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全院大会
春天的四九城，周末的午后阳光带着点懒洋洋的暖意。
何雨柱蹬着那辆半新的自行车，是的，已经半新了，他这人不爱惜东西。
车把手上挂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刚去书店绕一圈买来的两本新书和一小包奶糖，算是给妹妹雨水的小零嘴。
他熟练地拐进一条侧边胡同，在东跨院那个不起眼的后门前利索下车、开锁、推进，再将车支好。
避免了穿过中院时可能被贾张氏那探究的目光扫描。
或是被阎老西逮住问长问短的无谓消耗。
还是那句话，现在的邻居真的很没边界感。
“哥！”正在院里石桌上写作业的何雨水听到动静，像只快乐的小鸟扑了过来，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
何雨柱故意板起脸，开始复读机模式：“作业写完了才能吃。”
“知道啦！”何雨水毫不理会，接过糖就跑路。
刚把书放进书房，就传来了前院阎埠贵那带着特有腔调的吆喝：
“开会了！各家派个代表，中院集合，有重要通知！”
何雨柱嗤笑一声，重要通知？多半又是那三位大爷折腾出来的幺蛾子。
他抓了把瓜子花生揣兜里，慢悠悠地打开通向中院的那扇门。
中院里，各家各户的人拖拖拉拉地出来，拿着小板凳，聚拢在院子中央。
何大清不在家，可能做席去了，静姝抱着何雨梁在听。
三位大爷：易中海、刘海忠、阎埠贵，已经摆开架势坐在了那张八仙桌后面。
表情严肃，颇有几分升堂问案的架势。
说真的，何雨柱真的很想给他们拍个照，然后把他们给举报了。
妈的明显旧时代官老爷做派！
许大茂蔫头耷脑地站在他爹旁边，看见何雨柱，立刻挤眉弄眼地凑了过来。
“柱子哥，带吃的没？”许大茂压低声音。
何雨柱顺手分他一把瓜子：“又什么事儿？这三位爷闲得慌？”
“谁知道呢，准没好事。”许大茂嗑着瓜子，含糊不清地说。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一大爷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言。
无非是街道下达了“文明新风院”评比的任务，意义重大，关乎全院荣誉，要求各家各户不仅要搞好卫生，更要展现出“团结互助、大院一家亲”的社会主义新风貌。
场面话一套一套的，下面的人听得昏昏欲睡。
何雨柱和许大茂躲在人堆后边，边嗑瓜子边低声吐槽，把这大会当成了相声场。
易中海讲完，二大爷刘海忠补充了几句要注意安全防火防盗的话。
轮到三大爷阎埠贵时，他扶了扶那副玳瑁眼镜，镜片后的小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
“这个……两位大爷说得都很好。”
阎埠贵开口，“我呢，再补充一点具体的。为了体现咱们院的团结互助，也为了方便大家，我有个提议啊……”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最后若有若无地落在了何雨柱身上。
“咱们院有些设施，分布不均衡。比如，有些住户家里，就有一些……嗯……比较先进的，或者特别方便的设施。为了全院的利益，是不是可以考虑，有限度地共享一下？”
何雨柱嗑瓜子的动作停了一下，他妈的，冲着老子来的。
阎埠贵见没人搭腔，只好自己把话挑明：
“就比如说吧，柱子家那东跨院里，自己修的那个厕所，干净，没味儿，比咱们院外那个公厕强多了。这要是能让大家偶尔应急用用，岂不是能大大提升咱们院的卫生水平和……生活便利度？这也是为评比做贡献嘛！”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
这其实不是第一次了，刚建好的时候就有人打过主意，就不给贾张氏点名了。
有人觉得这主意有点离谱，但也有人，比如贾张氏，眼睛一亮，小声跟旁边的秦淮茹嘀咕：“就是，他家条件那么好，贡献个厕所怎么了……”
易中海在一旁微微颔首，显然这是他默许甚至鼓励的试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还在慢条斯理嗑瓜子的何雨柱身上。
许大茂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低声道：“嘿，冲你来了。”
何雨柱把最后一片瓜子皮吐掉，拍了拍手，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平静地看向阎埠贵。
“不行。”他声音不高，但异常清晰，像块石头砸进了水面。
整个中院瞬间安静下来。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柱子，你……你说什么？这都是为了集体……”
“我说，不行。”何雨柱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丝毫动摇。
他甚至往前走了半步，让自己更处于视线中心。
“阎老师，厕所是修在我东跨院里的，地皮也是我买的，上面这建筑，是我何雨柱花钱、花力气盖起来的，是我的私产。”
他环视一圈，目光扫过那些看热闹的、或是带着期盼的脸：
“这跟在您家卧室里放个恭桶，然后让全院的人想用就进去用，是一个道理。您觉得，这合适吗？”
阎埠贵被他这粗俗但直接的类比噎得脸一红：
“这……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何雨柱打断他，语气里带点戏谑。
“都是私人空间里的私人物件。今天能共享厕所，明天是不是能共享我家厨房？共享我何雨柱的工资？阎老师，您这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噗嗤——”许大茂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赶紧捂住嘴。
院里也响起几声压抑的低笑。
易中海见势不妙，赶紧打圆场，摆出语重心长的姿态：
“柱子！话不能这么说嘛！大家都是邻居，要互相体谅，都是为了集体荣誉……”
“易大爷，”何雨柱转向易中海，眼神锐利了些。
“公私分明，才是正道。我的就是我的，集体的才是集体的。评比靠的是各家自己努力搞好卫生，团结邻里，不是靠占某一户的便宜。这个口子，不能开。”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直接把“占便宜”这顶帽子扣了回去。
易中海被他噎得一时说不出话，脸色沉了下来。
何雨柱却不再理会他们，对着还有点发懵的阎埠贵，最后补了一刀：
“阎老师，这提议，不合适。以后这种损人也不怎么利己的主意，还是少提为妙。散会。”
说完，他不再看那三位大爷精彩的脸色，拉着还在偷笑的许大茂，转身就回了东跨院，“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去他妈的。
何雨水从窗户探出小脑袋：“哥，会开完啦？”
“开完了。”何雨柱脸上恢复了温和，走过去把那颗奶糖剥开塞进妹妹嘴里。
“没事，几个老家伙想屁吃。”
这种事，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他的东西，谁也别想动。
晚上，辅导完雨水功课，在她睡下后。
何雨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书桌上，摊开着一本厚厚的《俄华技术词典》和几张抄写满复杂俄文单词与句式的稿纸。
他开挂学俄文了，现在中苏关系挺好的，后面说不定需要一点语言助力。
合上书，他揉了揉眉心。哑巴俄语也是俄语。
至于中院那点风波？他压根没往心里去。
他们算个毛，拿根鸡毛当令箭，敢在他这里唧唧歪歪，惹毛了他，把他们家当都给清空了。
今天的提议，实在是太没礼貌了！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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