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王八蛋
说话一直很平静的太子爷,突然大吼一声。
特别是那个“滚”字,回荡在空旷的会客厅里,好似一个无形的大巴掌,狠狠的抽在潘伯符脸上。
潘伯符老脸通红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滚!让你滚,没听见吗?”
太子爷又是一声爆喝,说话间撩开下半身的毛毯,对着里面的人一顿猛踹。
毛毯里趴着一个男人,头发被剃的精光,嘴巴凹陷,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他嘴里一颗牙都没有。
男人此时正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浑身颤抖,任凭太子爷如何去踹,愣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太子爷,您……您刚才是在说他啊……”
潘伯符脸色渐渐缓和,这话说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为了找回面子,而做出的解释。
“伯符,你训出来的狗,真是一点都不懂规矩,我在说正事呢,它可倒好,在下面偷偷加速……妈的,好狗不当非得当板凳,好,一会就给你塞进沙发里……”
“太子爷息怒,这事儿也怪我……”
潘伯符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胸脯,“下次我保证,训出来的个顶个都是行货,一点不带差的。”
经过这么一折腾,就算潘伯符的脸皮再厚,也没脸再和太子爷提加价的事。
我在一旁看着,只觉太子爷的手段太叽霸高明了,他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潘伯符的嘴,又没有撕破脸。
真可谓:“敲山震虎显手段,杀鸡儆猴立威名。”
只是可怜了那个秃瓢没牙的男人,一不留神就成了钱权博弈的牺牲品。
至于小洋马,她可不关心太子爷花了多少钱,潘伯符加了多少价,她的所有心思,全都在玉匣子和青铜鼎炉上。
看小洋马那个认真的样子,我还真怕她看出什么门道。
“怎么?怕我把玉匣子打开了?别忘了,上面挂着的可是斗转星移锁,我陈川要是真有开锁的本事,还用得着费劲吧啦的钻坑刨土?”
小洋马“哼”了一声,说:“没门没派,半路出家,量你也没那个能耐。”
太子爷听小洋马这么说,自然知道冥器没有问题,于是又问了一句,“陈川,200万,这个价格没问题吧?”
“没问题,多谢太子爷。”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价给的不高,我又不是傻子。
但是钱这个东西吧,咱得有命挣,更要有命花。
潘伯符就是我的前车之鉴,我要是不识抬举继续加价的话,怕是走不出这间屋子。
“啪”
太子爷一打响指,门外候着的大堂经理,立刻提着两个皮箱,递到我的面前。
皮箱上的锁扣弹开,火红的票子看得我一阵眼晕。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钱,哪怕是清明上坟烧纸,我都没烧过这么多。
大堂经理说:“一个皮箱里是一百万,请过目。”
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合上箱子说:“不必了,规矩我懂。”
说着,我先是对太子爷拱手抱拳,然后才接过皮箱子,说:“太子爷,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太子爷,我也不打扰了,下次要货的话,让小王联系我就行。”
潘伯符屁颠屁颠的跟在我后面,正要离开会客厅。
“慢着。”
小洋马突然叫住了潘伯符,伸出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朱红色的嘴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别忘了,我们的账还没完呢?”
“哎呦喂?老子看在太子爷的面子上,没找你的麻烦,你倒想找我算账?你他妈的算老几?别忘了,这是沈阳,可不是你的自由美利坚!”
小洋马“噗呲”一笑,“太子爷答应过我的,一个月后,我会拿回鬼工球。我劝你还是把脖子洗干净,乖乖的等我去找你……”
“臭娘们,中国话都说不利索,还敢去找我?”潘伯符说着,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了太子爷。
太子爷背对着我们,望向窗外,没做任何表态。
这么看来,小洋马的话绝不是单纯的威胁,说不定太子爷和安保公司私下里,已经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约定。
这一下,潘伯符彻底慌了,他脸色铁青,任由小洋马出言嘲讽,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还是我拉了潘伯符一把,才让他回过神来。
“哈哈哈……”
伴着小洋马妩媚的嘲笑声,厚重的实木大门紧紧闭合。
门外的潘伯符一头冷汗,看来刚才的一幕,着实给这个老变态吓得不轻……
一行人出了酒店,来到停车场。
潘伯符情绪一直不高,一上车就瘫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
我从皮箱里拿出十沓红票子,扔在皮卡车的后座上,说:“这是十万块,事先说好的,五个点。”
“陈川老弟,你可真是太客气了……来,上车,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我们自己走。”
“怎么着,怕我半路吞了你的钱不成?”
“那倒不至于,大名鼎鼎的潘家大哥,再怎么说,也不会做出半路吞钱的事儿。”我明褒暗讽,又给潘伯符心窝上来了一刀。
“害,兄弟太抬举我了……说句心里话,刚才的事,当哥哥的还真要谢谢你。”
“使不得,我该谢谢你才是,哦对了,三天之后记得派人来拿鬼工球。别的不多说了,我们也该走了。就此别过,再会!”
说罢,我利落的关上车门,带着袁大头出门右拐,一直走到附近的派出所,站在门口搭了一辆出租车。
要问我为啥要在派出所门口搭车?
说真的,我心里也害怕啊。
妈的,身上带了这么多钱,换谁谁心里都得突突。
记得有一种精神类的疾病,叫被迫害妄想症。
这种病人脑子里成天不想别的。
不是媳妇要拿刀捅我,就是邻居从门缝里偷窥我,哪怕身边路过一个陌生人,都感觉这人要害自己。
之前不理解精神病,现在我理解了。
因为此刻的我,就是这个心理。
身边路过个行人,我都怀疑他要抢我的钱。
背后风吹塑料袋的声音,我还以为是有人在跟踪我。
草木皆兵,一惊一乍,实在给我整的没辙了,这才选在派出所门口搭车。
只有这样,心里才会踏实一些……
……
一路回到出租屋,我把门一关,皮箱子往炕上一扔,剩下的什么都没干,一头钻进卫生间,先洗了把脸。
冷水激得我菊花一紧,极致的清醒告诉我,这绝对不是梦。
再看袁大头,这小子打开皮箱子,把钱全都倒在了炕上。
一捆一捆的红票子堆成了小山,给袁大头看的,眼珠子都他妈直了。
“三条……我这一趟表现的怎么样,一句废话没有吧。”
“表现的真不错,老子这次高低给你记个头功。来,你好好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忍住不说话的?”
“倒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没劲儿说……你看我身上这虚汗,妈的,总感觉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头,浑身使不上力气……三条,我不会真得什么大病了吧?”
“别瞎想,我给你诊断了,你就是穷的,身子骨啥毛病没有。来,今儿我就当一回大夫,好好治一治你这一身的穷病。”
“怎么治?”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记得一定要喊出来,嗓门越大越好。”
“三条,你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卖保险的。”
“别废话,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好!”
我一下跳到凳子上,指着满炕的红票子,嗓门提高了八度,大声喊道:“来,我问你,这他妈的是什么?”
“钱呗,还能是什么。”
“大声回答我,这他妈的什么?!”
“钱,这他妈的是钱!!!”袁大头沉闷的情绪,终于被我调动了起来。
“好,非常好,那你给我翻译翻译,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钱是他妈的王八蛋!”
“好好翻译翻译,钱怎么就是个王八蛋?”
“他妈的,倒个斗,赚个190万!这么多钱,咱哥俩这辈子都花不完……草!下辈子也花不完啊!哈哈哈……”
袁大头边说边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笑可不是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激动。
是啊。
这可是190万,真金白银的190万。
如果我当初还在太原老街卖黄盘,刨去成本,一张盘才能挣10块钱。
也就是说,单靠卖盘想要赚够190万,那就得卖出去19万张盘。
妈了个巴子的。
老子他妈的从盘古开天地就开始卖,一直卖到08年北京奥运会,也卖不出去这么多张盘啊。
我和袁大头抱在一起,笑完了哭,哭完了笑,像是疯了一样。
我问他穷病治好没。
袁大头说治好了,但是精神病犯了。
我说,那他妈也是有钱的精神病。
袁大头挑起大拇指,直夸我药到病除,妙手回春。
激动过后,接下来是规划,钱一直在炕上堆着,也不是个事。
我提议拿出来10万,尽情挥霍。
一个月能花完,就挥霍一个月。
一天能花完,就挥霍一天。
钱这玩意,花了才叫钱,不花就是纸。
为了长远考虑,我俩挥霍的上限只能是10万,多一毛都不行。
剩下的180万,存100,留80。
这几天没事在街上走走逛逛,拿留下的80万盘个门脸儿,做点买卖让钱生钱,那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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