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五月之恋3

又过了两天，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再次出现在红星小学。

这次他直接去了教务处，把助学金需要的补充材料送过来。

从教务处出来，正好是上午第二节课下课。

走廊里瞬间挤满了嬉笑打闹的学生，何雨柱站在门边等了一会儿，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一个个教室门口。

在走廊尽头那间音乐教室外，他看见了苏青柠。

她正被几个学生围着，手里拿着歌谱在说什么。

阳光从走廊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她侧脸上，连鼻尖上那几颗小雀斑都看得清清楚楚。

何雨柱没有立刻上前，就站在原地看着。

直到上课铃响了，学生们一窝蜂地跑回教室，走廊里重新安静下来。

苏老师一抬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一个笑容，快步走过来：“何雨柱同志，你怎么来了？”

“送材料。”他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歌谱上，“苏老师这是刚上完课？”

“嗯，二年级的音乐课。”

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发，“孩子们挺可爱的，就是有时候太闹腾。”

何雨柱点点头：“看得出来。”

苏青柠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你的头发，”他指了指自己的鬓角示意，“被哪个调皮鬼碰乱了吧？”

苏青柠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又整理了一下头发，有点不好意思：

“刚才有个孩子跑得太急，撞了我一下。”

何雨柱眼里掠过一丝笑意：“当老师是不容易。”

两人并肩往教学楼外走。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苏青柠走在他旁边。

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很安静，只能听见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

“何雨柱同志，”苏青柠突然想起什么，“谢谢你上次的点心，真的很好吃。”

“喜欢就好。”他目视前方，语气很平淡，“朋友给的，我不爱吃甜的，放着也是浪费。”

这话他说得面不改色，仿佛当时陈永贵的面目狰狞是假的。

苏青柠抿嘴笑了笑，没有戳穿他。

她又不是傻子，哪有人不爱吃甜食还特意带着点心到处走的？

“那你朋友对你真好，”她顺着他的话说，“这种点心现在可不好买。”

何雨柱含糊地“嗯”了一声，迅速转移话题：“你下午有课吗？”

“第三节还有一节，一年级的音乐课。”她说。

何雨柱看了眼手表：“那还早。要不要去校门口喝瓶汽水？我请客。”

这邀请来得突然，苏青柠明显愣住了。这个年代，一个男同志请女同志吃东西，意义可不一般。

何雨柱见她犹豫，又来了一个用过的理由：“就当是谢谢你上次的西红柿。我不喜欢欠人情。”

苏青柠这才点点头：“好、好啊。”

校门口果然有个副食店，何雨柱买了两瓶汽水，打开后递给苏青柠一瓶。

苏青柠退却不过，喝了一口。

何雨柱自己也喝了一口，状似随意地问：“苏老师是本地人？”

“不是，我是南方人。”苏青柠道。

“中专毕业分配到这里工作的。”

（南方人，划重点！）

何雨柱点点头：“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说话口音有点软，”

他看着她，“和北方姑娘不太一样。”

苏青柠的脸微微泛红，不知是因为汽水的凉气，还是因为他的话。

“何雨柱同志倒是地道的北方人。”她小声说。

“叫我何雨柱就行。”他第三次纠正她，“加个同志怪别扭的。”

苏青柠从善如流：“何雨柱。”

他满意地点点头。

两人安静地喝着汽水。

何雨柱不爱喝汽水，但这次他却慢慢一口一口的喝着。

“你一个南方人，怎么想到来北方工作？”他问。

苏青柠捧着碗，眼神有些悠远：“就是想看看不一样的地方。我们那儿四季常青，来了北方才知道，原来秋天叶子会变黄，冬天会下雪。”

何雨柱听着，突然想起自己前世记忆里那些走南闯北的经历。

他理解这种对未知世界的好奇。

“那你看到了，”他说，“北方和南方很不一样。”

“是不一样，”苏青柠笑了，“但我很喜欢。尤其是春天，槐花开的时候，满城都是香的。”

何雨柱看着她笑起来的模样，心里某个地方轻轻动了一下。

他低头喝掉最后一口汽水。

“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看。”

他说，“四九城大着呢，好多地方你都还没去过。”

这话说得很自然，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而且未来还会有很多交集。

苏青柠轻轻“嗯”了一声，没接话，只是低头小口喝着汽水。

两人走回校门口，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刚好响了。

“我该去上课了。”苏青柠说。

何雨柱点点头：“去吧。”

她转身要走，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谢谢你请我喝汽水。”

“不客气。”他站在自行车旁，目送她快步走进校园。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里，何雨柱才推着自行车慢慢往前走。

回到民政局，正好赶上上午的例会。

何雨柱在座位上坐下，翻开笔记本，脑子里却还在回想刚才和苏青柠喝汽水的场景。

老张凑过来低声问：“何科长，今天去学校顺利吗？”

“顺利。”何雨柱头也不抬，“材料都交齐了。”

“看你心情不错，”老张促狭地笑，“遇见好事了？”

何雨柱这才发现自己嘴角带着笑。他立即收敛表情，恢复一贯的沉稳：“能有什么好事，正常工作而已。”

但这次，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这话了。

下午下班，何雨柱照例去菜市场买了菜。回到家，雨水正在写作业。

“哥，今天吃什么？”雨水头也不抬地问。

“炒土豆丝，红烧豆腐。”何雨柱系上围裙，突然想起什么，“雨水，你们音乐老师怎么样？”

雨水终于抬起头，奇怪地看着他：“我们音乐老师？挺好的啊，就是总让我们唱《东方红》，都没什么新歌。”

何雨柱“嗯”了一声，开始切土豆。刀工一如既往地利落，土豆丝切得均匀细致。

“哥，你问这个干嘛？”雨水好奇地问。

“随便问问。”何雨柱面不改色，“今天去你们学校，听见有班级在唱歌。”

这个理由天衣无缝，雨水却没信，狐疑地看了哥哥一眼，又低头写作业去了。

何雨柱炒着菜，心里却在想，下次去红星小学，该找个什么理由？

总不能一直用助学金当借口。

锅里的油热了，他把土豆丝倒进去，刺啦一声响。

也许，该问问她愿不愿意去看看故宫？他记得她说想看四九城的风景。

这个念头冒出来，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何雨柱摇摇头，专心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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