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书屋 > 残疾王爷带崽退婚?我偏要嫁! > 第69章 风吹乱绪生

第69章 风吹乱绪生


风声呼啸,穿堂而过。

  说风无辜,又引躁动。

  心旌摇荡,乱绪凭生。

  高枝直直地看着鄷彻,笑意明晃晃,狡黠得像小猫儿,拽着他心脏出头乱绪,要将潜伏于暗的那头困兽给强行拽出。

  【太坏了。】

  【阿枝是我见过,最最坏的小姑娘。】

  鄷彻眼皮子缓缓垂落下来,操控轮椅转过身去,将药箱放在桌案上,而后出了内室。

  高枝一愣。

  “你就走了?”

  “喂——”

  外间传来闷闷的一声。

  “没胆子。”

  高枝茫然了一瞬,而后不客气地笑了出来,还是顾及着他的颜面,所以压低了声音。

  盯着屏风后,那道自己默默上床躺好的身影。

  高枝一颗心好似漂浮在蜜海中。

  鄷彻怎么这样可爱。

  喜欢。

  -

  也不知是高枝高估了鄷彻的脸皮。

  还是官家的确重视他。

  接下来的几日,他都早出晚归,就算和高枝住在同一屋檐下,和她几乎没有打过照面。

  期间她让百合去问过苍术,说是鄷彻得了官家吩咐,要操办祭天一事,日子选在年关前。

  兵部、礼部连带着御史共同操办。

  本就要过年,不管哪个官员都忙得很。

  据高枝了解,这次祭天鄷昭还想要争取,最后被官家用要成婚的事搪塞回来。

  估摸着鄷彻也有躲她的心思,她决定主动出击,带着点心去礼部或是兵部堵人。

  结果还没动身,她自己先被堵住。

  “王妃,姜透来了,您见吗?”

  百合进屋禀报时,高枝正在试苍术前两日送来的白玉鎏金步摇式耳坠子。

  自打嫁入王府,苍术几乎每隔五六日,就要送来新的首饰和新衣。

  她自然知道是谁的受命。

  起初嫁进来之前,她还想着老怀安王过世这样久,鄷彻又一直在外征战,王府的底儿估计没剩多少。

  还曾好心地想过,要不要将在高家的小金库都搬过来贴补鄷彻。

  嫁过来才发现自己着实是多想了。

  老怀安王到底是官家亲弟弟。

  皇室中人,家底深不可测。

  鄷彻也从不奢靡,成婚后第二日,他就托苍术将所有产业都交给她。

  新婚夜她听他说了那一年之约,心里还不爽着,没有收下,说自己一个外人不方便打理。

  也不知苍术这传话筒有没有将原话传递回去。

  不过那些产业,苍术没有拿回去。

  高枝也没有料理,想来有人负责,而后便是每隔几日就会送到的新衣首饰。

  不。

  也算是说错了。

  鄷彻不喜奢靡,只是在高枝身上不同。

  京城中时兴的首饰衣裳他都要买下来。

  他要她什么都不缺。

  并不记得高枝早年在京城中就有的男人婆名号。

  高枝的确也不爱繁多首饰,不过面对鄷彻的大方,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受用。

  “这耳坠很好看。”

  银柳哼了声:“可惜来了个不速之客,王妃还是别见她吧,省得浪费您的好心情。”

  “我的好心情没有那么容易被影响。”

  高枝将耳坠放回首饰盒,起身道:“走吧,去见见未来的弟妹。”

  银柳紧皱眉头,吩咐小厮:“带去前厅,别拉到后院,恶心死人了。”

  小厮忙说好。

  穿过流水小桥,姜透被领进被鲜花簇拥的厅堂,视线环绕,婢女云深询问小厮:“都是冬日了,王府怎么还养了这么多花?”

  “王爷吩咐的。”

  小厮道:“王妃喜欢生机勃勃的地方,这些品种都是高价从外邦人手里收的,平日里仔细养护,冬日才能有这般春日盎然。”

  云深皱眉,看向姜透,后者面上不显,只是唇角上扬,“王爷真是有心。”

  “不及你有心。”

  熟悉女声从身后响起。

  姜透弯唇回身,“阿枝,又有些时日没见到了,听说你们后来去潭州,还遇到了刺杀,没事吧?”

  “你干的?”

  高枝从下人手里接过茶盏,懒洋洋坐在主位上,挥动手指示意对方端茶给姜透。

  “多谢。”

  姜透接过茶,“阿枝总是这样高看我。”

  高枝自然清楚不是姜透的手笔。

  先前在信都的耆英会上,她已经动过手。

  官家提防着她。

  姜透不会傻到在婚前临近还动手。

  尤其是向鄷彻动手。

  “我和阿昭的婚约本该在一月前,不过官家怜惜他操办耆英会太过疲惫,所以延期了一段时日。”

  姜透从婢女手中拿过邀帖,从桌案上推过来,“这是给你的,五日后,我和阿昭大婚。”

  “是因为疲惫延期。”

  高枝并未立即接过,看穿了似的望着对方,“还是因为我延期?”

  她不在京城,见不着这场盛大婚礼。

  姜透自然会觉得可惜。

  “阿枝对我来说,总是很重要的。”姜透眼含笑意。

  姜透便总是如此。

  聪明剔透,善于说半真半假的话,拿捏人心底最弱势之处。

  从前高枝就是这样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弟妹这是特意来送帖子的?”

  高枝挑眉。

  “阿枝,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

  姜透抿唇,笑容仍是那般纯善,“有些东西,我不愿假手于人。”

  “是啊,你总是这样有心,邀帖是如此。”

  高枝摩挲着雕刻精美的邀帖,“丈夫也是如此。”

  “阿枝如今已有疼爱你的夫君,难道还介意我和阿昭之间的事?”姜透蹙眉,一副难过心酸的模样。

  恐怕高枝此刻回答出一个是字。

  姜透能高兴得几夜都睡不着,直直挺到新婚夜。

  “你知道的,我在意的从来不是鄷昭。”

  高枝注视着人。

  姜透浅笑,“能知道在你心里,我很重要,我很开心。”

  “那是曾经的事了。”

  高枝摩挲着茶杯,“太子良娣。”

  “曾经……”

  姜透眼神柔和,“现如今你最要好的朋友是谁?鄷荣还是沈家那姑娘?”

  “你只需要知道,你已经不在和我要好的名单之中了。”高枝淡声说。

  “真可惜。”

  姜透垂下眼,“连家姑娘的事,我听说了。”

  高枝蹙眉。

  “你还不知道?”

  姜透像是听说了一件新奇事,眼眸流转,“怀安王殿下真是很喜欢你呢。”

  “什么意思?”

  高枝冷眼看着人。

  “怀安王给连姑娘选了一个夫婿。”

  姜透语气唏嘘:“那人家是钦州。”

  钦州?

  和前世不同。

  “离京城最远的地方。”

  姜透摇首,“听说那户人家很清贫,连姑娘去了那儿,可要吃苦了。”

  连翘的轨迹,比前世还要惨淡。

  鄷彻比起前世,更厌恶连翘?

  她猜想,或许其中有她的缘故。

  “怀安王不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呢。”

  姜透微笑,“阿枝本就很好,想来也是用心照顾他的孩儿,他也深受感动吧。”

  高枝意味不明笑了声,连敷衍都懒,不多时,姜透便道别离开。

  “贱人。”

  银柳朝人离开的方向啐了口:“话里话外就是想用几个哥儿姐儿恶心您。”

  “可惜恶心不到我。”

  高枝微笑,回想着姜透方才说的话,道:“她这样好心来给我送婚帖,我怎么好不回赠她新婚礼。”

  银柳惊诧,“您还要送东西给她?”

  “人情世故,更何况,她不久就要成为我的弟妹。”

  高枝看向百合,“对了,好久没见到乐言,去将他喊过来,陪我上街。”

  ……

  长街热闹繁华,只是乐言这些时日不是在书房里和鄷彻论政,就是温习四书,如今陪高枝走在街上,眼皮子都要掉下来了。

  “精神不佳啊,乐先生。”

  高枝背着手,悠哉悠哉走着。

  “您精神是挺好。”

  乐言甩了甩脑袋,“还有心思帮插足感情的人挑选新婚礼。”

  高枝笑了声:“不算插足,鄷昭跟我之间没有感情。”

  “那就是太子插足你和姜家女?”乐言抬眉。

  人世间痴男怨女多,乐言从不希望自己成为其中一员。

  高枝在他眼里,已经算是洒脱那一类人了。

  “呵。”

  高枝这笑声意味不明,“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啧。”

  乐言跟在人身后,瞧对方先后买了同心结和一对瓷器娃娃。

  不是什么贵重的玩意儿。

  “就送这个?”

  “礼不重要。”

  高枝买完东西,领着乐言往回走,“他们在乎的是人,我到场,已经是给他们颜面了。”

  乐言笑了笑。

  和人相处这些时日,他已经熟悉高枝开门见山的性子。

  说话有点虎。

  但脑子却不笨。

  “你在王爷那儿这么久。”

  高枝转过来,“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对你的安排。”

  本来是想直呼其名,但想来乐言已经是鄷彻的属下。

  高枝得给鄷彻一点面子才行。

  “王妃将我叫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乐言惊讶,“您怎么不直接问殿下?”

  “……”

  高枝没打算将鄷彻因为一个吻躲她好几日的事说出来。

  她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

  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况且,乐言是她“偶然”发现的人才。

  鄷彻对此恐怕有疑。

  但她若是过问更多,他难免要过问她一些事。

  譬如,她是如何独具慧眼,三言两语就确定乐言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不善于撒谎。

  所以干脆不要让这种场面出现。

  “他近来因祭天一事忙碌。”

  乐言点头,“殿下让我安心准备春闱。”

  那就是又打算要将他送入官场,而非留在身边当幕僚。

  很好。

  鄷彻惯来坦荡无私,这也是高枝猜到的决定。

  “你觉得温汀这孩子如何?”

  高枝这一问让乐言摸不着头脑。

  才五岁的小萝卜丁,能如何?

  好歹她是人家继母,乐言还是决定好好说:“挺机灵的。”

  “那日后你就作为他的塾师,可好?”

  乐言皱眉,“他还小。”

  “勤学如春起之苗,不见其增日有所长,并不是让他成神童,只是早点读书,明事理。”

  高枝这才道:“温榆和他一起来教,温榆在你眼里总不算小了吧。”

  “那孩子啊?”

  乐言是见过温榆的,发愁,“感觉她未必会答应。”

  “我来说服她,她没那么难相处。”

  听对方口气,便知道乐言没拒绝,拍了下人的肩膀,“回去吧,我还要去濯栖书院给温言送糕点。”

  自打邹家子退学后,高枝每日都去书院给温言送糕点,时不时还过问山长温言的情况。

  先前看不起温言的其他学子,知道他有了座靠山,也不敢再生出轻蔑心思。

  待高枝回家,已过申时。

  “王妃,榆姐儿来了。”

  百合从屋里出来,压低声同高枝报信。

  “她来了?”

  高枝颇为惊诧,快步进屋。

  小姑娘坐在软凳上,神色不明,听到脚步声,才抬起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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