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把他办了
“…谁……”
朱文只觉一阵窒息袭来,对方不由分说,先给了他几拳几脚,嘴里被趁乱塞进了破布,等他头顶的麻布袋被扯开,才看清自己早不在汤池里。
身边几个兄弟有些被打得鼻青脸肿,有些直接晕死了过去。
施暴者就更显然了。
他的后脖衣领还被鄷彻牢牢地攥着。
“鄷彻你疯了!我可是皇后的亲侄儿。”
“你是皇后的亲儿子,今日都得死。”
鄷彻一脚狠狠踹在他面门上。
朱文只觉脑袋一阵阵发昏,起初感受到的都不是疼痛,而是一阵剧烈的麻木,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从额头边缘淌下来。
“疯了……”
“疯了……”
朱文拼死攥住对方的裤腿,咬住鄷彻的腿,恨不得要咬下一块肉,“松开我!你个狗杂种。”
鄷彻面无表情,只有拳头不断落下。
“高枝…你喜欢她是吧。”
朱文头晕眼花,少年时候气性要更大,“你最好一辈子护着她,不然我迟早玩死她。”
鄷彻垂眼,从腰上将月魄剑取下,被边林拦下,“别闹出人命。”
“我去你大爷的。”
鄷舟一屁股坐在朱文脸上,“小杂碎,我哥你都敢骂,我整死你信不信?”
朱文脖子都险些断了。
“你方才看到了?”
居高临下的少年,沉默了良久,缓缓出声。
冷不丁这一问,温禾几人都停下了动手。
朱文恍恍惚惚,才觉是在问他,方才他还没来得及看到高枝,就被人拖出来,但此刻瞧着鄷彻要杀人的模样,朱文心底竟升腾起一阵快意。
“是啊,我看到了。”
朱文啐了口,余光落在脚边晕了的学子身上,那人好兵器,随身都带匕首。
趁众人听他说话,他迅速从对方腰上将匕首给拽下来,狠狠刺向鄷彻的胳膊。
皮肉被穿破,可少年喊都没喊一声。
朱文被人掐住脖颈,活生生提了起来。
“呃…你小未婚妻身材不错啊,我替你先鉴过货了,那胸那屁股……呃!”
不等人说完,温禾一拳头砸在了人脸上。
“唰”的一声,月魄剑露出锋芒,下一刻直接劈向了朱文的脑袋。
边林眼疾手快,将人的剑给击开。
剑才只划过朱文的脸,伤及了眼尾边沿,颀长一条疤。
可若是方才边林不拦着,朱文的眼睛就要被鄷彻给剜走了。
“你…你……”
朱文瞪大了眼,此刻确实是被吓傻了,嘴唇不停地哆嗦。
“你敢杀我…你敢……”
“阿彻,冷静。”
温禾按住要继续上前的少年,低声:“方才我们进去的位置,离阿枝和鄷荣还远得很,雾气那么大,
从朱文的视角,看不见的。”
鄷舟也点头,“是,温大哥说得不错。”
“洗了个澡,一身舒畅啊。”
小姑娘声音传过来的瞬间,边林一把捂住朱文的嘴,温禾也将另外几个打晕。
鄷荣笑眼看着高枝,“以后天天来洗吧,你这身子,我天天看都看不厌。”
“滚滚滚。”
高枝语气羞赧:“你这也是定了婚的人了,还这样没皮没脸,当心日后你夫君嫌弃你。”
“嘁,说什么定婚,不过是皇室和朱家的联姻罢了。”
鄷荣冷眼,“我最看不上的就是朱家人,你等着看吧,这场婚事持续不了多久。”
等两个姑娘相继离开。
边林才松开人。
鄷彻的剑头指向朱文,“若今日,但凡半个字流出去,朱文,我会要了你的狗命。”
朱文从小耀武扬威惯了,从没想过鄷彻胆子大到这个地步,裤子都尿湿了。
“我、我方才、什么、什么都没看到,真的,我就是想气、气一下你。”
“大半夜的,怎么有人在这儿吵吵闹闹?”
是书院另一位颇为严苛的山长在巡院,瞧见灌木丛后,躺得躺,伤的伤,晕得晕,吓得当即将一伙人都提了出去。
高枝是次日才得到消息,被鄷荣给从床上摇醒。
“我兄长都受伤了。”
高枝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鄷彻被朱文伤了?这怎么可能?”
“反正两人都受伤了,而且伤的人还不少呢,咱们快去看看吧。”
等高枝和鄷荣赶到学堂的时候,其他人都走了,鄷彻坐在位置上,正在抄礼记。
“兄长,你怎么了?”
鄷荣担心地看着人。
“我没事,鄷舟在隔壁,昨日伤了腿,你去帮他上药。”
鄷荣听对方这样说,只好点头,“那我先过去看看。”
“你的胳膊在流血。”
高枝眼尖,瞧见常服下隐隐有黯色液体透出衣袖,“别抄了。”
她一把抢过人手里的笔,将袖子给撸起来。
那结实的胳膊上,有一道深深的刺伤,皮肉翻出来,触目惊心。
“怎么不上药?”
高枝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忙去找药箱。
好在学堂内方才有人上过药,留下了箱子。
“同山长争了两句,他让我在这儿罚抄。”
“你疯了啊,平日里不见你这样听话的。”
高枝取出纱布按压止血,边质问:“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干什么跟人家打架?打架就算了,朱文那猪变的,怎么打得过你。”
瞧着小姑娘义愤填膺的模样,鄷彻扯动嘴角,“就不许我输一回?”
“我不是你的对手,现在你输给姓朱的,我算什么。”
高枝没好气看着他,待伤口的血止住了,又将药粉给洒上去,“忍着点,疼。”
鄷彻垂眼,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
现在已经不能完全称之为小姑娘了。
不剩一年,她就要及笄了。
她同男人不一样之处,吸引了卑劣的朱文等人去探究。
昨夜被几个山长叫过去训话。
问他为何要对朱文下狠手。
他只说朱文该打。
山长让他交代事情缘由。
他不会说,一起动手的兄弟也没有开口。
于是山长让鄷彻向朱文等人道歉。
他说绝无可能。
山长惜才,也不敢得罪皇室,只罚他抄写礼记十遍,不抄完,便不继续听学。
事实上,他坐在这儿的一个时辰,都在后悔方才怎么没有一剑杀了那姓朱的。
直至高枝的到来,蓦然叫他冷静下来。
“你和他什么事儿?”
高枝垂首,轻轻吹了吹他的伤口,见粉末融入血痕中,不禁皱起眉头。
“没什么。”
鄷彻淡着声回答。
高枝看了眼他,又低头重新去拿干净纱布,“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朱文常说的那些传言才动手打人。”
“传言?”
鄷彻掀开眼皮子。
“嗯。”
高枝神色不变,“他们总说我是你的未婚妻。”
鄷彻顿住。
“是这样吗?”
高枝感受到少年的僵硬,启声询问。
“不是。”
鄷彻耳尖晕开些许红意,他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偏开脸说:“你还小,别多想。”
“也就比我大三岁,装什么大人。”
高枝嘁了声,将药罐子塞进药箱。
鄷彻暗暗松了口气,忽而耳垂被人轻轻捏住。
“怎么这么烫?”
高枝俯身靠近,眸光潋滟。
鄷彻攥着桌角,“高枝,退开。”
“又要说什么男女之大防了?”
高枝歪头。
鄷彻蹙眉,瞧着小姑娘光洁剔透面庞,有些弄不懂为何胸膛内跳动会这样快。
他慌乱于这样的变化。
高枝于他来说,只是妹妹。
“鄷彻,为什么我感觉脸也有些烫烫的?”
鄷彻一怔。
“今日有这样热吗?”
高枝摸了摸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又看向鄷彻,“好像只有看着你的时候,才这样烫。”
鄷彻指尖轻颤。
“你比我大,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高枝求知欲在此刻达到巅峰。
“……”
鄷彻拨开人的肩膀,“不知道。”
“好吧。”
高枝叹了口气:“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
日光柔和洒在床畔。
高枝头疼欲裂,垫着她的枕头有些过硬,不太舒服,她本来想将枕头给揉松些,却听到身下传来一道闷哼。
是鄷彻的声音。
“你怎么和我睡在一起了?”
高枝惊讶地直接撑着他的胸膛趴起来。
小姑娘少一根筋,根本没发觉胸襟松散,于鄷彻的视线,能清晰看到她鲜红蓬勃的肚兜。
他单手用被褥盖住人的胸口,错开脸,“你自己半点记忆都没了?”
“我只记得昨夜喝了酒。”
高枝揉了揉太阳穴。
昨夜和鄷荣被拦路,她猛喝了那许多,后来就一点记忆都没了。
“我应该记得些什么?”
【还好,昨夜我在阿枝身边。】
【真不敢想象,她像昨夜那般缠着别人。】
【磨人的不行。】
磨人?
高枝恍若品出了什么,睁圆了眼,自己默默裹着被褥沉思了一阵,随即又趴上他的胸膛,惹得男人一愣。
“鄷彻,说实话吧。”
鄷彻缓慢眨动双眼,“说什么?”
“我昨夜……”
高枝动了动唇,好半晌,才略红着脸,问:“我昨夜是不是把你给办了?”
“……”
【她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
男人耳尖像是被人抹上红墨汁般,一双瞳子也充斥着羞赧和难堪。
高枝捂着嘴,“真的?我喝醉了这般勇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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