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新政与暗流
一九五三年夏末，傍晚的热浪黏在人身上，挥之不去。
何雨柱刚拉开东跨院通往中院的门，就看见三大爷阎埠贵站在当院。
扯着嗓子，那股子刻意拿捏的郑重劲儿，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开会了！街道办王主任亲自主持，全院大会，一家都不能少！”
何雨柱脚步没停，眼神却瞬间锐利了几分。
非年非节，街道办主任亲自下场？他心头那根名为“警惕”的弦，立刻绷紧了。
“哥，怎么了？”何雨水从屋里探出头。
“没事，你写作业。哥去去就回。”他语气轻松，顺手带上了东跨院的门。
先去找了何大清，何大清正在和静姝逗着何雨梁玩。
何雨梁看到大哥过来，急忙撇开爹妈，叽叽喳喳地朝着何雨柱扑来!
何雨柱不禁感叹，小孩子就是这样，好玩的紧，之前在军管会的时候，确实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满身杀气，难怪小孩子见到就害怕，现在好了，何雨梁发现大哥就是一个饿虎扑食，何雨柱没办法只能顺势抱住。
靠！这小子又胖了！
从兜里掏出个奶糖，剥开糖纸往他嘴里一塞，世界安静了。
何雨梁得到了糖，便也不再发声，只是用手扒拉何雨柱的头发，被何雨柱一个巴掌拍下小手制服！
小胖子很识时务，惹不起这个大哥，只好抱着何雨柱脖子，开始卖萌撒娇。
何大清夫妇看着觉得好笑，何雨柱平时看起来就不好惹，现在被一个小东西给制服了。
小孩子会更加敏感一点，知道何雨柱大半时间都在伪装。也不懂得是什么原理。
何大清夫妇就搬了个条凳，坐自家门前。
何雨柱没往前凑，抱着小胖子找了个角落，身子半倚着门框，一副“我就看看”的闲散模样。
这个位置，进可观察全场，退可瞬间消失。
打开看戏模式。
中院里，人头攒动。
三位大爷站在那张八仙桌旁，但今天的气氛明显不同。
易中海面沉如水，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像是在评估局势。
阎埠贵嘴角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手指无意识地在大腿上敲打。
刘海忠则把腰板挺得笔直，下巴微抬，努力营造出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场。
王主任没让众人久等，言简意赅：“长话短说，上级指示，全面推行‘居民互助小组’。以院、胡同为单位，十到十五户一组，选一个组长。”
底下响起一阵交头接耳的嗡嗡声。
何雨柱心里冷笑一声。
互助？听起来冠冕堂皇。
王主任接下来的话，像是一瓢冷水泼进了热油锅：
“组长负责组内联络、互助，调解小摩擦，传达政策。干得好的，街道有些临时工作名额，或者区里发下点紧俏物资，我们肯定会优先听取小组长的意见。”
“哗——”
人群瞬间炸开。
建议权！
这三个字像是有魔力，瞬间点燃了不同人心中的欲望。
何雨柱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麻烦。他几乎立刻给这件事定了性。
这所谓的“小组”，就是一个套在脖子上的微型缰绳。
更多的关注，更多的干涉，以及一个能名正言顺把手伸进各家各户的“管家”。
这与他“关起门来过自家小日子”的核心利益，产生了最直接的冲突。
他的目光像雷达一样扫过。
易中海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脸上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沉稳，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通过这个新职位，将影响力渗透到更基层的单位。
阎埠贵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小眼睛里精光四射，手指已经开始虚空划拉，显然在飞速计算着当上组长后，那点“建议权”能换来多少实实在在的好处。
刘海忠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拳头紧握，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嗬嗬”声，看口型，无声地重复着：
“机会！这是我的机会！”
贾张氏用力掐着儿子贾东旭的胳膊，嘴巴凑到他耳边飞快地说着什么，贾东旭则是一脸茫然又带着点渴望。
“卧槽，柱哥，听见没？要封官许愿了！”
许大茂不知何时钻了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这下有乐子看了，三位大爷还不得打破头？”
何雨柱没回头，淡淡地呛了一句：
“关你屁事。怎么，你想上去争一争？”
小胖子也朝着许大茂一挥手，仿佛在附和他大哥。
他大哥他确实惹不起，惹不起，被揍好几次了。
“我？我可没那闲心！”
许大茂嘿嘿一笑，“我就乐意看他们争得鸡飞狗跳。”
何雨柱没再搭理他，他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向后院门口。
昏暗的光线下，聋老太太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站在阴影里。
那双老眼隔着半个院子，精准地捕捉到了何雨柱的目光。
两人视线一碰即分。
何雨柱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厌烦。
这老太太，总给人一种她在幕后掌控一切的感觉。
王主任最后拍板：“政策就是这么个政策！给大家三天时间，充分酝酿、讨论！三天后，还是这里，咱们正式选举各组组长！散会！”
“嗡”的一声，人群像炸开的马蜂窝，却没有立刻散去。
每个人都找到了说话的对象，脸上洋溢着兴奋、算计和忐忑。
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息在四合院里弥漫开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打破了。
何雨柱是第一个动的。
他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走，步伐稳定而迅速，抱着小胖子穿过小门，径直回到了他的东跨院。
何大清夫妇乐得清闲，转身就回屋了。
“吱呀”一声，院门在他身后合拢，将所有的喧嚣与算计都挡在了外面。
再一看怀里的小胖子，坏了，带个麻烦精。
刚才走的太快，忘了还给何大清了。
何雨水从窗户里看到他俩，喊了一声：“哥，会开完啦？”
雨水伸手接过小胖子，小胖子毫无拒绝能力，两个大佬都惹不起。
“嗯，完了。”何雨柱应着，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凉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冰凉的水划过喉咙，压下心头那丝烦躁。
他放下水瓢，看着清澈的水面恢复平静。
外面已经起风了，这潭水眼看就要被搅浑。
他想独善其身，恐怕没那么容易。
既然躲不开，那就要想办法，让这风，按他需要的方向吹。
院子里，枣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https://www.02shu.com/5038_5038526/43529455.html)
1秒记住02书屋：www.02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02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