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巷口
自行车链条发出规律的轻响,何雨柱悠哉游哉地蹬着车。
夕阳在他肩头镀了层金边,他今天下班比平时晚了一点,民政局的办公室里积压了些文件需要他处理。
这条巷子很窄,青石板路不太平整,但胜在清静。
他每天上下班都走这里,能避开主路上那些闲话家常的邻居,省去不少寒暄的功夫。
车把手上挂着的帆布包里装着给雨水新买的作业本,还有路过副食店时称的半斤桃酥。
拐过弯,他捏紧了车闸。
巷子深处,一个壮硕的男人背对着他,将一道纤细的身影堵在墙角。
何雨柱认得那个穿着蓝色工装的身影,红星缝纫社的柳姐,街道安置名单上重点标注过的人。
上个月街道开会时还特别提到,要重点关注这些从良人员的安置情况。
男人后颈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在夕阳的余晖下格外显眼。
何雨柱目光扫过巷子两头。
空无一人。
他推着车继续往前走,车轮在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疤脸男猛地回头,三角眼警惕地打量着他。
视线在那身干部服和自行车上转了转,最后落在他从容不迫的脸上,嘴角扯出一个假笑。
"柳姐?"何雨柱没理那个疤脸男,直接开口,声音平静地问道:"还没下班?"
柳姐像是受惊的兔子,慌乱地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何、何干事..."
疤脸男眯起眼睛,上前半步:"干部同志,我们这儿谈点私事。"
"谈私事?"何雨柱的目光扫过柳姐苍白的脸,又回到疤脸男身上,"在巷子里谈?"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遇。疤脸男的眼神凶狠,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何雨柱的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我看不起你的藐视感。
巷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远处传来的几声鸟鸣。
几秒后,疤脸男冷哼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
"行,今天给干部面子。"
他侧身从何雨柱旁边挤过,故意重重撞了下自行车把。
何雨柱纹丝不动,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这种傻逼,硬要装逼,死的最快。
等脚步声远去,柳姐才松了口气,声音还在发抖:"谢谢何干事..."
"只是顺路。"何雨柱推车往前走,语气如常:"那人你认识?"
"以前...在班子里见过...都叫他疤脸..."
柳姐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他们最近总来找我们这些从良的姐妹..."
何雨柱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他把柳姐送到缝纫社宿舍附近,看着她安全进了门,这才转身离开。
这些人是建国后的一项运动,特殊行业人员从良安置。
就是以前八大胡同里的那些半掩门,何大清和易中海许富贵以前都是常客。
回到东跨院,何雨水正趴在石桌上写作业。
小丫头听见开门声,欢快地跑过来,两条小辫子在脑后一甩一甩。
"哥!你今天回来晚了!"
何雨柱从帆布包里掏出油纸包:"去买了桃酥。作业写完了吗?"
"马上就写完啦!"何雨水开心地接过油纸包,却还是乖乖地先放回桌上,"等我写完再吃。"
何雨柱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到水缸前舀水洗手。
这件事不简单。疤脸明显是冲着这些从良女子来的。
今天能堵柳姐,明天就可能威胁到更多人。
但他不能擅自行动,组织的纪律他很清楚,他需要执法权。
晚饭后,他照例检查了雨水的作业,等到妹妹洗漱完毕,乖乖上床睡觉,他才轻轻带上她的房门,独自走进书房。
锁上门,他从书架深处抽出一个牛皮封面的笔记本。
翻开某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看似平常的工作笔记。他取笔蘸墨,在空白处快速写下几行字:
"发现可疑人员胁迫从良女子。目标绰号疤脸,有同伙。请求权限。"
写完,他仔细吹干墨迹,撕下纸条折好,塞进衬衫内袋。然后将笔记本放回原处,一切恢复如常。
第二天一早,他像往常一样到民政局上班。
先给科室里的暖壶灌满热水,接着整理昨天未完成的文件。
九点钟,他拿着几份需要外勤的文件找到科长。
"科长,这些需要送到街道办对接一下。我上午去一趟?"
科长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去吧,早点回来。下午还有个会。"
"明白。"
他推着自行车出了民政局大门,沿着熟悉的路线骑行。
清晨的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早点摊子飘出阵阵香气。
他在一个十字路口拐弯,却没有往街道办的方向去。
二十分钟后,他在城南一家不起眼的茶楼前停下。
这家茶楼门面不大,招牌上的漆都有些剥落。
他锁好车,径直走上二楼。
二楼很安静,只有最里面的雅间隐约传来谈话声。
他在雅间前停下,轻轻敲了三下门,停顿片刻,又敲了两下。
门开了条缝。开门的年轻人看到他,默默让开身子。
陈永贵坐在茶桌旁,正在泡茶。紫砂壶在他手中稳稳倾斜,茶水注入杯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示意他在对面坐下。
"什么事?"
何雨柱从衬衫内袋取出折好的纸条,放在桌上。
陈永贵展开看了一眼,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有把握?"
"九成。"
茶壶里的水咕嘟作响,蒸汽在两人之间缭绕。
陈永贵给何雨柱倒了杯茶,碧绿的茶汤在白瓷杯中轻轻晃动。
"可以。"陈永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分量,"注意分寸。"
"明白。"
何雨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起身离开。
从进来到离开,不过五分钟时间。
从茶楼出来,阳光正好。他推着自行车,不紧不慢地往前门大街走去。
接下来三天,何雨柱的生活一切如常。
但每天下班后,他都会绕道去前门一带。有时是去书店买书,有时是去百货商场转转。
他总是在人群中不急不缓地走着,目光随意地扫过街景,像个普通的逛街人。
疤脸经常出现在一家叫"悦来"的小茶馆。和他接头的有五六个人,个个面相不善。
他们专挑那些独来独往的从良女子下手,手段熟练,显然是惯犯。
这些人警惕性很高,每次见面都会刻意选择靠窗的位置,方便观察外面的动静。
何雨柱把这些都记在心里,包括他们的体貌特征、活动规律,甚至是一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习惯动作。
周五晚上,何雨水抱着新买的连环画在院里看得入迷。
何雨柱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份报纸,目光却不时扫向院门。
"哥,这个字怎么念?"雨水把书递过来,指着上面的一个字。
"这个念'侦',侦查的侦。"何雨柱耐心解释,顺手帮她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侦查是什么意思?"
"就是仔细调查,把事情搞清楚。"
雨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埋头看书。
夜深了,何雨柱催促妹妹回房睡觉。看着雨水房间的灯熄灭,他才回到自己的卧室。但他没有换睡衣,只是和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窗外的月光渐渐爬上半空,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整个四合院都沉浸在睡梦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寂静。
当时钟指向凌晨一点,何雨柱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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