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绣局】第79章:血样异变,绣局初现
陈砚把摩托停在停尸间后门的铁栅栏边,熄了火。
距离那场爆炸,过去了一周,他的左臂虽已恢复大半行动力,但依然时不时地作痛。
他推门进入的时候,秦雪正站在显微镜前,手里捏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报告。
灯光照在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手指有点紧。
“来了?”她说。
陈砚嗯了一声,顺手把手术刀从腰带里抽出来,放在旁边的台子上。
刀刃上的缺口还在,他没去碰。
“你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她递过一张纸,指尖有点抖。
陈砚接过,一眼扫过前面几行:病毒载量已清零,抗体浓度达标,神经系统未见明显损伤。
最后一行写着:“血细胞活跃度异常增高,增殖速率超出正常值十二倍。建议进一步基因筛查。”
他看完,没问问题,反而笑了下。
秦雪看着他:“你不担心?”
“担心有用?那机械男呢?炸成渣了?”
“找到了一部分残骸。”她声音低了些,“颅骨完整,经DNA确认,是一名叫庄溪南的遗传学生物博士。暂时还不清楚他在‘新体计划’中的具体职位。另外,赵助理的尸体也在,但少了右手,可能是爆炸时崩飞了。”
陈砚点头:“那就不是全灭。”
“什么意思?”
“有人会捡走那只手。”他抬头看她,“或者,手本来就不属于他。”
秦雪没再说话。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些从管道爬出来的身影,那些动作一致、面容模糊的“人”。他们不是失败品,是备份。
秦雪把话题转回检验报告上:“病毒被清了,但你的血自己还在动。我们查了所有已知病原体,没匹配项。不是感染,也不是肿瘤反应。”
陈砚把报告折起来,塞进裤兜。胸口那块芯片的残余物还在发烫,比以前轻了些,但压着肋骨有种闷胀感。
他抬手按了按旧伤的位置,声音低下来:“我爹当年做实验,用的就是自己的血。他们说他疯了,可他活到了四十八岁。”
秦雪没接话。
他抬头:“最近有没有类似症状的病人?发烧、意识模糊、皮肤出现斑纹?”
“没有公开病例。”秦雪顿了顿,“但刚才急诊收了三个昏迷患者,都是针灸后出的事。”
陈砚眉头一动。
“什么针灸?”
“民间疗法,说是祖传中医,专治神经衰弱。三个人都在同一个地方做的,叫‘静心堂’,地址在城南老街。用的针不是医院标准款,细很多,针尾带蓝漆。”
陈砚眼神沉了下去。
“针眼呢?”
“泛青,有微量渗出液,化验还没出结果。”
他沉默两秒,转身走向门口。
“我去看看。”
“等等。”秦雪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密封袋,“这是其中一个患者的分泌物样本,我留了一份。你要是见到那个医生,想办法弄点东西回来。”
陈砚接过,塞进内袋,手搭上门把手时又停了一下。
“谁报的警?”
“家属。但医院想压下来,说这只是过敏反应。周护士长刚跟我通完电话,说病历被锁了。”
陈砚没再说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灯亮得刺眼,他一路走到急诊病房,拐角处周慧萍正站在护士站外面,手里抱着病历夹,脸色发白。
“你总算来了。”她一见他就快步迎上来,“那三个病人情况不对,呼吸节律紊乱,瞳孔对光反应迟钝,根本不像普通过敏。”
“医生怎么说?”
“说是急性组胺风暴,建议转ICU观察。”她压低声音,“可他们连针具来源都不查,直接要把记录删了。”
陈砚目光扫过她手里的病历夹:“影像资料呢?”
“被调走了,说是系统升级。”
他点点头,没多问,径直往三号床走。
床上躺着个中年男人,脸浮肿,脖子上有两个小点,呈对称分布,颜色偏灰蓝。
陈砚戴上手套,轻轻拨开衣领,发现那两点周围有一圈极细的纹路,像是皮下扩散的蛛网。
他掏出随身的小电筒照了一下,纹路在光线下微微反光。
“不是金属残留。”他沉吟着,“看着,像是某种蛋白沉积。”
周慧萍站在旁边:“你说会不会是毒?”
“不是急性中毒。”陈砚收回手,“中毒不会只在一个区域聚集毒素。这更像是……标记。”
“标记?”
“有人用针把什么东西打进去了。”他直起身,“而且知道怎么避开主要血管和神经,手法很熟。”
周慧萍愣住:“你是说,故意的?”
陈砚没回答,转身走出病房,脚步很快。
回到停尸间检验室,他让秦雪把患者针眼分泌物和自己血液残留样本做微量比对。
等结果的时候,他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左手搭在膝盖上,伤口还在渗血,但他没包扎。
二十分钟后,秦雪把屏幕转过来。
“找到了共性。”她指着一组波形图,“两种样本里都含有同一种纳米级蛋白标记,结构高度一致。它不参与代谢,也不触发免疫反应,像是一种信息载体。”
陈砚盯着图像看了很久。
“这不是治病。”他说,“是在追踪。”
秦雪皱眉:“什么意思?”
“如果这个标记能稳定存在,又能被特定设备读取……”他慢慢站起身,“那就说明,这些人被选中了。不是来治病,是来登记。”
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秦雪声音变了:“你是说,有人在偷偷收集人体数据?”
“不止是数据。”陈砚拿起手术刀,在指间转了一圈,“这种针法精准,普通人做不到。背后一定有体系化的操作流程。一个民间诊所不可能独立完成。”
他看向秦雪:“那个‘静心堂’是谁批的执照?”
“个体备案,挂靠市中医协会。”秦雪打开电脑调记录,“负责人叫李文昭,六十多岁,履历显示退休前是县医院中医科针灸大夫,二十年前离职。”
“照片呢?”
她调出一张证件照。老人面容清瘦,眼神平静,双手搭在桌面上,手腕内侧隐约有个暗色印记。
陈砚凑近看。
“那个疤……形状不对劲。”
秦雪放大图片。那道印记边缘整齐,呈十字交叉状,像是人为烙上去的。
“这不是烫伤。”陈砚低声说,“是符号。”
他直起身,抓起白大褂披上。
“我要去一趟静心堂。”
“你现在这样能去?”秦雪拦了一下,“你左臂还没康复,而且你体内的状况还没搞清楚。”
“正因为不清楚,才不能等。”他把手术刀插回腰带,“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三个病人只是开始。接下来会有更多人被‘治疗’,被标记,然后消失。”
秦雪看着他,没再劝。
他走到门口,忽然停下。
“帮我盯一下血样变化。如果有新特征,立刻通知我。”
“你要小心。”她说,“别硬闯。”
陈砚回头看了她一眼:“我没打算正面进。”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阴沉,风从楼缝里穿过来,吹得他半边身子发凉。
他没骑摩托,而是沿着小路往公交站慢慢地走。
路上买了顶旧帽子扣在头上,遮住了脸。
四十分钟后,他站在一条窄巷口,面前是一扇木门,上面挂着块褪色的牌匾:静心堂。
门没锁。
他推门进去,屋里光线昏暗,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混着铁锈似的气息飘在空气里。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桌上有香炉,烟还没散尽。
没人出声。
他一步步往里走,脚踩在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
穿过前厅,后面是个小诊室,床上铺着蓝布单,边上摆着一个铁盒,打开着。
里面整整齐齐排着十几根银针,针尾都涂着蓝色。
陈砚蹲下身,用刀尖挑起一根,对着光看了看。
针身极细,表面有一层几乎看不见的涂层。
他正要收起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
回头一看,一个穿灰色长衫的老人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茶,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你来了。”老人说,“比我预计的早一点。”
陈砚没动,手里的刀轻轻垂下。
“你知道我会来?”
老人笑了笑,把茶杯放在桌上:“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走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看针。”
他缓缓卷起右臂袖子,露出手腕内侧——那里有一个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十字印记,但更清晰,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等了很多年。”老人说,“终于等到陈家的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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