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毒雾锁幽穴
陈砚踩上平台的瞬间,脚下传来一声金属咬合的轻响。
他立刻停住,右手下意识摸向袖中手术刀,左手仍紧握那根钢钉。
秦雪也察觉不对,迅速后退半步,手中的检测仪屏幕闪烁几下,发出低频警报。
“红外线。”她压低声音,“刚激活。”
话音未落,青铜鼎表面裂纹骤然扩大,一道道红光自缝隙射出,在空中交织成网。
二十条激光束以不规则频率来回扫动,覆盖了整个坑底区域。
陈砚盯着光路变化,发现它们并非随机运转,而是按照某种周期循环——每七秒一次间隙,最下方会短暂断开一个可容人穿过的缺口。
“能过去。”他说,“但只有两秒。”
秦雪没回话,从背包里抽出一块银灰色遮光布,是法医现场常用的反光隔离材料。
她捏住一角,等第三轮扫描结束的刹那,猛地甩出布片。
布料在空中翻转,恰好卡进鼎腹一条细缝,反射出紊乱的光斑。
传感器受到干扰,底部光网出现延迟。
陈砚抓住时机,弯腰前冲,腿伤处一软,整个人几乎扑倒。
他硬撑着滚入鼎口凹槽,肩背重重撞在内壁上。
秦雪紧随其后,落地时膝盖磕地,却第一时间打开便携灯,照向鼎内深处。
这是一座圆形密室,直径约六米,四壁刻满古纹,正中央立着一座一人高的青铜鼎,鼎腹镂空,形如牢笼。
两人刚稳住身形,身后轰然作响——地面平台重新沉降,十具尸体连同金属架缓缓没入混凝土,激光网随之关闭,仿佛从未启动过。
“机关认人。”陈砚喘了口气,“我们触发了它。”
秦雪点头,收起设备,目光落在鼎底通风栅格上。
一股白雾正从缝隙里缓慢涌出,贴着地面蔓延。
她伸手探了探,立刻缩回:“液氮冷雾,温度接近零下百度。”
寒气迅速扩散,呼吸开始凝成白霜。陈砚撕下衣袖浸过酒精的部分捂住口鼻,防止呼吸道冻伤。
他靠在鼎壁,用手术刀尖试探性插入栅格缝隙,金属迅速结出一层薄冰。导热极快,说明内部结构连通外界制冷系统。
“冰层下面有东西。”他说。
秦雪开启热成像仪,扫描鼎底。画面中,一团模糊人形轮廓被深埋于冰下,躯干完整,头部微仰,双手交叠置于胸前。体温数据为绝对零度附近,但轮廓清晰得不像自然冻结。
“保存状态太好了。”她皱眉,“这不是普通冷冻技术。”
陈砚没说话,将刀收回袖中,从胸口内袋摸出那只老式机械怀表。
铜壳磨损,玻璃裂了一道细纹,指针仍在走动。
这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他曾用它校准战场手术时间。现在,他把表贴在冰面边缘,轻轻拨动秒针。
滴、滴、滴。
节奏缓慢调整,直到与冰晶震动频率接近一致。细微共振开始传递,冰层表面出现蛛网状裂痕。他屏息听着,等待共振放大。
一分钟过去,冰壳突然崩裂一声轻响,雾气翻滚中,一具全身覆霜的人体显露出来。
身着康朝太医官服,胸前绣着“太医院判”字样,腰间玉牌刻着“陈正辰”三字。
陈砚瞳孔微缩。
族谱记载,陈正辰是家族第三代传人,三百年前失踪,只留下一句“封鼎避祸”。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更没人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重现。
“是你祖先?”秦雪问。
“应该是。”陈砚蹲下,手指拂去脸上霜尘。
尸体面部保存完好,眉骨轮廓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他注意到死者右手紧握成拳,指节冻得发黑,显然死前用力攥着什么。
强行掰开会损毁残留组织。他改用温差法,取下怀表,将金属表壳贴在指关节侧面。低温金属吸热更快,局部冰层开始融化。几分钟后,指尖松动,露出一角皮质残页。
他小心抽出,纸张脆硬,边缘焦黄,中间绘着一幅复杂装置图:中心为环形线圈,外接八组电极,下方标注“电磁脉冲激元阵”。
“这结构……”秦雪凑近看,“和那个废弃实验室里的脉冲发生器一模一样。”
陈砚眼神一沉。
那台机器曾被用来干扰脑电波,制造幻觉。当时他以为只是实验残余,现在看来,竟是传承已久的图纸复刻。
秦雪拍照存证,忽然发现图纸背面有一行小字,墨迹暗红,像是用朱砂写就:“癸未年三月七日,封鼎前记——若后人见此图,勿启西隅火门。”
“警告?”她低声问。
“不是。”陈砚摇头,“是坐标。西隅火门,指的是鼎的西侧入口。他们不想让人碰那里,恰恰说明那里有问题。”
他收起残页,正要起身,忽然察觉异样。
冷雾不再向外扩散,反而在鼎内聚集,颜色由白转灰,带着一丝刺鼻气味。
他略吸一口气,立刻意识到不对——这不是单纯的氮气,混入了某种挥发性毒素。
“有毒。”他抓起秦雪手腕,“退到高处!”
两人迅速攀上鼎沿,蹲在边缘凸起处。下方雾气越积越浓,已看不清冰人身影。陈砚摸出酒精棉球点燃,扔进雾中。火焰瞬间变绿,随即熄灭。
“含氯有机物。”他说,“长时间吸入会导致神经麻痹。”
秦雪打开防毒面罩递给他,自己也戴上一半。空气流通被切断,外面没有任何通风迹象,显然整个空间已被封闭。
“我们被困住了。”她说。
陈砚没答,低头看着手中的怀表。指针走得稳定,但他忽然发现,表盘背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以前从未注意:“子时三刻,震位开锁。”
他抬头环视鼎壁,寻找可能的机关点。那些古老纹路并非装饰,而是某种密码排列。
他对照族徽绢布上的图案,逐一比对,终于在西北角找到一组凸起符号,形状与残刀手柄纹路一致。
“这里能动。”他说。
秦雪递来工具,他用手术刀尖轻轻撬动。咔的一声,整块石板向内陷落,露出一个暗格。
里面没有机关,只有一枚铜制齿轮,表面蚀刻着星象图。
他取出齿轮,刚握入手心,脚下猛然一震。
鼎底冰层彻底炸裂,寒雾翻腾如潮。透过灰绿色毒雾,那具冰封尸体竟缓缓坐了起来,双目紧闭,头颅微偏,仿佛仍受某种程序控制。
“不可能!”秦雪失声。
尸体不可能自主活动,尤其在这种深度冷冻后。
除非……
“它不是尸体。”陈砚声音低下来,“是容器。”
话音未落,陈正辰的手臂忽然抬起,五指张开,掌心朝上,做出一个古老的施针手势。
与此同时,鼎壁四周的纹路亮起幽蓝微光,像是被激活了某种仪式回路。
陈砚盯着那动作,心头一震。
那是陈家祖传的“九阳启脉针”的起手势,只有族长直系血脉才能掌握。父亲教过他,从未外传。
这个人,不只是祖先。
他是模板。
是三百年前就被设定好的启动程序。
毒雾越来越浓,视野只剩下一米之内。秦雪的检测仪发出急促蜂鸣,显示空气中毒素浓度已达临界值。她的手指已经开始发麻。
陈砚把铜齿轮塞进内袋,抽出手术刀,刀刃在雾中划出一道弧线。
他知道不能硬闯。
但这不代表他会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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