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伤害自己也不伤害他人

他真的，杀过许多人吗？

祁承煜脑袋开始疼，想要杀人的想法充斥在脑海中。

他扶着额头，另一只手抓住柱子。

一瞬间，他的脑袋好似针扎一样，刺疼倾轧而过，近乎碾碎祁承煜的意志。

他蹲着身，身体蜷缩成一圈。

“不能发疯！”

“不能杀人。”

他一遍遍重复，紧咬牙关。

李德全看到躲在角落的祁承煜，大惊失色，连忙扶他起身。

“陛下是不是头疼？”

祁承煜疼的脑袋快要炸掉了。

他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靠在李德全身上，才能勉强移动。

李德全心疼的掉眼泪，“咱家现在就去找姜姑娘！”

“只要姜姑娘给陛下按摩，陛下就能好起来！”

祁承煜顿住。

“不，不要叫她来！”

他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疼痛勉强让他清醒一分，“带朕下去休息，朕能撑过去。”

姜黎脖子上的伤历历在目，祁承煜攥紧掌心，努力压制心底的恶欲。

李德全看到祁承煜痛苦的样子，十分焦灼。

没祁承煜命令，他不敢去找姜黎。

李德全叫来小顺子，两人扶着祁承煜前往寝宫。

祁承煜屏退旁人，吃力地说：“以后不要再让姜黎来朕身边伺候。”

李德全震惊：“陛下！”

“姜姑娘可是做错什么了？”

祁承煜暴躁的声音传来：“没有为什么！”

“都先下去吧，不许任何人靠近！”

李德全嘴巴张了张，艰难应下，“是……”

他与小顺子心里惴惴地离开。

寝宫中的祁承煜听到远去的脚步声，虚弱地靠在门上。

他感觉身体里的力量被抽空。

他不想变成疯子，不想杀人，更不想伤害身边人。

稍不留神，心底的杀欲再次腾起。

祁承煜踉踉跄跄地站起身。

他摇晃着走到柜子前，翻箱倒柜地找出压在最下面的匣子。

匣子里是萧贵妃生前留下的物件。

他记得，里面有一把匕首。

祁承煜强忍着脑袋刺痛，有条不紊打开箱子。

他找出那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抽出刀鞘后，对着掌心用力划。

鲜血沿着伤口汩汩而下，皮肉翻飞的疼却抵不过脑袋中的疼痛。

他脑海里一直萦绕着一道声音。

去杀人！

杀了人，就不痛苦了。

祁承煜痛苦地低吼一声，手持匕首，照着掌心狠狠刺下去。

匕首guan穿掌心，鲜血四溅。

祁承煜痛苦蜷缩住身体，痛苦的yin声从嘴里泄出。

终于，掌心的刺痛略胜一筹，堪堪压过脑袋中的痛苦。

他浑身脱力，气喘着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在房中的姜黎正在摆弄首饰。

祁承煜送来的这根簪子，上面镶着拇指大的东珠，璀璨夺目，让人目不暇接。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珍珠？

姜黎对着镜子，在发髻上比划。

她在拿起簪子时，一不留神，扎到了指尖。

指尖顿时冒出血珠子。

姜黎‘嘶’地吸一口气，把指尖放到嘴里吮xi。

李德全焦急的声音传来：“姜姑娘！”

他满脸急色，两只眼睛通红。

“陛下晕过去了，姑娘快点帮帮忙吧！”

“什么？！”

姜黎夺门而出，跟着李德全前往寝宫。

祁承煜倒在地上，掌心插着匕首，掌心的血淌了许多。

李德全带着哭腔说：“陛下屏退我，不让我靠近。”

“我在外面候着，不敢凑上前，可是屋里一直没动静，我担心，这才打开门。”

“结果……”

姜黎看到祁承煜掌心狰狞的疤痕，心都揪了起来。

她抖着手，用帕子擦拭他掌心的手。

“陛下为何要伤自己？”

李德全说：“陛下可能犯病了。”

“陛下知道了伤害姜姑娘的事，十分自责，不让姜姑娘再来伺候。”

姜黎怔住，“他怎么知道了？”

李德全一脸懊悔，“咱家与姑娘交谈时，恐怕被陛下听到了。”

姜黎拖起祁承煜的头，放在大腿上，轻轻按压。

片刻后，祁承煜紧锁的眉头舒展开。

“公公，太医呢？”

“太医在来的路上了。”

话音刚落，苏太医提着药箱，火急火燎赶来。

他看到祁承煜掌心的伤，吓了一跳。

“陛下这伤，恐怕会留疤，需要好些日子来养。”

苏太医叹息一声，止不住地心疼。

他小心取出匕首，为祁承煜包扎好手。

等处理完伤口，李德全吩咐小顺子和其他几个太监把祁承煜扶到床上。

苏太医又开了一些温养身体的药，叮嘱李德全几句才离开。

姜黎呆呆坐在床边，双目失神。

为了不伤害他人，他宁愿伤害自己。

姜黎心里泛起潮意。

他还真是傻子。

如果他知道自己发疯后做的事，该有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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