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时空错乱：老贼酒坛【彩蛋篇】
魔豹的焦糊味还没散，塞拉格魔法军团的营地就被一层欢快的酒气裹住了。比罗加特盘腿坐在篝火旁，怀里抱着那只仅剩的小酒坛，70岁的身子歪歪斜斜靠在帐篷杆上，银白的长发被风吹得乱飘，暗红色眼眸半眯着，醉意朦胧地盯着眼前吵吵闹闹的四人。
凯思尔正蹲在旁边，抢过酒坛喝了一小口，辣得直咧嘴，却又忍不住凑过去再要；迪伦站在篝火另一侧，手里擦着圣光盾，耳尖却悄悄红了——刚才比罗加特又调侃他“见了姑娘就躲”，虽然嘴上没反驳，耳根却出卖了他；布里恩坐在最远处，捧着本泛黄的魔法书，白胡子上还沾着酒渍，时不时抬头瞪比罗加特一眼，却没真生气；艾伦斯则盘腿坐在篝火边，怀里抱着星辰仪，星纹法袍的衣角被火星溅到，烧了个小洞也没察觉，只是专注地盯着仪盘上跳动的光点，头上的星星发夹随着他的动作，一闪一闪的，像颗落在黑发上的星星。
“艾伦斯，你小子看啥呢？”比罗加特终于忍不住开口，舌头有点打卷，“捧着个破盘子瞅半天，比看姑娘还认真，难怪是‘少女杀手’却没对象。”
艾伦斯抬了抬头，清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指了指星辰仪，声音清淡得像风：“星辰轨迹……有变动。”
“变动？啥变动？”比罗加特来了精神，凑过去，差点把怀里的酒坛摔了，“是要出好酒了？还是有魔物送上门让老夫砸？”
凯思尔嗤笑一声，“老贼，你脑子里除了酒就是砸魔物，能不能想点别的？比如……找个老婆？”
“找个屁！”比罗加特瞪他，“就你话多！昨晚入洞房腰疼的是谁？今早走路跟虾米似的是谁？还好意思说老夫！”
凯思尔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艾伦斯，你快说说，星辰轨迹变动是啥意思？是不是有大事要发生？”
艾伦斯点点头，手指在星辰仪上轻轻一点，仪盘上的光点突然汇聚成一道小小的弧线，指向比罗加特的方向，“三天内……有小灾。”
“小灾？”比罗加特挑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老夫当年在魔剑大陆，啥大灾没见过？小灾算个屁！是不是算错了？你这破盘子别是坏了。”
“星辰不会错。”艾伦斯很认真地说，又看了眼比罗加特腰间的酒坛，补充道，“灾……与酒坛有关。”
“与酒坛有关？”比罗加特愣了愣，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酒坛，突然笑了，“难道是酒坛漏了？没事，漏了老夫再酿！反正荒原上有的是魔气藤果，大不了让凯思尔那小兔崽子去摘！”
凯思尔不乐意了，“凭啥让我摘？你自己不会去？”
“凭老夫是你前辈！”比罗加特梗着脖子，“再说，你撒狗粮欺负老夫没老婆，让你摘个果子怎么了？娘的，再废话，老夫现在就用酒坛砸你！”
凯思尔撇撇嘴，没敢再反驳——他知道，这老贼虽然醉了，脾气却一点没改，真发起火来，酒坛砸在身上也疼。
布里恩合上书，白胡子抖了抖，“比罗加特，艾伦斯的星辰魔导器从没错过，你还是小心点好。别到时候真栽在酒坛上，丢了星辉五使的脸。”
“丢啥脸？”比罗加特不在乎，“老夫就算被酒坛砸了，也是砸得光荣！总比你个老不死的，80岁了还是光棍，连个姑娘的手都没碰过强！”
布里恩脸一黑，“我那是专心研究魔法，不屑于儿女情长。”
“是是是，不屑于。”比罗加特嗤笑，“上次后勤队的李婶给你送烤面包，你脸红得跟魔焰似的，转身就跑，还说不屑于？我看你是不敢！”
布里恩被戳中了痛处，气得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瞪了比罗加特一眼，又低头看书去了。
迪伦擦完圣光盾，站起身，“天色不早了，魔族虽然退了，说不定还会再来，大家早点休息吧。比罗加特大人，您也少喝点酒，小心明天头疼。”
“知道了知道了，小兔崽子管得真多。”比罗加特摆摆手，又灌了口酒，“老夫再喝两口就睡，不用你管。”
迪伦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布里恩也合上书，拄着木杖慢悠悠地走了。凯思尔抢过比罗加特手里的酒坛，又喝了一口，才把空坛还给比罗加特，“老贼，别喝了，快睡吧。不然明天艾伦斯的预言应验了，我可不管你。”
“用不着你管！”比罗加特抱着空酒坛，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老夫就算被酒坛砸，也不用你这撒狗粮的小兔崽子帮忙！”
凯思尔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帐篷——他知道，跟这老贼吵下去，只会没完没了。
艾伦斯收拾好星辰仪，抬头看了眼比罗加特，轻声道：“小心……酒坛砸脚。”说完，也转身回了帐篷。
比罗加特站在原地，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看了看怀里的空酒坛，忍不住笑了：“酒坛砸脚？老夫走路稳得很，怎么可能被酒坛砸脚？这小子肯定算错了。”
说完，他晃晃悠悠地往自己的帐篷走，怀里的空酒坛撞在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刚走到帐篷门口，脚下突然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他踉跄着往前扑，怀里的空酒坛“嗖”地飞了出去，正好砸在他的脚背上。
“哎哟！娘的！”
比罗加特痛得跳起来，抱着脚直咧嘴。空酒坛滚落在地，发出“哐当”的声响，坛身又多了一道裂痕。
帐篷里，凯思尔正准备睡觉，听见外面的惨叫声，忍不住笑了：“哈哈，老贼，还真被酒坛砸脚了！艾伦斯的预言真准！”
比罗加特听见凯思尔的笑声，气得脸都红了，“小兔崽子！你笑个屁！再笑老夫把你烤成烤鸡！”
凯思尔笑得更欢了，“老贼，你不是说星辰算错了吗？怎么还被酒坛砸脚了？是不是老眼昏花，连脚和魔物都分不清了？”
比罗加特气得说不出话，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进帐篷，把空酒坛往地上一摔，“娘的！都怪这破石头！不然老夫怎么会被酒坛砸脚！”
第二天一早，比罗加特的脚就肿了起来，走路一瘸一拐的，活像只被打瘸了腿的老山羊。他坐在篝火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怀里抱着个新的酒坛，却没心思喝——一看到酒坛，他就想起昨天被砸脚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
凯思尔凑过来，故意盯着他的脚，“老贼，脚还疼吗？要不要我让欧美娅给你找点药？”
“不用！”比罗加特没好气地说，“老夫自己能好！不用你这撒狗粮的小兔崽子假好心！”
“我这可不是假好心。”凯思尔笑着说，“我是怕你脚肿了，没法用酒坛砸魔物，到时候还得靠我保护你。”
“放你娘的屁！”比罗加特瞪他，“老夫就算脚肿了，也能用酒坛砸得你满地找牙！不信你试试！”
凯思尔赶紧摆手，“别别别，我可不敢试。不过，艾伦斯的预言真准，你以后可得信他了。”
提到艾伦斯，比罗加特更气了，“那小子就是故意的！肯定早就知道老夫会被酒坛砸脚，还不提醒老夫！”
话音刚落，艾伦斯就捧着星辰仪走了过来，头上的星星发夹闪着光，看见比罗加特，他停下脚步，很认真地说：“我提醒过你。”
“你那叫提醒？”比罗加特不乐意了，“你就说‘小心酒坛砸脚’，连怎么小心都没说，这叫提醒？”
艾伦斯想了想，点点头，“下次……会说清楚。”
比罗加特被他气笑了，“下次？下次老夫再也不信你这破盘子了！”
布里恩拄着木杖走过来，看着比罗加特肿起来的脚，忍不住笑了：“比罗加特，你也有今天。让你不信艾伦斯的星辰，现在栽了吧？”
“老不死的，你也来嘲笑老夫？”比罗加特瞪他，“你80岁了还是光棍，有啥资格嘲笑老夫？”
布里恩脸一黑，“我那是专心研究魔法，不像你，整天就知道喝酒、砸酒坛，还被酒坛砸脚，丢死人了。”
“我丢啥人了？”比罗加特梗着脖子，“老夫被酒坛砸脚，也是为了星辉五使的荣誉！总比你，连个姑娘都不敢见强！”
两人又吵了起来，凯思尔和艾伦斯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吵，忍不住笑了。迪伦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瓶药膏，递给比罗加特，“大人，这是消肿的药膏，你擦擦吧。不然脚肿着，没法战斗。”
比罗加特接过药膏，哼了一声，“还是迪伦你懂事，不像这两个老东西和小兔崽子，就知道嘲笑老夫。”
迪伦没说话，只是笑了笑，转身去忙了。
接下来的几天，比罗加特的脚渐渐好了，可被酒坛砸脚的事，却成了营地的笑谈。士兵们见了他，都忍不住偷偷笑，还有人故意问：“比罗加特大人，您的酒坛还会砸脚吗？”
比罗加特每次都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他真被酒坛砸脚了呢。
这天，比罗加特正坐在帐篷里酿新的酒，凯思尔突然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个酒葫芦，“老贼，好消息！欧美娅说，后勤队来了个新的厨娘，长得可漂亮了，胸还大！我给你介绍介绍？”
比罗加特手里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看凯思尔，“真的？胸大？”
“真的！”凯思尔点头，“比欧美娅的大多了！你要是去见了，肯定喜欢！”
比罗加特心动了，放下手里的酒坛，“走！老夫去看看！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老夫就请你喝新酿的酒！”
“好嘞！”凯思尔笑着，拉着比罗加特就往外走。
两人刚走到后勤队的帐篷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粉色围裙的姑娘，正站在灶台前做饭，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身材确实丰满，尤其是胸前，比欧美娅的大多了。
比罗加特眼睛都看直了，暗红色眼眸里闪着光，“娘的，这姑娘真漂亮！胸也大！凯思尔，你没骗老夫！”
凯思尔笑着说：“那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快过去打招呼啊。”
比罗加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清了清嗓子，刚要走过去，突然听见姑娘开口说话，声音粗哑得像个男人：“谁啊？站在门口干啥？”
比罗加特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姑娘转过身，比罗加特才发现，她脸上的妆容虽然精致，可下巴上却有一圈淡淡的胡茬，声音也确实是男人的声音。
“娘的！这是个男的？”比罗加特惊呆了。
凯思尔笑得直不起腰，“老贼，你被骗了！这是后勤队的李大哥，他今天跟大家打赌，说能扮成姑娘骗到你，没想到你还真信了！”
比罗加特气得脸都绿了，“小兔崽子！你故意耍老夫？”
“我可没耍你。”凯思尔笑着说，“是你自己急着找老婆，没看清就心动了。再说，李大哥扮得挺像的，胸也大，你刚才不也觉得漂亮吗？”
“滚！”比罗加特气得一脚踹向凯思尔，“老夫再也不信你了！还有你，李大哥是吧？敢耍老夫，老夫用酒坛砸你！”
李大哥赶紧摆手，“比罗加特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跟大家打赌玩。”
比罗加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娘的！今天真是晦气！不仅被酒坛砸脚，还被个男人骗了！”
凯思尔赶紧追上去，“老贼，你别生气啊！我就是跟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比罗加特瞪他，“老夫的终身大事，你也敢开玩笑？娘的，老夫再也不找老婆了！跟你们这群奇葩待在一起，老夫宁愿当一辈子老光棍！”
回到帐篷，比罗加特把自己关在里面，抱着酒坛喝闷酒。凯思尔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他也没开。
傍晚，艾伦斯、布里恩和迪伦都来了，站在帐篷外，听着里面比罗加特的骂声，忍不住笑了。
“比罗加特大人这是气坏了。”迪伦无奈地说。
布里恩捋着白胡子，“谁让他急着找老婆，被凯思尔骗了呢。”
艾伦斯捧着星辰仪，看了眼帐篷，轻声道：“星辰说，他明天就不气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比罗加特就从帐篷里出来了，虽然脸色还有点阴沉，可已经不骂了。他走到篝火旁，拿起酒坛，灌了一口酒，“娘的，不找老婆就不找老婆！有酒喝，有你们这群奇葩陪着，老夫也能过一辈子！”
凯思尔凑过来，“老贼，不生气了？”
比罗加特瞪了他一眼，“生气有啥用？还能把你烤成烤鸡不成？不过，你小子要是再敢耍老夫，老夫就用酒坛砸你脑袋！”
“不敢了不敢了。”凯思尔赶紧点头，“以后再也不耍你了。”
艾伦斯走过来，递给比罗加特一张纸，上面画着星辰轨迹，“星辰说，今天会有好酒。”
比罗加特接过纸，看了看，“好酒？在哪儿？”
艾伦斯指了指荒原的方向，“魔气藤果……熟了。”
比罗加特眼睛一亮，“真的？那还等啥！凯思尔，你小子快跟老夫去摘果子！今天酿最烈的酒，喝个痛快！”
“好嘞！”凯思尔笑着点头。
布里恩和迪伦也笑了，“我们也去帮忙。”
四个身影跟着比罗加特，往荒原深处走去。阳光透过魔雾洒下来，照在他们身上，也照在比罗加特腰间的酒坛上。
比罗加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四人，嘴角忍不住翘起来。他忘了自己是“死神收割者”，忘了魔剑“噬暗”，忘了无数过往，可他没忘星辉五使，没忘凯思尔的调皮，没忘迪伦的稳重，没忘布里恩的固执，没忘艾伦斯的沉默。
“娘的，”他喃喃自语，“有酒，有你们这群奇葩，就算当一辈子老光棍，也值了。”
风卷着笑声，飘过枯骨荒原。五个奇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魔雾深处，只留下一串欢快的脚步声，和酒坛碰撞的“咚咚”声，在荒原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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