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原来你一直和裴衍之有联系

裴衍之站在空旷的客厅，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紧锁的眉头。

程影的最新消息，苏挽星已出院回顾家公馆，但连续几日，都未见江雾玥踪影。

裴衍之心中莫名不安。

这时，一条新消息弹出，是林清姿。

「阿衍，这周六是我生日，家里会办个派对，你能来吗？」

裴衍之没仔细看，指尖一划将通知清除，手机界面回到了通话记录。

屏幕上，江雾玥名字下方，显示着四五个未接通的拨出记录。

最近的一个，是半小时前。

他抬眼望向窗外，夜色已浓。两天了。她就这么音讯全无。

理智告诉他，顾时砚不至于真的对她做什么，但潜意识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让他无法平静。

他盯着那个名字，心中已做出决定。

再打一次。如果依旧无人接听，他现在就去顾家要人。

顾家公馆，临时灵堂。

阴风阵阵，吹得白色的帷幔胡乱飘动。

一个小小的牌位摆在供桌中央，旁边点着两盏摇曳的长明灯。

江雾玥跪在冰冷的蒲团上，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发抖。

她脸色惨白如纸，唇瓣干裂，额角那道伤口已经凝结成暗红色的痂。

她的左手红肿未消，只能勉强用手肘支撑在矮桌上，避免触碰，右手握着毛笔，颤抖着在一张张黄纸上抄写往生咒。

字迹因为虚弱和寒冷歪歪扭扭。

她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又被勒令跪穿堂风中抄写经文，体力早已透支。

眼前阵阵发黑，全凭一股意志强撑着。

就在这时，灵堂门口传来脚步声。

江雾玥转过头，看到顾时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扫过灵位，最后落在她身上。

他一步步走近，视线在她结痂的额头停留一瞬，又移到桌上那叠经文，声音冰冷：“还没抄完？”

江雾玥紧抿着苍白的唇，倔强地不肯开口。

顾时砚微微皱眉，似乎想给她最后一个机会：“江雾玥，只要你承认是你失手害了挽挽的孩子，诚心去给她道个歉，这件事……我可以就此揭过。”

江雾玥闻言，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你想得美，顾时砚。除非我死。”

顾时砚看着她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先前因她伤势而略有松动的心肠再次硬了起来，语气带着失望：“江雾玥，你以前……不是这么恶毒倔强的人。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要是你母亲泉下有知，看到你现在这样，不知会多伤心。”

母亲二字刺穿了江雾玥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他这个造成一切悲剧的刽子手，还有什么资格提她母亲？！

“闭嘴！”

她抬起泪眼，死死盯着他：“如果我母亲还在，她一定会后悔，当初瞎了眼，让我嫁给你这样的人渣！”

顾时砚瞳孔一缩，脸上瞬间布满寒霜，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

他手心里正攥着带来的伤药。

他看她额头流血，终究是有一丝不忍，想着只要她有一丝悔意，他就把药给她。

可现在看来，她不仅毫无悔意，反而铁了心要跟他对抗到底！

顾时砚被气得冷笑连连。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声响起，顾时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江雾玥循声望去，眼睛微微睁大。

那是她的手机！

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最后一点力气，扑上前想去抢夺：“还给我！”

可她早已虚弱不堪，刚起身就被顾时砚一把推搡在地。

她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手肘磕在地面上，钻心地疼。

顾时砚轻蔑扫了她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让他骤然冷笑出声。

他举着手机，对着江雾玥：“又是裴衍之？江雾玥，你们俩背着我，到底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勾当？”

说完，他不顾江雾玥绝望的眼神，划开接听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两秒，传来裴衍之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声音：“喂？江雾玥？”

顾时砚拿着手机，缓缓勾唇，刻意放缓语气开口：“有事吗？裴总。”

江雾玥震惊地睁大眼睛，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用尽力气嘶喊：“裴……”

可她刚吐出一个字，顾时砚已经迅疾地蹲下身，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膝盖压在她的腿上，将她整个人牢牢禁锢在地上，动弹不得。

“唔……唔唔！”江雾玥拼命挣扎，却根本无法撼动男人分毫。

电话那头，裴衍之显然没料到是顾时砚接电话，声音陡然冷了下去：“江雾玥呢？让她听电话。”

顾时砚因为压制江雾玥费了些力气，呼吸有些微喘。

他又故意带着令人浮想联翩的慵懒声线开口：“玥玥吗？她现在……可能不太方便接电话呢。”

听到玥玥的称呼，电话那端裴衍之呼吸一滞。

江雾玥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对准顾时砚的手心，狠狠咬了下去。

“嗯！”顾时砚吃痛，闷哼一声，手上力道却丝毫未松，反而捂得更紧。

这声压抑的闷哼，透过话筒，清晰传到了裴衍之耳中。

裴衍声音冷得吓人：“她为什么不方便。”

顾时砚挑衅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说呢？裴总，这么晚了，玥玥和我在一起……还能是怎么个不方便法？”

江雾玥泪如雨下，发出绝望的“唔唔”声。

顾时砚不再多言，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虎口上渗血的牙印，又看向泪如雨下的江雾玥，登时怒火中烧。

他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

“啪嚓！”手机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江雾玥望着那堆残骸，眼神空洞。

眼泪却像决堤的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顾时砚粗暴地从地上提了起来。

她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失魂落魄地任由他摆布。

顾时砚盯着她泪痕交错的脸，眼神阴鸷得可怕：“江雾玥，原来你一直和裴衍之有联系！你一直都在骗我！”

江雾玥茫然地摇头。

这副模样在顾时砚看来，却成了默认和心虚。

他俯身，通红的眼睛锁住她，咆哮道：“没有？！没有他为什么给你打电话？！说啊！你和他到底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被他暴怒的吼声一震，江雾玥涣散的神智稍微回笼。

她抬起泪眼，对上顾时砚的视线。

此时他的眼神比得知苏挽星流产时更恐怖，让她毛骨悚然。

她下意识地想逃，身体刚动，就被顾时砚抓回来，再次重重摔倒在地。

这一次，他整个人压了下来，将她牢牢困在身下。

“你从来没有忘记过裴衍之，是不是？！说话！”

他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

江雾玥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无声地流泪。

解释？有什么用呢，他从来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

这种彻底放弃反抗的绝望姿态，彻底激怒了顾时砚。

“你们做了什么？嗯？你们是不是已经上过床了？！”他气急败坏地低吼着，一只手开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怪不得你铁了心要离婚！你就是想赶紧摆脱我，好去跟你的旧情人双宿双飞对不对？！江雾玥，你休想！”

单薄的衣料被撕裂，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江雾玥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也不再哭泣。

哀莫大于心死，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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