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这人，我是真的服！
快走出林子时，地上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刺猬。
李胜顺手拉弓，一箭钉在脑门上。
“叮！恭喜宿主猎杀刺猬一只，解锁剥皮技术！”
“宿主可流畅无滞剥取完整毛皮，皮不破、肉不损，如庖丁解牛！”
李胜一怔。
这……算啥正经技能？
走了没几步，马路就在眼前了。
他在后头吼：
“赶紧的！脚瘸了？磨蹭啥？”
“这会儿还不加紧，啥时候到四九城？”
高个子咬牙：“你干脆捅了我算了！”
“抓回去也没用，一个字都不会说！”
李胜冷笑：“想死？没那么容易。”
“我送你们进去，后面咋收拾，不归我管。”
矮个子忽然回头，咧嘴一笑：
“小哥，这狼太沉了……能不能歇会儿？”
李胜面无表情：“不能，走。”
矮个子笑容僵住，又笑：“小爷，您真不考虑？金条，真金条！”
“您太年轻，太实诚了！”
“这事儿做错了，没好处啊！”
“要是我们同伙知道你抓了我们，你全家都得遭殃！”
李胜瞥他一眼：“你猜，我要是放了你们，你们就不报复我？”
矮个子嘿嘿：“那咋能呢？我们说话算数！”
“再说了，你家住哪儿？我们连你姓啥都不知道呢！”
李胜抬脚就是一脚：
“滚蛋！再废话，我让你背俩狼！”
矮个子脸黑如锅底，闷头往前挪，心都凉透了。
高个子咬牙：“你到底谁？”
“咱栽在你手里，死也得死个明白！”
“我上过战场，打过仗，能死在个名不见经传的愣头青手里，我不服！”
“你到底啥来头？枪法怎么这么准？”
李胜心里暗骂：都这时候了还讲究身份？
他笑了一下，随口道：
“我今年十六。”
高个子浑身一僵。
手抖了，腿软了，脸上的嚣张彻底裂了。
眼神发直，嘴皮子哆嗦：
“不……不可能！”
“你骗我！你肯定在耍我！”
“老子枪下死过七个连长，怎会……怎会栽在个十六岁的毛孩子手里？！”矮个子一听，脸都白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他们在战场上躲过子弹，在特务圈里摸爬滚打十几年，连最精的侦察员都没能揭穿他们。
结果呢？
栽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手里！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真没脸见人了。
高个子直接蹦起来，指着矮个子鼻子骂：
“老麻子！你他娘的嘴是没把门的吧？”
“瞎嚷嚷啥？害得老子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一辈子小心谨慎，到头来被你一张破嘴给毁了！”
“早知道当初就该拿胶布把你的嘴封严实！”
矮个子一听，火也上来：
“关我屁事！谁让你乱开口的？”
“那山里头哪冒出来这么个怪物？连狼都给他当狗使唤！”
“这叫命！认了吧！”
“兄弟一场，黄泉路上有个伴儿，也算值了！”
高个子瞪眼：“我呸！谁跟你黄泉做伴？老子还不想死！”
“全被你搞砸了！死了还得背黑锅，下辈子投胎我都躲着你走！”
这俩人，真是绝了。
看着不像普通特务，倒像两个互相甩锅的市井泼皮。
李胜冷着脸，一声吼：
“闭嘴！再吵一个字，老子现在就把你们扔河里喂鱼！”
……
冷风刮得窗户纸直抖，四九城街上连条狗都少见。
李胜赶着两个被捆成粽子的敌特，踩着积雪，一路进了师父的院子。
天都快黑了。
师父没在。
门口站了个当兵的，腰板挺得笔直，手里枪没放下。
“站住！这地儿不让进！”
李胜笑呵呵走过去：
“兄弟，李胜，徐成师父的徒弟。”
“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我抓了俩敌特，活的！”
那兵哥眼珠子一瞪，立马上上下下打量他，又瞅了瞅那两个灰头土脸、手绑得像粽子的家伙。
“是你啊！”他声音都变调了，“首长提过你！我马上去！你在这儿等着！”
——这话听着像客套，可那眼神，分明是确认身份。
人一走，李胜直接把俩敌特甩到院中两根大木柱上，捆结实了。
坐边上抽根烟，等师父来。
十多分钟后，外头“吱——”一声急刹，轮胎碾得雪沫四溅。
接着，一群端枪的解放军冲进来，为首的正是徐成。
他一进门，先是猛吸一口气，像是怕自己眼花了。
“你……你没事？”
“敌特在哪？”
李胜一抬下巴：“那俩柱子底下蹲着的，就是。”
“不是普通货，感觉来头不小。”
徐成点点头，脸色先是一沉，接着猛然一变——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小子……干了件天大的事！”
“上山打野猪，顺手抓了俩特务？！”
“要是真能查出他们身份……上面得给你挂大红花！”
李胜嘿嘿一笑：“师父，功劳您领着就行，我当徒弟的，图啥？”
徐成板起脸：“你这是说的啥话？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文书上要写实的！”
“我徐成缺你这点功？”
“可你是我徒弟啊！说出去，我脸上有光！”
“哈哈！”他突然笑出声。
李胜也笑：“成，听您的。”
“对了，他们身上有两把S-K-S，能给我吗？”
徐成差点把烟头甩地上：“你小子怎么认得这枪？谁教的？”
“以前在大前门，跟个退伍老兵聊过。他讲过这枪的准星像个小铲子，我一看，八成是它。”
徐成拍了拍他肩膀，一跺脚：
“好小子！枪归你了！这事我做主！”
“谢师父！”
“谢个屁！你差点吓断我半条命！敌特是你能随便碰的？”
“下次再遇上，第一件事是通知我！听见没？”
“说吧，你怎么制住他们的？”
李胜轻描淡写，把过程说了——打狼、诱敌、绊倒、翻手锁喉。
语气温和得像讲今天吃什么饭。
可徐成背后，冷汗都浸透了棉袄。
旁边几个兵听得腿肚子打颤。
他们不怕枪，不怕血，但怕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荒山野岭一个人跟两条人命玩命。
怕他死了，怕他撑不住。
可现在看他，站得稳稳当当，笑得跟没事儿人一样。
心里只剩一个字——服！
徐成转头，看见那头横在雪地里的野狼，眼都直了：
“这狼……没中弹？你是用手撕的？”
李胜耸耸肩：“动了两下，然后让战狼上去收尾。”
徐成一愣：“战狼？谁？你养的狗？”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真不知道战狼这号人物。
“对，山上捡的流浪狗，毛黑，腿长，脑子灵，跑得比风还快。”
“这会儿八成又溜山里打猎去了。”
徐成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
“这狗有灵性，多半是主人没了，自己活下来的狠角色。”
“它认了你，是你的命好。这种狗，一辈子只跟一个主人，不认第二主。”
这时，几个兵把俩敌特从柱子上解下来。
两人瘫在地上，脸灰得像纸，连眼神都没了光。
徐成转头，拍拍李胜：
“剩下交给我，你回吧。”
“对了，那狼肉……别送了，我不吃。”
“家里野味堆成山，都快熏着了。”
李胜咧嘴：“那行，我给您留只兔子，师娘爱吃那个。”
“一只够了，别贪多。”
“成，就一只。”
“嗯，我先走了。”
“哦对，你师娘说，改天请你来家吃饭，让卫军来叫你。”
“好嘞师父！”
临出门，警卫员卫军一把攥住他胳膊，眼神里全是热乎气：
“李胜，真不是我吹——你这人，我越看越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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