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易家新丁
自打何雨柱松口答应帮忙，易中海就觉得日子有了点盼头。
连带着对一大妈说话，语气也缓了些。
一大妈更是小心翼翼，眼里带着多年未见的希冀。
偶尔看着院里跑来跑去的别家孩子，会不自觉地停下手里活计，看得出神。
这天傍晚，何雨柱推车进院，没直接回东跨院，而是拐到了易家门前。
易中海正坐在门槛上抽闷烟，瞧见他，立刻站了起来，烟蒂丢在地上用脚碾灭，眼神里带着询问。
“易大爷，”何雨柱声音不高，“进屋说吧。”
一大妈正在屋里糊火柴盒，听见动静，手一抖，差点把浆糊打翻。
她赶紧放下东西，紧张地看着进门的何雨柱。
何雨柱也没绕弯子：“区里福利院那边，最近接收了个孩子，男孩，四岁多。老家是山东的，爹妈前年都没了，家里没别的亲眷，逃难过来的，身份都核实过了，清清白白。”
何雨柱办事向来靠谱，答应的事一般都会做好。
打断一条腿，一只半残废的手，算是了了当年那场恩怨。
现在的易中海，对何雨柱没有任何威胁。
而且你何大清就没问题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易中海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一大妈更是捂住了嘴，眼圈瞬间就红了。
“孩子叫什么？”易中海声音有点哑。
“原先叫个狗剩儿，院里给起了个大名，叫王磊。你们要领，名字可以改。”
何雨柱顿了顿，看着他们，“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福利院那边，符合领养条件的人家也有几家在排队。你们要是真想好了，我这边把你们的情况报上去，成不成，还得看组织审查和院里的安排。”
“想好了！想好了！”一大妈抢着说，声音带着哭腔。
“柱子，我们想好了！求求你，一定帮我们说说好话！”
易中海重重地点了下头，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只是用那只好的左手，紧紧攥住了衣角。
何雨柱看着这对盼孩子盼了半辈子的老夫妻，心里叹了口气。
“成，那我明天就去把材料递上去。你们自己也准备准备，家里添口人，不是小事。”
接下来的几天，易家像是被注入了活力。
一大妈把以前攒下来准备给“未来孩子”做衣服的布票都找了出来，扯了新的棉布，连夜踩着缝纫机，做了两身小衣服，一双布鞋。
易中海则闷不吭声地把原本堆杂物的耳房收拾了出来，搬了一张小木床进去。
还用砂纸把边边角角都打磨光滑，怕孩子磕着。
院里人都瞧在眼里，私下议论纷纷。
有说易中海总算想开了的，也有嘀咕领来的孩子养不熟的。
贾张氏撇着嘴对秦淮茹说：“瞧见没？自个儿生不出来，就只能捡别人剩下的！”
秦淮茹只是默默听着，并无言语，但易中海夫妇平时对他们家其实不错。
其实她心底对贾东旭的作为，有点不赞同，基于一个做人的最基础最朴素的道德观。
半个月后，消息终于下来了。
审查通过，同意易中海夫妇领养那个孩子。
去福利院接人的那天，易中海穿上了只有过年才穿的深色中山装，扣子扣得一丝不苟。
一大妈更是天没亮就起来，把头梳得光溜溜的，换上了一件压箱底的蓝灰色新罩衫。
何雨柱陪着他们一起去。
福利院在城西，一间不大的院子里，十几个孩子正在阿姨的看护下玩闹。
院长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妇女，把他们引到一间办公室。
不一会儿，一个阿姨领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
孩子瘦瘦小小的，穿着不太合身的旧衣服，头发有点黄，小脸倒是洗得干净。
他怯生生地看着屋里几个陌生人，小手紧紧攥着阿姨的衣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惶恐和不安。
“这就是小磊。”院长轻声说。
一大妈一看到孩子，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又赶紧用手背擦掉，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孩子，别怕……”
易中海站在一旁，喉咙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何雨柱对院长点了点头，示意手续都办妥了。
回去的路上，孩子被一大妈紧紧抱在怀里，一开始还很僵硬，后来大概是累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易中海推着自行车跟在旁边，目光时不时落在孩子熟睡的小脸上，眼神复杂，有欣喜，有茫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重负。
到了四合院，消息早就传开了。不少人围在门口看热闹。
“接回来了？”
“哟，这就是那孩子？”
“看着挺乖的……”
孩子被惊醒，看着围上来的人，吓得直往一大妈怀里钻。
“让让，都让让，孩子胆小。”一大妈护着孩子，挤开人群，快步往家走。
易中海跟在后面，面对邻居们的目光和询问，只是含糊地应着：“嗯，接回来了……叫小天，易小天。”
名字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易小天，希望他以后的日子能轻松快活些。
回到家里，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易小天站在屋子中间，依旧怯生生的。
一大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新衣服和新鞋子，柔声说：“小天，来，试试妈给你做的新衣服，好不好？”
孩子看着那崭新的衣裤，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易中海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动作有些笨拙：“喝点水。”
孩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大妈，迟疑地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何雨柱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没进去打扰。
他能做的，也就到这儿了。
以后这日子怎么过，还得看他们自己。
他转身回了东跨院。
何雨水正趴在窗台上，好奇地往外看：“哥，易大爷家真领了个小孩回来啊？”
“嗯。”何雨柱应了一声，对着电风扇吹出来的风，感觉这夏天，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易家屋里，渐渐传出一大妈轻柔的说话声，还有孩子细微的、带着点试探的回应。
这个沉寂了多年的家，终于因为一个外来小生命的加入，而有了些不一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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