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冲击
玛丽乔亚的蓄奴历史已经持续了至少八百年，而人类对于兴奋的阈值总是越来越高的。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这座角斗场只是奴隶与奴隶之间的公平对决。
渐渐的演变成人与动物、能力者与非能力者、同族相残……
眼下正在进行的决斗，便是一场能力者与非能力者之间的对决。
虽然这名能力者也只是个动物系·黄牛果实，但面对没有修炼过的非能力者时，依旧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局势。
能力者奴隶也很懂顶层大人物的心理。
他没有一口气将对方击败，而是如同猫戏老鼠般不疾不徐。
非能力者神色惊恐，在沙地上踉踉跄跄的逃窜。
能力者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时不时一挥手，从对方的身上削下一块肉，俨然一副要将对方活剐的架势。
鲜血飞溅在场地中，从上方的包厢看去，如同沙漠中盛开的血红莲花。
布莱克推开落地窗，角斗场内的嘈杂声瞬间涌入房间。
“黄牛！”
“混蛋！你这家伙赶紧给我反击！我可是在你身上压了钱的！”
“黄牛！撕碎他！”
……
转头看到罗宾和佩罗娜略显苍白的脸色，布莱克笑了笑：
“感觉不适是正常的。”
“哪怕在圣地生活了十多年的我，也没办法完全适应这样的生活方式。”
听到布莱克的安慰，罗宾诧异的抬起头：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想着去改变些什么呢？”
布莱克走上阳台，将手搭在象牙制成的栏杆上，指着上面的装饰：
“这上面的每一颗宝石、每一条金线，都是用“改善”这种愚蠢的念头熔成的。”
他看向已经将敌人剐成骷髅的“黄牛”，指着对方道：
“你看，他在亲吻主人的靴子了——这才是世界的本来面目。”
罗宾顺着布莱克手指的方向看去，已经获胜的“黄牛”正跪伏在一名粉色头发的女性天龙人的脚下，用舌头清理着对方的鞋面。
“你之所以会觉得不适应，是因为你还在用下等人的身份来思考问题。”
“想想吧，如果你是那个堂吉诃德家族的小姑娘，是不是就会觉得很兴奋？”
罗宾虽然读过很多书，但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人情冷暖，价值观还没有完全形成。
听到布莱克的话，罗宾下意识的顺着他的思路带入了一下。
确实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激动情绪涌向全身，让她的身体微微发颤。
这是人类作为高等动物的本能反应，每个人的心底都有暴虐的冲动，只是多数人可以通过后天的教育学会控制自己。
而天龙人作为依法享有一切特权的世界统治者，不需要控制自己的任何欲望。
如果不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布莱克恐怕早就和其他的天龙人没有任何区别了。
他将手中的酒杯递给罗宾：
“你的运气不错，跟在我身边，已经拥有了成为上等人的机会。”
“要么学会用金酒杯喝血，要么躺在地上当血酒。”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逻辑。”
这番话既像是宽慰罗宾，又像是给他自己下定决心。
罗宾定定的看着手中的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其中鲜红的葡萄酒。
看到罗宾的表现，布莱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着急，三观的塑造既要从小开始，也要循序渐进。
今天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来日方长。
……
从奴隶角斗场离开后，三女的表情各有不同。
年龄最大，已经形成了完整三观的史黛拉反倒是三人当中受到冲击最大的一个。
尤其她也是一名奴隶，很难不将自己带入角斗场里那满地的鲜血。
罗宾已经恢复了淡定的神色，不知她心中是怎么想的。
佩罗娜则是有些闷闷不乐。
她虽然喜欢搞怪，但并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性格。
不过佩罗娜的年纪最小，并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残忍。
……
回到庄园，布莱克看到史黛拉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脸上常常浮现的笑容都消失不见，知道她这是受了刺激。
不过他也没有安慰史黛拉。
哪有天龙人会在意奴隶的心理问题？
哪怕布莱克对史黛拉颇为在意，也不会去做那种“掉价”的事。
想了想，他对几人吩咐了一声：
“你们俩随便玩一会，记得不要离开庄园。”
“史黛拉，你跟我来。”
布莱克不会安慰史黛拉，但他可以用其他的方式缓解对方的情绪。
阳光穿过树影，被彩绘玻璃窗过滤成朦胧的蓝紫色，在镶嵌珍珠母的书桌上流动。
远处温室里的熏香顺着半开的拱窗渗入，与香膏的琥珀甜香交织成令人眩晕的气息。
布莱克袖口的金线刺绣在斑驳的阳光下忽明忽暗，每当他的手臂移动时，那些缠绕的藤蔓纹样就像活过来般在丝绸面料上游走。
他的手指仍停留在史黛拉的锁骨上，香膏的甜腻气息在两人之间氤氲，指尖顺着她的颈线缓缓下滑，像是在描摹一件易碎的瓷器。
布莱克解开束腰的动作像在剥开一颗荔枝，指尖偶尔蹭到脊椎的凹陷处，引发珍珠项链的轻微震颤。
“现在，该闭上眼睛了。”
史黛拉没有回答，但她的呼吸已经乱了节奏。
布莱克的手指轻轻挑开她肩上的衣料，动作缓慢，仿佛在给她拒绝的机会。
但她没有动，只是闭上了眼睛。
布莱克取下领针时，那枚海蓝宝石坠子碰触到水晶烟灰缸，发出清越的颤音。
他随手拨开的纱帐被微风掀起，半透明的丝制纱帐拂过史黛拉赤裸的脚踝。
史黛拉听见露台外喷泉的水珠坠入大理石池底的声响，规律的滴答声与她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逐渐重合。
纱帐落下的瞬间，史黛拉透过泪雾看见梳妆镜里扭曲的影像，鎏金烛台上融化的蜡泪正缓缓凝结成珊瑚般的形状。
黑暗笼罩的瞬间，史黛拉听见衣料滑落在地毯上的窸窣声响。
隐约间，仿佛传来了一声极轻的叹息，她却已经无法分清声音来自何处。
是布莱克？还是她自己？
揉碎的连衣裙堆叠在地毯上，如同被潮水推上岸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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