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探子

林默瞅了一眼还扒在自己腿上的“小女孩”，或者说这侏儒，无奈地叹气道：“好了，别装了哈！”

说着又扫了眼门口的富商，“还有你，你们是不是闲的？要动手就直接动手，在那儿演我有意思么？”

过了一会，他又扭头看向面馆老板和店里的伙计，“老板、伙计，刚才就注意到你们了，一个个都往我这边瞥，露馅啦。还有……”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别给我搞幻术哈，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们那点小动作，是糊弄不了我滴。”

说完，他伸手一抓，将空中一只红色的蝴蝶捏在手里，接着扔到地上，用脚反复碾了碾。

而抱着他腿的“小女孩”，此时双眼变得空洞无比。

而此时，抱着他腿的那所谓“小女孩”，脸上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林默感知着异样，看向对方的手，无语道：“大婶，你还扒拉个没完了是吧？”

说着，猛地站起身来，起身的瞬间，他清晰感觉到腿上传来阵阵麻痒，这“小女孩”的五根指甲上都带着铁刺，已悄悄扎进了他的肉里。

就在林默起身的刹那，店小二、老板、掌柜以及那富商同时朝他冲了过来。

店小二使着钩爪，直往林默后腰钩去，富商则从怀里摸出一只劲弩，对准林默扣动扳机，同时身体快速后退。

而其他伪装成客人的人，猛地掀开衣服，纷纷掏出迷你手弩，“噗嗤噗嗤”声中，弩箭瞬间齐发。

对此，林默丝毫没管腿上的“小女孩”和身后袭来的双钩，待店小二扑近时，他一个侧身避开，同时反手薅住这店小二的脖颈，将其当成人形盾牌，“哥们，借你身体用用哈！”

“啪嚓”一声挡下了射来的弩箭。

接着他猛地将店小二往天上一甩，人还没落地，背后的索命飞轮已呼啸浮现，十道寒光瞬间追上空中的身影！

只听“夸嚓、夸嚓、夸嚓”几声脆响，店小二顿时被绞成无数碎肉，“哗啦啦”地落在地上。

飞轮余势不减，继续向周围扩散，顷刻之间便将面馆里剩下的老板、伙计和伪装客人的死士尽数绞杀，只留下了正往外跑的富商。

林默想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所以特意留了活口。

至于腿上的侏儒小女孩，见此情景早已准备逃跑。

“跑个der啊！刚刚扒拉我很爽是吧！”林默快速一把抓住对方的脑袋拎起来，另一只手拽住他的后颈，一拉一扯一带，连接着脊椎的头颅直接被扯了出来，并随意扔到一旁。接着，林默缓步走了出去。

那富商此时已使出轻功飞跃到屋顶，可刚飞上去，就被两道身影拦住。

正是马承业手下的人，他们本就留意着城里的动向。两人动作利落，一人将富商打落屋顶，另一人立马掰住他的嘴，防止对方咬破嘴里的毒囊，好带回去拷问。

就在这时，一个官员带着一队官兵赶来，对着林默齐齐叩拜，刚要喊出“陛下”，就被林默抬手阻拦。

“好了，别哔哔！”

至于林默能提前拦住他们喊“陛下”，全因他看对方的嘴型便大致猜到了。显然马承业办事效率极高，早已提前安排好了相关事宜。

林默还注意到，周围的主要旗帜都已换成了“秦”字旗，即便没听到之前的会议，他也隐约能猜到前因后果，不由得扶了扶额。

而此时，那被拦下的富商突然哈哈笑着开口道：“不用拷问了，没那个必要！我告诉你们，我们……”

说话时，他双眼还亮着微光，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术士。旁边一名官员当即反应过来，抽出腰间宝剑，“噗嗤”两声直接扎瞎了富商的眼睛。

可富商竟毫无痛觉，依旧狂笑着：“就你们这点兵力还想谋反？一个个都准备被处死吧！我不妨告诉你们，我乃镇东将军司空惊雷麾下……”

听到“司空惊雷”的名字，在场众人已然明白缘由，也没再多问。

那名有经验的官员干脆一剑斩下富商的头颅，像这种死士，家人多半被牵制，即便拷问也绝无可能吐露半分实情。

而做完这一切，城中的战时号角突然“嘟…”地吹响，绵长又急促的声响瞬间穿透街巷。

听到号角声，那名官员和周围的官兵脸色骤变，纷纷露出惊骇之色，“怎么会这么快？！”

显然，只有大部队杀到，才会吹响这样的紧急号角。其实并非镇东军来得突然，而是他们先前抵达后并未离开，早已在另一座城防处驻扎。

这次派来的死士，本质上是先锋斥候，斥候一到，大军自然离此不远。更关键的是，刚才面馆里的一切，早被这些人暗中查探清楚。

他们冒死接近林默，就是为了摸他的底线，如今也确实得到了两条关键消息，林默无惧幻术，且不惧毒素。

这消息能让镇东军避免无谓损耗，不至于再派用毒或擅使幻术的人上前白白送命。

至于城中的城防部署，也早被这些斥候摸清，甚至通过那富商的虚界传递，尽数送到了镇东将军司空惊雷手中。

号角声未落，密集的雷鼓声便“咚咚咚”地响起，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此时城中最惨的，莫过于底层百姓。

有人刚端着粥碗走出家门，听到鼓声便手一抖，粥洒了满衣襟。

巷子里的孩童正追着蝴蝶跑，被父母一把拽住，死死捂在怀里往地窖里钻。

摆摊的小贩连摊子都顾不上收，抱着钱袋跌跌撞撞地往家里冲，嘴里还骂骂咧咧：“妈的！怎么又打仗？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他们哪管是“秦”旗还是朝廷军，在这乱世里，只求能活下去。先前的守城战、早已让他们精疲力尽，如今刚喘口气，新一轮战事又至。

有人坐在门槛上抹眼泪，刚缝好的棉衣还没来得及穿，有人抱着生病的孩子狂奔，孩子的哭声混着鼓声，在混乱的街巷里格外刺耳。还有些老人干脆不走了，坐在自家门口，眼神里满是麻木……他们早已逃不动，也不想再逃了。

林默看不清城中所有乱象，但看着那些麻木的百姓，也只剩无奈。

他下意识点燃一支烟，指尖烟火明灭，一路走来，旁人或叫他凶徒，或称他凶神，可他从没忘，自己也曾是底层人。

弱小的时候，他窝在小客栈里5天没敢出门，那种恐惧他比谁都懂。

这世界的善恶本就没那么分明，所谓的“善”，有时不过是力所能及的选择罢了。

笑着摇摇头，下一秒林默直接冲天而起，索命飞轮在身后呼啸浮现。他压根没理会城中慌乱的官员，踏着飞轮径直向城外飞去。

“咱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但力所能及的事，老子想做就做。以前没能力改变，现在嘛……”

风声里，他的笑声带着几分畅快：“桀桀桀，经验值们，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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