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平安格勒战役

1平安县城的城墙在炮火中震颤，探照灯的光柱划破硝烟弥漫的夜空，将城外旷野切割成明暗交错的修罗场。

山本雄二紧攥指挥刀，看着望远镜里如潮水般涌来的八路军战士——独立团八个营呈扇形展开，土黄色的人影借着交通壕与弹坑快速推进，刺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八嘎！命令重机枪阵地开火！”山本的嘶吼被92式重机枪的咆哮吞没。

城墙上下数百个枪眼喷吐火舌，曳光弹织成猩红的死亡帷幕，冲在最前的战士瞬间被打成筛子，冻土上绽开朵朵血花。

李云龙把钢盔狠狠往下一扣，嘶哑的吼声穿透炮声：“一营挖掩体！三营用迫击炮敲掉城楼！告诉王根生他哥，把东南角的掷弹筒给老子炸哑！”

话音未落，一发九二式步兵炮炮弹在二十米外炸开，气浪掀飞两名战士，泥土混着碎肉溅在他脸上。

赵刚半跪在摩天岭的战壕里，望远镜里太原方向的公路上，日军装甲车的探照灯如饿狼眼睛般闪烁。

“各连注意，等车队进入S形弯道再动手！”他扯开领口，露出缠满绷带的左肩——那是前日侦察时被流弹擦伤的。寒风卷起崖边枯草，混着远处传来的闷雷般的引擎声。

平安县城北门，张大彪抹了把脸上的硝烟，将最后一枚手榴弹塞进腰间。“爆破组！趁着烟雾冲！”

五名战士抱着炸药包猫腰突进，却在护城河前被探照灯锁定。密集的子弹扫过冰面，两名战士瞬间倒下，鲜血在冰层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

“火力压制！”李云龙抓过一挺捷克式机枪，探出掩体疯狂扫射。滚烫的弹壳不断砸在脚面，枪管很快烧得通红。

他看见爆破组仅剩的战士将炸药包楔入吊桥缝隙，嘶吼着划破夜空：“炸！给老子炸！”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吊桥轰然断裂，飞溅的木屑裹着日军残肢冲上半空。独立团战士们踩着战友遗体跃过护城河，云梯如林般搭上城墙。

城楼上，日军推下成捆的手榴弹，爆炸的火光中，有人抱着敌人滚下城头，有人用刺刀将鬼子捅个对穿。

“给老子杀！”李云龙挥舞大刀劈开日军的三八式步枪，刀锋顺势抹过对方咽喉。温热的鲜血喷溅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一脚踹开尸体继续突进。

突然，城内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是潜伏的侦察兵得手了！军火库腾起的火光染红半边天，映得战士们眼中的血丝格外狰狞。

太原日军指挥部内，筱冢义男的军刀重重劈在地图上：“平安县城是晋西北的枢纽！命令所有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增援！”

电话铃声此起彼伏，他抓起听筒咆哮：“告诉山本，必须死守48小时！皇军的荣誉不容玷污！”

松谷岭方向，丁伟的新一团打响了阻击战第一枪。当日军装甲车驶入狭窄山道，预先埋设的集束手榴弹轰然起爆，钢铁残骸炸上半空。

“打！把鬼子堵在峡谷里！”丁伟摘下皮帽甩在地上，亲自操纵重机枪扫射。两侧山崖上，战士们将滚木礌石推下，惨叫声混着金属碰撞声在山谷回荡。

虎头崖阵地，孔捷的望远镜镜片被硝烟熏得模糊。日军在飞机掩护下发起集团冲锋，膏药旗如恶浪般涌来。“山炮连！给我往死里轰！”

他扯开衣领，露出胸膛上未愈的伤疤。炮弹呼啸着掠过头顶，炸起的冻土裹着日军残肢漫天飞舞。

平安县城内，山本雄二看着不断收缩的防线，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他抓起发报机嘶吼：“援军！援军在哪里？”回应他的只有越来越近的喊杀声，还有城墙上那面摇摇欲坠的膏药旗。

李云龙踹开一座炮楼的木门，子弹擦着耳边飞过。他瞥见角落里蜷缩的日本兵，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硝烟散去时，他望着满地尸体，突然想起大扫荡时牺牲的兄弟，喉咙像被刺刀抵住般发紧。

“团长！西门告急！”通讯员浑身是血冲进来。李云龙抹去脸上血污，将子弹压进弹仓：“通知赵政委，让三营抽调一个连支援！独立团的人，就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城外的喊杀声、枪炮声、爆炸声仍在持续，平安县城化作一片火海。

而在更远的群山间，丁伟与孔捷的阻击阵地同样火光冲天——这场由独立团点燃的战火，正在晋西北的土地上，烧出一道永不熄灭的抗日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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