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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父母


老黑眼睛一亮,赶紧过去:“成!不磨叽!”

他拿起那两只青黑色,张牙舞爪的家伙掂了掂,掂出了斤两。

“这俩硬货,够肥!够生猛!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十六一斤顶天价,老哥够意思吧?”

这价确实比平时开出来的收购价高了些。

周海洋点头:“没话说,就十六一斤!”

两只青蟹一过秤,两斤五两整。

16乘以2.5正好40块。加上银鲳鱼的1721块5毛,周海洋这头总计1761块5毛。

“嘿,巧了!今儿早上刚收了一笔现钱!”

老黑一拍脑门,转身钻进铺子里间,很快拿出一沓厚厚的票子。

是那种旧版的百元大钞,看着更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趁老黑进去拿钱的空当,周海洋迅速弯腰,从自己那个水桶里又拣出两条硕大的银鲳,不由分说塞进了胖子拎过来的空桶里。

“海洋哥……你……”

胖子看着那两条鱼,再抬头看周海洋,鼻子一酸,喉咙眼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却啥也说不出。

周海洋用力拍了拍他宽阔厚实的肩膀,声音低沉下来:

“胖子,咱哥俩以前浑,让家里老的小的操碎了心。你奶奶年纪大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

“这两条鱼拿回去,找个瓦罐给老人家煲点热乎汤水,暖暖胃补补身。”

他顿了顿,看着胖子,多了几分语重心长。

“既然下决心要洗心革面踏踏实实过日子,就得先让家里人看到咱们的改变。”

“得让他们看到活路,看到盼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胖子使劲吸了下鼻子,重重地点头,抹了把脸,声音带着点哽咽:

“哥,我懂!这理儿,我记心里头了!”

这时老黑拿着几沓钞票出来了,胖子连忙低下头,假装在整理桶里的东西。

老黑把一沓新旧混杂但厚实扎眼的百元票子点清楚,递给周海洋:

“海洋,你数数,1761块5毛,全在这!”

周海洋接过那厚厚一沓,沉甸甸的分量压在掌心,这是实打实的辛苦钱,安心钱!

他一张张点过去,是新的起点。

周海洋一张张点过,票子摩擦的沙沙声,让他心落得特别稳。

胖子也接过自己那份,厚厚一沓票子捏在手里,感觉分量比刚才扛的鱼袋子还沉。

以前在牌桌上输几百,眼皮都不带眨的。

现在这钱是汗珠子摔八瓣,凭本事正正当当挣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每一张都透着股踏实气儿。

“没问题,黑哥。谢了!”周海洋点完钱收好,拍了拍口袋。

“客气啥!”

老黑把两张歪歪扭扭写着斤两和钱数的收货单塞给他们。

“单子拿着,要是觉着数不对,随时来指我!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行!”

两人揣好钱,拎起各自装着小鱼和桶的袋子,跟老黑告了别,顶着越发毒辣的日头,离开喧闹气息和海腥味交织的港口。

走在回村的土路上,道两旁晒蔫巴的野草耷拉着脑袋。

胖子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刚才那份沉甸甸的激动劲缓过来些,开始筹划下午。

“海洋哥,这大晌午的太阳忒毒,晒得人皮疼。要不……先回家扒口饭?垫垫肚子?”

“我看下午四点左右,潮水就该往回涌了,到时候咱哥俩再去海边碰碰运气?”

“趁着咱们今天运气不错,指不定还能捡点螃蟹螺啥的。既然都说要努力了,总不能闲着吧……”

周海洋抬头看了看悬在天顶白晃晃的太阳,又感受了下空气里几乎凝滞的燥热,想了想说:“下午再说吧,潮水要四点以后才涨上来,不着急。”

“再说了,中午这顿毒日头晒得沙子都烫脚,赶海的人也不傻,都猫着躲凉呢,海货也得喘口气。到时候看天儿和咱俩的劲儿头再说。”

他意思很明显,不想顶着大太阳硬去。

胖子挠了挠头:“成,听你的海洋哥,确实够热的……那……那我先回去了。”

“这银鲳鱼死了塌肉不好吃,我得赶紧拾掇拾掇,做条新鲜的给我奶奶尝尝!可算能让她老人家吃点好的了……”

他眼神亮亮的,提起奶奶时那份劲头比挣钱还足。

周海洋点头:“去吧,记着,跟老人好好说说话。”

看着胖子扛着鱼获,拎着他那个装了“加餐”的桶,脚步像踩着弹簧似的,一身肥肉晃动着往他家方向走远,周海洋才收回目光。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桶里剩下的八条银光灿灿的银鲳——那是专门留下的“心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股子湿咸的海风好像突然沉重起来,压得他脚步也变得有些沉甸甸的。

他提起桶,拐了个弯,朝着村西头的老宅走去。

那条黄土路他闭着眼都能摸回去,可现在每走近一步,心里那股翻腾的滋味就浓重一分。

离小院还有十几米,那圈熟悉的,用粗细不一竹竿扎成的篱笆就跳进眼帘。

院子里的声响隔着老远隐隐传来。

有竹梭刮过网绳的细碎摩擦声,有低低的咳嗽,还有若有若无的收音机调台杂音……

一切都透着一股子带着烟火气的,久违的亲切感。

但周海洋的脚像是突然被岸边的藤壶绊住了。

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

眼前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家,门里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可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前世那些沉重的剪影,沉甸甸地压在心口窝上。

上一世,老婆玉玲跳海后,父亲周长河当时就红着眼睛撂下狠话,彻底断了父子情分,连门都不让他进。

母亲何全秀整天抹泪,偷偷想看他一眼还得避着人,全靠几个侄儿外甥悄悄传个信。

后来,他揣着满心愧疚,带着女儿离开海湾村,在外头拼得头破血流,总算挣下点家当,开始往家里寄钱。

可钱到了父亲那里,一分一厘都被原路退回。

他只能偷偷把钱塞给侄儿侄女,让他们变着法儿,孝敬两位老人。

母亲走得那天,他连夜披星戴月赶回来,双脚刚沾地,就被得到消息的父亲死死堵在院门外……

父亲那枯干的手抓着他的胳膊,眼神像是淬了冰的刀子!

“……滚!”

那沙哑低吼里的决绝和痛苦,像根刺,钉在他两辈子的记忆里。

“咳咳……”

一声刻意加重,带着点痰音的咳嗽,猛地将他从纷乱的回忆里拔了出来。

周长河正叼着那根磨得油亮的铜烟锅,系着老式帆布裤带从院角的茅房出来。

一抬眼,就瞥见周海洋拎着个水桶,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戳在院门外头。

顿时,那张黝黑干瘦,刻着深深沟壑的脸,条件反射般地沉了下来,喉间挤出一声硬邦邦的冷哼:“杵在外面干啥?等着门框子请你呢?好狗还不挡道!”

这一声斥责,带着父亲一贯的不耐和隐隐的火气,像根细针,扎得周海洋浑身一震。

他猛地抬起头,迎上父亲那张永远绷紧,写满严厉与失望的脸。

鼻子一酸,嗓子眼像塞了一团沾了海水的粗麻绳,涩得生疼。

“爸……”

一声呼唤,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轻颤,喊了出来。

风穿过篱笆,吹得他眼睛有些发胀。

“是老三来啦!”

何全秀那带着点惊喜,有点哑的声音,从院里的葡萄架下传来。

她正坐在小马扎上修补渔网,抬头见是儿子来了,立刻丢下梭子,脚步匆匆地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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