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初设

晨光漫过窗棂，在床榻边织出细碎的金纹，星栖果的甜香顺着敞开的木门飘进来。

欧美娅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锁骨处的誓约印记，那处还带着淡淡的暖意。她想起当年他笨手笨脚劈木梭，边缘毛糙得刺人，却硬说“这样握着稳”，忍不住笑出声：“你也就这点长进，当年烤焦的星栖果，现在还能想起那股糊味。”

“那不一样！”凯思尔立刻反驳，耳朵尖微微泛红，“当年是急着给你尝，这次肯定小火慢烤，外面裹层蜂蜜，甜到你心坎里。对了，谷后有片空地，我们把当年你送我的那枚种子种下去，再种上一圈星栖树，以后你坐在树下织蕾丝，我就给你摘果子、守着你，谁也别想打扰。”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身，顺手将滑落的披风重新裹在她肩头，避开她后腰的灼伤。木屋角落堆着的旧物映入眼帘——她当年没织完的白色蕾丝布，还卷在木梭上；他那把旧暗影匕首，刀柄上缠着她编的蓝色绳结，绳结都泛白了，却还牢牢系着。

“你看，”凯思尔指着那堆旧物，眼底亮闪闪的，“这些年我每次来陨星谷，都不敢动它们，就怕把你的痕迹弄乱了。现在好了，我们回来了，以后这些东西，都能接着用了。”

欧美娅看着那些落了薄尘却依旧熟悉的物件，眼眶突然一热。她伸手，握住他放在披风上的手，指尖摩挲着他掌心的茧子——那是常年握匕首、练暗影魔法磨出来的，也是护了她十年的证明。

“凯思尔，”她轻声说，鎏金左眼里满是温柔，“我们不用急着做什么。就像现在这样，抱着你，闻着星栖果的香味，就很好。”

凯思尔的心猛地一软，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重新揽进怀里。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谷里的风：“好，都听你的。你想歇着，我们就歇着；你想说话，我就陪你说；你想发呆，我就陪着你发呆。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们有的是时间。”

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着，听着窗外风吹过星栖果树的沙沙声，听着彼此有力的心跳，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像一幅定格的画。

不知过了多久，凯思尔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我去给你打些清水来，你有洁癖，身上沾了尘土肯定不舒服。陨星谷的泉水是甜的，比黑石城的井水好喝多了。”

他小心翼翼地松开她，替她掖好被褥，才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怕她突然消失似的，直到欧美娅笑着摆了摆手，才放心地快步离开。

欧美娅靠在床头，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赤黑短发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嘴角忍不住扬起幸福的笑意。她低头，看着身上的黑色披风，披风上用暗影能量绣的星栖花图案，虽然简单，却格外用心——他总是这样，嘴上说着“麻烦”，却把所有的温柔都藏在细节里。

没过多久，凯思尔就提着一桶清水回来，桶边还放着一块干净的白绢——那是当年她送他的，边角都磨白了，却还洗得干干净净。他将水桶放在床边，拧干湿绢，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脸颊、手心，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水温刚好，你试试。”他轻声说，眼底满是期待。

欧美娅点了点头，指尖碰了碰他手里的湿绢，果然温度刚刚好。她看着他认真擦拭的模样，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与磨难，都是值得的。

擦完手脸，凯思尔又端来一杯泉水，递到她嘴边：“尝尝，是不是甜的？”

欧美娅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清甜的泉水滑过喉咙，带着山间的凉意，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疲惫。她点了点头，笑着说：“甜，比我喝过的所有水都甜。”

凯思尔笑得像个得到夸奖的孩子，把水杯放在桌上，又蹲下身，像当年那样，轻轻握住她的脚，指尖抚过她蓝色高跟鞋上的灰尘：“我再给你擦擦鞋，擦干净了，你想穿就穿，不想穿，我们就光着脚在谷里走，踩在草地上，肯定很舒服。”

欧美娅看着他蹲在床边，认真擦拭鞋跟的模样，突然想起十年前，他也是这样，蹲在篝火旁，给她擦沾了泥水的白袜，一边擦一边骂“麻烦精”，却擦得比自己的匕首还要认真。

她忍不住伸出脚，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凯思尔，你当年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凯思尔擦鞋的动作一顿，脸瞬间红透，从耳根红到脖颈，赤黑短发下的耳朵尖烫得能煎蛋。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她的目光，声音闷闷的：“是……从你替我挡魔蛛那时候起，就喜欢了。只是那时候怂，不敢说，怕你嫌弃我是暗影法师，怕你不喜欢我。”

“傻瓜，”欧美娅笑了，眼泪却又掉了下来，“我要是不喜欢你，当年怎么会替你挡魔蛛？怎么会给你织绳结？怎么会在你让我滚的时候，难过了那么久？”

凯思尔猛地抬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眼睛瞬间亮了：“你……你当年也喜欢我？”

欧美娅点了点头，笑着流泪：“嗯，喜欢你这个嘴硬心软的傻子。”

凯思尔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声音哽咽：“太好了……美美，太好了……原来你当年也喜欢我……老子不是一个人在傻等……”

他的怀抱很紧，却又很温柔，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带着十年的思念，带着余生的承诺。欧美娅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激动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也跟着哭了，却笑得格外开心。

窗外的星栖果香气越来越浓，晨光越来越暖，木屋的角落里，当年的旧物静静躺着，见证着这对历经十年错过、三年磨难的恋人，终于在陨星谷，迎来了属于他们的、迟到却永不缺席的幸福。

凯思尔抱着欧美娅，在她耳边轻声说：“美美，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守着彼此，守着星栖果树，守着我们的家。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欧美娅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却坚定：“好，再也不分开了。”

阳光透过窗户，将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两棵缠绕生长的星栖树，根须交织，枝叶相依，在陨星谷的晨光里，续写着属于他们的、永生永世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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