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把柄
钱老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迟领导,我是钱老,水漂.弹实验初步数据分析完毕,所有性能均完美达到设计预期,我们成功了!”
军.部办公室里,迟鸿信先是一愣,随即猛地站起身,畅快的笑声震得桌面微微发颤,眼角却悄悄泛起湿润。
谁能体会,
米国再不敢踏足近..海,他们终于有底气说。
能歼灭一切敌人吗!
“迟领导?您还好吗?”钱老轻声问道。
“钱老,谢谢您,也谢谢所有为水漂.弹付出的同志们!”迟鸿信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感激,
“有了这,咱们就彻底站稳了脚跟,握有绝对优势了!”
“迟领导言重了,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钱老诚恳道,“真正该记功的是沈琰,前期核心设计数据,发动机和燃料研发,都是他一手完成的,差不多扛了一半的工作量。”
“哈哈哈,这家伙的功劳,怕是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迟鸿信朗声笑道,语气里满是赞许,“我记下了。”
此时的沈琰,还不知道自己又被钱老重点表扬了一番。
他正和众人一起,对着实弹测试数据做最终总结。
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核验后,
当最后一组数据通过验证,
所有人都彻底松了口气。
最终完美通过了所有考核。
监控室里,疲惫的脸上终于漾开了轻松的笑,
窗外的戈壁滩似乎也因这笑容,多了几分暖意。
“同志们,这八个月,大家辛苦了。”
钱老望着眼前这群熬红了眼的人,声音里带着感慨,
“我知道,很多人这八个月没回过一次家,吃住几乎都在办公室、实验室里。”
“但咱们的辛苦值了!已经完美通过测试,只要评估通过,就能正式列装。”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激昂,
“从这一刻起,其他人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的日子,彻底过去了!”
“我说话算话,给每个人放半个月假,回家好好歇歇。”
钱老扬声道,“现在就能走,路费全报,半个月后回所里报到就行。”
“现在,解散!”
“钱老太棒了,我今天就走!”
“我也回家,我要看看我爹妈!”
“终于能见到老婆孩子了!”
人群里炸开了锅,收拾东西的窸窣声、互相道别的欢笑声混在一起,满是卸下重负的轻松。
钱老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转头对沈琰说:“小琰,你打算今天走吗?”
“要是没别的事,我想早点回去。”沈琰答道,“您老有安排?”
“也没大事,就是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钱老道,“现在队里有分歧,有的同志想今年就能突破发展,有的觉得该再做一次无人试验,明年再说。”
沈琰想了想,认真道:“我觉得今年太冒险了,还是再试验一次稳妥,任何疏漏都可能致命,不能意气用事。”
“我跟你想法一致。”
钱老点头,“技术发展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
“是啊,”沈琰附和道,
“现在顶多是提振下士气,对技术积累没啥实质帮助,不如按部就班把基础打牢,等时机成熟了再上人,更稳妥。”
钱老笑了:“行,有你这话我就更有底了。”
尽管这几年非凡集团,在沈琰带领下突破了不少领域,
但他对科技发展始终怀敬畏之心,
深知不能好高骛远。
之前袁韬就劝过他,
没想到现在竟有人比他更激进。
才实验一次,数据必然不全,贸然实验实在太冒险。
“您看这样行不行?”沈琰提议,“这次除了不上真人,其他环境都按载人标准模拟,再仔细收集一批详细数据,现在就让人上去,风险实在太高了。”
“我会跟上面提这个建议。”钱老摆摆手:“你小子赶紧收拾东西走吧,我今天还有事要处理,得明天才能动身。”
“那钱老再见,您多保重。”
沈琰道了别,转身简单收拾了行李,跟着大部队登上了前往附近市区的大巴。
在市区住了一晚,
第二天,沈琰带着几位要回研究员,再次登上了“翱翔”号。
第三天,飞机一路颠簸,朝着京都国际机场飞去。
就在沈琰在云层中穿行时,洪铁一行人正准备驶入海峡。
可还没等靠近,秃鸡就发来照会,措辞强硬。
若强行通过,恐引发触礁或搁浅,届时秃鸡将被迫封堵海峡;
两岸损失无法估量。
照会里还“贴心”地给了两个选项:
要么把船拖回造船厂,装上动力系统和船舵;要么将船切割成两部分,分批通过。
拖船甲板上,洪铁望着秃鸡方向。
“洪铁同志,这可咋办?”张嘉荣有些焦灼地问道。
“没事。”洪铁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我打个电话就好。”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脸上的寒意褪去几分,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那叠照片,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伊斯坦布尔的豪华酒店套房内,弘苏凭窗而立。
笔挺的西装勾勒出利落身形,他手中握着一只高脚杯,猩红的酒液随手腕轻晃,映着窗外黑.海海峡的碎金波光。
海风携着咸涩气息钻过窗隙,却吹不散他眉宇间的沉静。
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洪铁”二字让他眸光微动。
接起电话时,他的声音平稳如镜:“队长。”
“米尔扎欧在海峡摆了道坎,你去料理一下。”洪铁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
“明白。”弘苏应下,挂断电话后低笑一声,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水晶杯与桌面轻碰的脆响里,他自语道:“秃鸡怕还没认清,如今的他们早已不是谁都能拿捏的了。”
作为非凡集团安保部的骨干,
他已在这片土地潜伏半年。
这半年里,米尔扎欧的底细被扒得透彻。
从他藏在书房暗格的违禁酒,到每周三深夜潜入私人会所的龌龊行径,
甚至连每日更换的贴身衣物颜色都记录在案。
针对这位可能耍的伎俩,团队早已备下周全的应对之策。
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深灰便装,弘苏的身影迅速融入伊斯坦布尔的夜色。
街巷的喧嚣仿佛都绕着他流转,脚步落在石板路上悄无声息。
此时的米尔扎欧刚踏入私宅,便急不可耐地走向酒柜。
他扯掉领带,给自己倒了杯珍藏的勃艮第,
全然无视禁酒戒律。
这个将自我刻进骨子里的男人,从来只信奉自己。
抿着酒液,他想起白天发给船队的照会,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
在他看来,
要么乖乖退回尼古拉耶夫造船厂,要么就得忍受切割船体的屈辱,
无论选哪条路,
他都能坐收渔利。
“我不让过,你们就休想过!”
米尔扎欧呷着红酒,心头那点得意像火苗似的窜起来,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能让他们吃瘪的没几个,我米尔扎欧算一个!
正美滋滋地想着,他忽然觉得浑身燥.热。
前几天从高卢带回的那套维密,闪过脑海。
顿时勾起几分荒唐的念头,
恨不得立刻叫上那几个相好。
“米尔扎欧先生,别来无恙?”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绮念,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心头的火。
米尔扎欧懊恼地皱眉。
门口处,弘苏穿着一身笔挺西装,施施然走了进来。
打过招呼后,他仿佛没看见米尔扎欧骤然紧绷的脸,径直拿起桌上的空酒杯,
给自己也倒了些红酒,慢条斯理地品了起来。
直到这时,
米尔扎欧才彻底回过神。
眼前的年轻人二十出头,一米八几的个子,身形挺拔,面容俊朗,分明是亚洲人的长相。
“你是谁?怎么闯进来的?”
他强压着惊怒,声音里满是警惕。
这栋别墅的安保堪称铜墙铁壁。
既有派驻的卫兵,又有他花重金请来的前特种部队退伍军人,
二十四小时轮值。
可这人竟能堂而皇之地走进客厅,
要么是保安全被解决了,
要么是被悄无声息地制住了。
无论哪种可能,都足以让他汗毛倒竖。
弘苏抿了口红酒,淡淡开口:“罗曼尼康帝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年产仅六千支的酒王。米尔扎欧先生倒是好本事,竟能弄到这样的珍品。”
看着自己珍藏的极品红酒被陌生人随意饮用,米尔扎欧心疼得肉疼,却不敢发作。
他清楚此刻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
与其硬碰硬找死,
不如先装孙子把人打发走再说。
反抗?
他还没蠢到拿自己的小命去赌。
能悄无声息闯进来的人,绝不是他能抗衡的。
“先生若喜欢,这瓶剩下的就送给您了。”米尔扎欧强压着心疼说道。
弘苏摇头:“能尝一口已是幸事,君子不夺人所好。”
说着,他从随身包里抽出一叠照片,轻轻放在桌上,
“这些是米尔扎欧先生的‘佳作’,看完真是印象深刻。”
米尔扎欧拿起照片扫了一眼,脸色骤然惨白,猛地拍桌站起:“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先生别急,坐下慢慢谈。”
弘苏语气平淡,目光却像淬了冰。
米尔扎欧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他太清楚这堆照片的分量。
从底层爬到现在的位置,他踩着多少对手的尸骨才站稳脚跟,
可一旦这些照片曝光,别说现在的位置,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你到底要什么?”他重新坐下,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们买的东西还在海上漂着,我要你放行。”弘苏直视着他,语气没有丝毫转圜。
“不可能!”
米尔扎欧陡然拔高声音。
这件事,他早已盘算多时。
要么把船拦下,要么敲一笔,
无论哪种结果,他都是胜利的一方。
只要戴上这顶光环,
他就能再进一步,绝不能就此放弃。
弘苏的目光扫过桌上的照片,慢悠悠道:
“米尔扎欧先生不妨想想,这些照片明天要是登上全球新闻头条,您猜会怎样?”
“你敢?!”米尔扎欧死死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我为什么不敢?”
弘苏挑眉,“大家恐怕更关心您的私人爱好,说不定好莱坞还会请您去当顾问呢。”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彻底击垮了米尔扎欧的防线。
他瘫坐在沙发上,双眼失神地望着窗外。
确实如此,
大家更热衷于看丑闻。
“我可以放行……”他声音嘶哑,“但你必须把所有底片给我。”
从云端跌落泥潭,不过片刻功夫。
刚才还幻想大赚一笔,此刻却只能接受任人摆布的结局。
“事成之后,底片自然给你。”
弘苏站起身,“现在,就请您安排吧。”
米尔扎欧看了他一眼,终是颓然拿起电话。
指尖按下号码时,他清楚地知道,
自己的野心,终究败给了这些见不得光的把柄。
“多谢米尔扎欧先生的红酒。”
弘苏待对方挂了电话,起身道,“我也该告辞了,等我们安排离开了,照片和底片自会送到您手上。”
米尔扎欧脸色几番变幻,那双贪婪的眼睛里写满了对照片的渴求。
但弘苏怎会不知他的心思?
此刻若是交了底,难保这家伙在中段时再生事端,必须留一手。
走到门口时,弘苏忽然转身,指了指桌上的照片:“这些就当是咱们的见面礼,米尔扎欧先生留着吧,告辞。”
直到弘苏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夜色里,米尔扎欧才像被抽走了骨头般瘫在沙发上。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照片,双手疯狂撕扯,嘴里喷吐着恶毒的咒骂:
“该死的!你们都该下地狱!”
他太清楚了,自己这辈子都逃不掉掌控了。
所谓“事后归还底片”不过是托词。
只要他还在乎现有的权力、家人的安危,这些照片就会像悬在头顶的利剑,
永远提醒他谁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发泄够了,
米尔扎欧踉跄着走出别墅。
他要看看那些号称“精锐”的保镖到底出了什么事,
若是有人渎职,他非要让对方付出代价不可。
巡逻岗亭周围,保镖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呼吸平稳却毫无知觉。
米尔扎欧上前探了探鼻息,发现只是昏迷,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他立刻拨通心腹的电话,声音因暴怒而发颤:“立刻带人过来,查,给我查清楚这群废物是怎么被放倒的!”
夜风吹过豪宅的花园,带着浓重的羞辱感。
米尔扎欧望着海峡的方向,眼底一片阴鸷。
今日之辱,他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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