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结拜兄弟

酒坛见底时，窑洞外的梆子声已敲过三更。李云龙歪靠在椅背上，酒气混着烟味在狭小空间里弥漫，却突然直起身子，伸手重重拍了拍赵刚肩膀：“老赵！从今天起，你这政委我老李是打心眼里认了！”

赵刚握着酒碗的手顿了顿，温热的酒液在碗中泛起涟漪。记忆里原剧中两人推心置腹的场景与眼前重叠，只是这一次，他提前用后勤整顿的实绩敲开了李云龙的心防。

“老李，往后咱一文一武搭班子，独立团就没过不去的坎！”他仰头饮尽残酒，喉间灼烧的暖意与胸腔里翻涌的豪情混作一团。

晨光刺破云层时，独立团的操场上已响起此起彼伏的口令声。赵刚站在土坡上，看着新加入的警卫员魏和尚演示少林拳法。

这个被他从战俘营捞出来的武僧，此刻虎虎生风的招式惊得战士们连连叫好，却在收势后挠着光头憨笑：“政委，俺这拳脚在战场上真派得上用场？”

“当然！”赵刚递过搪瓷缸，里面泡着刚采来的野菊，“你能以一敌十的本事，往后跟着我和李团长，保管有用武之地。”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李云龙的大嗓门：“魏和尚！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把老子的配枪擦干净！”

日子在练兵与整训中飞转。赵刚发现，战士们虽然作战勇猛，却常因误食毒草减员。

于是每日破晓，他便带着各连骨干钻进后山，指着漫山遍野的植物讲解：“这是灰灰菜，能吃；这种叶片带紫斑的是商陆，碰都碰不得。”

他扯下腰间的水壶，将清水浇在马齿苋上，“瞧见没？叶子被水冲过后会泛油光，这就是能食用的野菜。”

“政委，这和打仗有啥关系？”三营的老周挠着头，裤腿还沾着晨露。

赵刚蹲下身子，随手拔起一株蕨类植物：“关系大了！咱们在敌后作战，粮食补给随时可能断。学会辨认野菜，关键时刻能救命。去年冀中独立营，就是因为错把毒芹当水芹……”

他的声音陡然低沉，战士们的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

一个月后的深夜，暴雨倾盆。赵刚正就着油灯整理新绘制的地形图，窑洞的门突然被撞开。

浑身湿透的魏和尚闯进来，怀里还抱着个昏迷的小战士：“政委！五连的石头误食了毒蘑菇！”

赵刚抄起急救包冲向卫生所，泥泞的道路让他险些滑倒。记忆在暴雨中翻涌，原剧中这个机灵的小战士，正是因为毒蘑菇中毒没挺过去。

卫生所内，石头面色青紫，嘴角不断涌出白沫，几个卫生员急得直掉眼泪。

“快！用肥皂水催吐！”赵刚撕开一包活性炭，“和尚，去烧碗浓甘草汤！”

他捏住石头的下颌，将活性炭混着清水灌进喉咙，“记住，以后遇到中毒，先催吐，再找绿豆、甘草这些解毒的东西。”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雨幕时，石头终于苏醒过来。李云龙蹲在床边，虎目瞪着缩成一团的小战士：“兔崽子！连野菜都认不清，以后怎么上战场？”

转头却对赵刚竖起大拇指，“老赵，要不是你教的法子，这小子就交代了！”

经此一事，战士们学习辨认野菜的劲头空前高涨。赵刚趁热打铁，组织了一场“野外生存大比武”。

各连分成小组，在荒山之中仅凭随身装备生存三日。三营的战士们用赵刚教的法子，不仅靠马齿苋、野蒜填饱了肚子，还设陷阱逮到两只野兔。

庆功宴上，李云龙咬着兔腿，汁水顺着络腮胡往下淌：“老赵！你这教认野菜的招，比发十箱弹药都管用！现在战士们个个成了‘活地图’，走到哪都饿不着！”

他突然放下骨头，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尝尝，这是炊事班用野荠菜包的饺子！”

赵刚接过饺子，热气混着野菜清香扑面而来。看着操场上战士们围坐在一起欢笑的模样，他想起原著中独立团忍饥挨饿的惨状，眼眶不禁发热。

远处，魏和尚正手把手教新兵打绳结，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老李，咱们得再办个夜校。”赵刚突然开口，“教战士们识字、算数，以后看地图、算弹道都用得上。”

李云龙灌了口酒，抹了把嘴：“行！你说咋办就咋办！不过……”他狡黠地一笑，“你这文化人，啥时候也教教我打枪？上次打靶，老子十发子弹偏了八发！”

两人的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暮色渐浓，独立团的营地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

赵刚望着跳动的火焰，心中暗暗发誓：不仅要让战士们学会辨认野菜，更要教会他们在这乱世中生存、战斗、直至胜利。而这，不过是改变命运的漫漫长路上，迈出的小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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