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厂区里的家常
第二天早上九点，何雨柱蹬着自行车准时出现在红星轧钢厂大门口。
他今天特意穿了身半新的中山装，拎着个公文包，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机关干部。
厂办主任王建国已经等在门口，见他来了赶紧迎上来：“何科长，您来得真早。”
“早点来好多看看。”何雨柱笑着把自行车停好，“直接去现场吧，边走边聊。”
两人沿着厂区主干道慢慢走着。
清晨的轧钢厂已经热闹起来，机器的轰鸣声从各个车间传来，工人们推着小车在厂房间穿梭。
“先去哪个车间？”王主任问。
“不急，”何雨柱摆摆手，“先随便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厂区，实际上他的感知范围已经悄然展开。
炼钢车间里翻滚的钢水，轧制线上成型的钢板，仓库里堆放的物资……
好吧没有那么远。
走到厂区西侧的老旧区域时，何雨柱的脚步不着痕迹地放慢了。
在他的感知中，那个标着“三号废料库”的破旧厂房里，那批失踪的钢坯就藏在堆积如山的废料下面。
“这些老厂房还在用吗？”他故作随意地问。
“基本都闲置了，”王主任说，“就堆放些废料……”
话还没说完，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柱子？你怎么跑厂里来了？”
何雨柱一回头，看见何大清系着个白围裙，手里提着个菜篮子，正站在食堂后门那儿看着他。
“爸，”何雨柱笑着走过去，“部里安排来厂里做个调研。您这是？”
人前，还是给何大清点面子吧。
毕竟，人家可是三级大厨。
“还能干啥？准备中午的菜呗。”
何大清打量着他这一身打扮，“行啊，穿上这身还挺像那么回事。”
王主任赶紧插话：“何师傅，您看这事巧的，何科长原来是您家公子啊！”
“我大儿子，”何大清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但马上又板起脸。
“柱子，你来调研就好好调研，可别给厂里添乱。”
“知道知道，”何雨柱应着，顺手从兜里掏出包烟递过去，“您留着抽。”
何大清接过烟，脸色好看了些：
“中午来食堂吃饭不？今天做红烧肉。”
“看情况吧，忙完就过来。”
何雨柱说着，给父亲使了个眼色。
何大清会意地点点头，提着菜篮子回食堂去了。
等父亲走远了，何雨柱才对王主任解释：
“我爸就这样，走到哪儿都爱操心。”
“理解理解，”王主任笑道，“何师傅是厂里的老师傅了，厨艺没得说。”
两人继续往前走。何雨柱的感知力始终锁定在三号废料库。
除了那批钢坯，他还发现库房角落里藏着两个人，正在小声交谈。
听不见声音，不过没有关系。
走到废料库附近时，他故意停下脚步，指着库房问：“这里面堆放的是什么？”
“主要是氧化铁皮和废旧零件，”王主任说，“定期会清运一次。”
何雨柱点点头，装作随意地往库房方向走了几步。
感知范围内，库房里的两个人立刻屏住了呼吸。
“这库房看着有些年头了，”他评价道，“结构还牢固吗？”
“牢固是牢固，就是太旧了。”
王主任说，“厂里正在研究怎么处理这些老厂房呢。”
何雨柱不再多问，转身往别的方向走去。
库房里似乎传来松了口气的吐气声。
一上午时间，他把厂区主要区域都转了一遍。
快到中午时，王主任试探着问：“何科长，要不咱们先去食堂吃饭？何师傅特意交代了……”
何雨柱看看表：“行，正好我也饿了。”
食堂里已经排起了长队。
何大清站在打菜窗口后面，看见儿子进来，朝他招招手。
“给你留了份菜，”何大清递过来一个饭盒，“找个地方吃去。”
何雨柱打开饭盒，里面是满满一盒红烧肉，明显比工人们打的量多不少。
“爸，这不好吧……”他小声说。
“少废话，”何大清瞪他一眼，“赶紧吃，吃完该干嘛干嘛去。”
何雨柱只好端着饭盒找了个角落坐下。
王主任识趣地没跟来，自己在另一边打了份普通的工作餐。
正吃着，何大清端着个茶缸过来了，在他对面坐下。
“真就是来调研的？”何大清压低声音。
“嗯，”何雨柱往嘴里塞了块红烧肉，“部里的例行工作。”
何大清眯着眼睛打量他一会儿，突然问：“跟那批丢了的钢坯有关系没？”
何雨柱动作一顿：“您也知道这事？”
“食堂里啥消息听不到？”
何大清哼了一声，“工人们都在议论呢。你小子要是为这事来的，可得上点心。”
“知道。”何雨柱继续吃饭。
何大清往他这边凑近些，声音更低了：
“后勤科的老赵，最近常往西区跑，你留意着点。”
“另外，厂办的刘主任跟后勤李主任吃饭的时候说下周一有批货要出。”
何雨柱眼神微动，点了点头。
看来他们准备浑水摸鱼。
吃完饭，何大清收拾好饭盒，拍拍他肩膀：“晚上回家吃饭不？”
“看情况，可能要加班。”何雨柱说。
“随你。”何大清提着饭盒回后厨去了。
下午何雨柱继续在厂里转悠，特意去后勤科转了转。
感知力扫过，果然在科长赵德柱的办公桌抽屉里发现了异常。
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下班时分，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准备离开。
经过食堂时，看见何大清正站在门口和几个老师傅聊天。
“走了啊爸。”他打了个招呼。
何大清冲他挥挥手：“路上慢点。”
骑车出了厂门，何雨柱的心情不错。
这趟不仅锁定了钢坯的位置，摸清了对方的计划，还从父亲那儿得了重要线索。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布好网，等鱼儿自己撞上来。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回部里汇报一下进展。
秋日的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何雨柱蹬着自行车，不紧不慢地往部里骑去。
这个案子，确实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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