,若皇帝此次病的严重,让太医院束手无策,短时间内驾崩,那登基的将是正统的太子,谢无祸。

即便会有朝臣以“不具君仪”反对,但太子没废,太子身后还有定远军,一国更是不能没有君主,所以无论如何,皇帝死后,登基的会是谢无祸。

对谢景烁没有好处。

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皇帝病重,釜底抽薪——谋反!

一举杀掉太子,除掉岳昌帝,手握大权,登上龙位。

可这般的前提是,他们没有兵,没有兵如何造反?

许肃淡淡启唇:“刘将军,王将军,禁卫军副统领,都会参与。”

这些年,他可没闲着,当年剿匪的那笔赃款,以及后来科举舞弊,贪污的赃款并非拿来穷奢极欲,而是……豢养私兵。

再加许党的将军,规模不可谓不小。

许肃垂下眸,眼中满是恨意,若非皇帝心狠,杀掉许聪,这些就会是他孙子的。

外孙,哪里比得过亲孙子?

这东岳也早该改姓了。

谢景烁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桌下暗处,捏着的拳愈发紧攥。

若当初,他会以为这些都是外公为他细心谋划,未雨绸缪,可自从听闻许聪那一席话后,他深切的明白,许肃没那么好心,他一心都念着许聪,而不是他谢景烁。

也就是说,许党并非是二皇子党,而这些手段曾经也是为应对他。

思及此,谢景烁咬紧牙,黑夜之下,两人各怀鬼胎,面上却是不显山露水。

只有一边的关景不动声色地抬眉,在他们看不到的角度里,指尖轻轻点着。

没想到,许肃还有这般手笔,看来明日要给无祸传信才行。

谢景烁压下心头的猜忌,脑海里出现一人的身影,不安说道:“但,沈域还在京中。”

只要靖边大将军在京城,即便他手下兵卒不多,也足够让人警惕。

“沈域此番是因沈众重病回京,在京城已有数月,目下沈众已然痊愈,北境边城离不开他,我已得到消息,近日他便会离京。”

沈众就是沈域的父亲。

谢景烁心中愈发骇然,不论如何,许肃竟如此手段通天,消息这般迅敏。

他思忖片刻又道:“若谋反,谢无祸那边……”

“杀。”许肃满眼杀意:“杀入宫中后,派人去把他处理了。”

这轻描淡写的语气,不屑冷漠的态度,好似太子一只手便能碾死,实际上,在他们心中也确实如此。

“宋家那边,直接围困起来,用他们威胁宋霖。”许肃年岁不小了,皱纹斑斑,眼中却是掩不去的算计阴狠:“宫中的谢无虞,也直接杀了吧。”

“此外……”他继续道:“大军入城后,率先去控制李岩。”

李岩便是兵部尚书。

谢景烁:“我明白。”

一般这种程度的谋反,都需要将京城中除自己党派外的朝臣控制起来,隔绝与皇宫的联系,更别提怀揣兵符的皇帝党,兵部尚书李岩了。

两人之间的谈话没有避着关景,在谢景烁心中,或许关景比许肃更得他信任,而许肃这边,一边同谢景烁说着,余光却始终在观察关景。

只要关景露出异样,躲于暗处的杀手就会将他一刀毙命。

在场三人并不知,亭廊之上有一人眼中寒芒凌厉,刀尖冲着一脸冷静的关景,似乎只要许肃下令,关景的头和身体立刻便能分家。

而杀手更不知,就在更高处的树上,一袭黑衣的墨二手持利刃,警惕地盯着杀手,但凡他动手,墨二的刀会更快一步,更迅速地将他毙命。

墨二从未说过,谢无祸交于他的第一道命令是不必顾虑其他,护关景平安。

一切的计谋都建立在关景安康之上,计划失败可以再定,总归谢景烁和许肃玩不过他们,可关景必须从他们手里逃离。

前世的后来,那时谢无祸已然从废宫再次回归大众视野,一步步爬到高处,临到决战之时,那时谢景烁的年岁也才二十有三,比现在成熟太多,不论是心智,还是手段。

即便如此,他依旧在谢无祸的算计下疯魔,被逼到极致,可相应的,同岁二十三的谢无祸心智也不如现在,还远不到算无遗漏的程度,他算漏了一出,也就是这一点,让谢景烁那该死的提前发现关景的真实身份。

那时,谢景烁终于明白为何谢无祸总能快他一步,总能事事都知,而自己又为何总是赢不了,因为——他最信任的谋士竟忠于宿敌!

这多可怕,多令人怨恨啊。

于是,谢景烁将所有的愤怒杀意,全部发泄在关景身上。

关景被囚禁在牢中,折磨受刑,即便谢无祸不到一日就救下了他,可那时的关景满身伤痕,四肢扭曲,身上几乎没一处好肉。

等谢无祸坐于轮椅,随同宋迴找来时,只见昏暗的牢房里,关景呈大字型被绑在木架上,身上几乎被钉满钉子,鲜血流了一地,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哭,就连生理性泪水都没有,早年的折磨让他早不会流泪,看到谢无祸来,还扬唇轻笑,嗓音沙哑道根本听不清:“来了……”

谢无祸不受控地颤抖,一是想到当年悬崖下被囚禁在石床的自己,二是因为,他从没想让关景再次经受这些。

可那时的他没有防住,于是,后来的许多年,他再没让关景受过折磨,可无人知道,在后来算无遗漏的成长背后,这些血与痛,一笔笔都深刻在谢无祸的心底。

更没人想到,在关景自缢的那个夜晚,一直坐于轮椅之上的谢无祸,曾看着他上吊的那个横梁,看了许久。

他曾无数次地想,幸好当时断了腿,无法独自完成上吊,否则、否则……

关景和他其实很像,在悬崖下受尽折磨,回京后,谢无祸在废宫的日子比狗都不如,宫中吃人,那些捧高踩低的太监宫女,那些素来看不惯他的皇弟皇妹,断了他一身的傲骨。

或许在谢无祸心中,关景早已是另一个他。

所以此生,在与关景重逢之时,他便想过,今生的关景也会一世安康。

所以,保护关景远比原定计划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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